第二十四章 骗子和傻子！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啊！！！” 衣更重重地锤在游戏台上，拳头上传来的疼痛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实感——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假的一样，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杨光轻轻伸展开来的【布】彻底的击碎了他全部的希望。 理解不能！ 完全无法理解！ 根本没有任何道理！ 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思考怎么可能会错，杨光他明明应该出的【剪刀】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他输了！ “哗啦啦——” 钱币碰撞的声音响起，杨光咧着嘴欣然地将台上的19枚天堂币揽进了自己的钱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这才走到衣更的面前，此时跪坐在地上，满脸绝望的表情的衣更映在他的眼里，却仿佛成了数十个不同的人的形象的重叠——无趣的，可怜的，天真的家伙们——这样的人没有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价值！ 但是。 这个人或许和那些家伙有那么一点不同吧。 “呐，衣更，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对于他的话，瘫坐在地上的衣更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中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的漆黑一片，似乎连愤怒或者悲伤的感情都流入了某不可见底的空洞之中。 杨光皱了皱眉，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提了起来，但是衣更整个人还是如一滩烂泥一样，连站都站不稳。 没有丝毫的同情或者怜悯的，他卡着衣更的头，让他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骗子，还有傻子。所以，被我骗了，只能说明你太傻了。傻子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够这么早就让你认识到这一点，感谢我吧。” 虽然只有很细微的变化，但是杨光察觉到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原来还没有完全的将自己封闭起来吗？还真是让他都不得不有些佩服的毅力啊。 “让我来分析一下这场游戏的“真实”情况吧。” 杨光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首先，是你大概一直都很有自信的“伪装”。刚刚那么长时间我都忍住不笑场可是很辛苦的啊，这儿就没有镜子之类的让你看看你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是多么的搞笑吗？” 衣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而且，就算是傻子，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连续两场都没有按照预定进行，还失去了宝贵的20天堂币，在这种危急的情况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么自然的接受下一场游戏，你是在把我当笨蛋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笨蛋啊？哈哈哈……” 猛的挥手挡掉了他的手，衣更踉跄了几步，最终堪堪站稳。依旧无神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还挺有活力的样子嘛？那我们再说说关于游戏本身吧。” 杨光完全没在意他的动作，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样。 “真是的，为了让你想起来那次快拳，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啊。” 衣更的瞳孔再次收缩，这下连目光都聚焦起来，集中到了那个他本来已经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的人的面孔上。 杨光对他那憎恶的视线视若无睹，“本来我以为你在第四局之后就会哭着喊着说我骗了你什么的，然后再用激将法让你继续游戏的。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自作聪明的完全按照我最完美的剧本走下去，这还真是杰作啊。” “……” “不过即使迅速伪装成了那样，你大概也因为愤怒而无法好好思考吧？唯一想的就是报复我？为了让那种状态下的你冷静下来，我可也是用心良苦呢。毕竟“赌徒”状态的家伙可是我最不想遇到的啊。” 对于他的话，衣更半懂不懂的，但是，他话里的一个意思他听懂了：曾经有一个胜利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却放弃了。 那到底是…… “你觉得我特地留给你一分钟的准备时间是为了什么呢？除了让你思考对策外，更多的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发现某些被你遗忘了的“细节”。” “啊呀，我那么辛苦的安排你可真的要好好感谢我啊。当初和你快拳的时候特地什么解释都没有，还那么突兀，这你要是都想不起来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呢。然后——就是让你冷静下来的关键了。” 他笑着向周围挥了挥手，几个人竟然也跟着向他挥手，而那几个人，正是和衣更之前所猜想的一样的那些曾经威胁他的人。 “真是的，现在哪儿会有笨蛋为了一份2元的野菜便当去威胁人啊，你对自己的价值认识的太浅薄了啦。” 说着完全没有一丝夸奖意思的话：“为了这出告别会，我还请了我这几位哥们来了场友情出演，甚至还特地让他们穿了当天的那身衣服，生怕你认不出来呢。” 任衣更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出现竟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故意要让他看到的陷阱！ 确实。 现在想来，自己的败北如果从始至终都被杨光料到的话，导致自己败北的那一段思考的起因——就是看到了他们的时候。 因为看到了他们，自己的警惕心升起，开始不断地寻找他们和杨光之间的联系，然后在找到一丝可能性之后，就擅自的坚信起了那个猜想，又继续按照自己的猜测思考下去，并不断地找记忆中各种细微的线索当做证据去证明自己的猜想。 呵呵，多么愚蠢啊。 原来最后出现在他脑中的那不知名的声音，不是在提醒他去猜测对方的想法，而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思考的方向错误了吗？ “哈哈哈，最搞笑的就是你竟然从一开始就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去行动，去思考，简直是可以当做模板一样的大崩坏前的“好孩子”啊……” 杨光的话语已经进不了衣更的脑中了。 自以为是的在窥探别人的心思，但其实却变成在自问假如是自己会怎么做，等意识到时，才发现只是在探求自己的想法而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当时那想了无数的复杂理由，全都是自己在强行证明自己的猜想，一味地认为自己的猜想就是对的，所以才导致了这最终的结果。 如果没有想那么多，按照本能，就算按照最小白的那个简单的想法去出拳的话，想必已经赢了吧？ 难道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吗？ 不，正好相反，是因为他想的还不够多——关于对方真正的想法的推测太少了。 之前的那种推理，完全就是在一个人唱独角戏，不管是谁的“想法”，都只是他自己一个人擅自的想出来的“假象”而已。 这也就导致了他现在这么悲惨的结果…… “走吧。” 叶轻狂的语气有些冷然，本以为能见证一个未来的最强团员的诞生，没想到又是一出俗不可耐的失败者的惨案。 最近她的眼光也真是下降的厉害啊。 看着没有一丝转圜余地地离开的叶轻狂，寻音怔怔地站在原地。 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衣更的变化太大了，导致她现在都无法下定决心要不要为了衣更…… “寻音姐，走吧，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你再为他付出了，他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了。” 程紫妍的语气中也是带着一丝失落。 本来她对那个人还有点期待的，如果真如团长所说的那样，他作为赌徒重生的话，即使成长到团长那种高度也不是不可能。能够亲眼见证一个“英雄”一样的存在的诞生之刻，对她来说也是有点憧憬的。 但是，或许是对团长的崇敬，对于失败者，她也是失去了兴趣。 寻音疲惫的看着台上模样凄惨的衣更，眼中满是不忍。 “请下决断吧，寻音姐，团长是真的很在乎你，我真的不希望你离开！” 看着少女那真挚的目光，寻音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对不起，衣更。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