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本加厉
五天时间，姜尘并未按照明心吩咐，安心休息，此人意图不明，姜尘心存疑虑，自是夜以继日催熟鹿活草，有备无患。 五天连续催动长春真气，体内灵力耗尽，便又重新恢复，如此循环往复，姜尘的修为冲破气仙一重，正式踏进气仙二重之境，随着他修为突破，长春真气能够坚持的时间大大延长，催熟灵药之事越发得心应手。 原本需要五天才可催熟五十株鹿活草，现在姜尘只需两天半便可完成，如此一来，明心提出的要求自然无法对姜尘造成任何困扰，也让姜尘腾出时间，悉心推演提升修为的丹药丹方。 不过，回阳长春功的奇效，亦让姜尘看重起来，他隐约觉得，他家传这门炼气仙法，似乎大有来头…… 又是十天时间过去，明心再度出现在药园，望着眼前整整齐齐用玉盒装放的一百株鹿活草，明心大吃一惊，细细打量姜尘的脸色，发现其气色红润，呼吸平稳，周身灵力稳固，气势若渊，显然是修为精进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尘已经连续十天催熟鹿活草，此时想必已经精疲力竭，为何还有如此精力，竟是再次催熟一百株鹿活草，而且修为也突破气仙二重……” “不行，此子诡异，必须加大难度，若是让其成长起来，我明心该当如何自处？”明心暗暗着急，忽的心中一动，脸上浮现笑意，语气温和的赞叹道：“姜尘师弟果然是天赋异禀，对这培植灵药之事如此精通，短短十天，师弟又完成一百株鹿活草，当真让师兄刮目相看，不过师弟也要注意身体，多多休养，若是有何需要，尽管来凝丹台找师兄。” 姜尘看着明心如此虚伪作态，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道：“多谢明心师兄赞誉，姜尘会注意的。” “好，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师弟既是擅长培植之法，那便帮师兄催熟一批化香果，最近门中对化心丹亦是极为热衷，凝丹台已经吃紧，明华师姐终日闭关，也在加炼化心丹。” 姜尘双眼一眯，心中思虑百转，化香果是一种比鹿活草要高级一些的灵果，形状状若桃心，呈粉红色，以此灵果为主药，可炼制出化心丹，此丹功效极大，可在短时间内帮助修士恢复灵力，可以说是白帝城极为罕见的几种丹药之一。 同样的，化香果的成熟时期越发漫长，大概月余才能成熟的样子，不过虽说化香果需要时间长过鹿活草，但却是不需要姜尘花费时间照看，如此看来，催熟化香果却是比催熟鹿活草更加轻松。 “不知师兄需要多少化香果？” 明心微微沉思，随即说道：“一个月后，鹿活草三百株，化香果三十枚。” 闻言，姜尘双眼一眯，他总算明白明心的意图了，他如此处心积虑安排，便是想让姜尘将所有时间花在催熟灵药之上，无法顾及其他，可是姜尘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药园之中，化香果也有专门的一块地，土壤为红壤，很适合化香果生长，每次种植，仅仅只能种下三十枚种子，明心的要求可谓是极尽合理，外人根本挑不出毛病，真是机关算尽啊！ “明心师兄请放心，姜尘必定能按时交纳。” “好，师兄便等师弟的好消息。” 望着明心的背影，姜尘冷冷一笑，想算计我，岂知我有长春真气，这些天积累的鹿活草何止三百株，化香果只需将种子种下，随意照料即可，明心师兄，你不仁，别怪姜尘不义，你要斗法，那便来分个胜负！ 为了不落人口实，姜尘第一时间将鹿活草、化香果种下，然后拼尽全力用长春真气催熟化香果，或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故意补偿姜尘，短短数天，他的修为竟是有些蠢蠢欲动，有破入气仙三重的趋势，这可把姜尘吓了一跳，他知道修为并非越快越好，而是讲求根基稳健，铸造无上道基，若是一味追求速度，体内灵力虚浮，可是不利于日后修炼。 故而，催熟三十枚化香果，姜尘便不在使用长春真气，而是开始研读神农本草经，从中推演丹方，不去修炼，放任自然。 一个月后，明心再次来药园，望着数量足够的灵药，又感受着姜尘气仙三重的修为，他几乎抓狂，呼哧呼哧穿着粗气，此时若是还不明白，他可以去撞墙了，他还为戏耍姜尘而暗暗自得，岂知自己同样被姜尘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哼，姜尘师弟好手段，师兄自愧弗如，不过师弟已经来到白帝城两月有余，有明华师姐教导，想必丹术精进甚多，那便请师弟炼制一些广灵散交回凝丹台。” 姜尘着实难忍怒气，他只是杂役弟子，尚未接触炼丹之术，如何炼制丹药？心中有些怒气，只听姜尘语气生硬道：“明心师兄莫非不知，明华师姐尚未传授我丹术，让我如何炼制广灵散，师兄莫要欺人太甚？” “呵呵，姜尘误会师兄了，师尊早有明言，让我等以师弟身份相待师弟，既然如此，那师弟便是白丹长老一脉，理应遵从管理，凡是入门两月的弟子，每天都要向凝丹台交纳两瓶广灵散，这是课业，亦是历代白丹长老所定下的规矩，所以……” “好，十天后，我自会去凝丹台交出二十瓶广灵散，药园事务繁忙，无法招待师兄，师兄轻便。” “你……姜尘，我且给你十天时间，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时候还能如此张狂，哼！”明心阴沉脸色，甩动衣袖，飘然而去。 “炼丹之术，明心，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过这些天研读神农本草经，关于丹方之事已经有些眉目，便去凝丹台请教明华师姐，好为炼制丹药做准备……” 姜尘微微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出了药园往凝丹台走去。 广灵散乃是白帝城入门级丹药，普通弟子只要熟稔炼丹之术，数月便可成功炼制出来，通常广灵散都是作为弟子练手之用，非常适合姜尘这等初涉丹道的新人。 据姜尘所推演的提升修为的丹方，其中灵药众多，炼制过程极为繁琐，若是在此之前能够积累经验，想必也会提高成功率。 “师弟想要炼制广灵散？” 丹房之中，火光闪现，热浪扑面，姜尘气仙三重的修为，竟是有些承受不住，连连催动灵力，在体外形成一层光罩，这才将热浪挡在外面，反观明华，风轻云淡，仙姿玉骨，微微盘坐，周身毫无灵气气息，仿若四周热浪对其毫无影响，此等高深修为，让姜尘暗暗惊叹，不愧是执事弟子！ “师姐，姜尘来到白帝城已有两月，按照规定，姜尘需完成每天课业，白丹长老对姜尘恩情深重，自是需刻苦努力，不负长老所望。” 明华微微一愣，叹息道：“却是师姐失责，将此事忘了，即是如此，今天便在丹房之中观摩师姐炼丹，广灵散乃是初级丹药，所需药材不多，过程也不繁琐，不过炼丹所需要经过的三个步骤，淬药，合丹，成丹，却是一步都不缺，故而很有借鉴之效。” 随后，姜尘便凝神观看，明华乃是白丹长老门下最出众的天才炼丹师，道术精深，对炼丹之事亦是体会深刻，总能以精辟之语直指丹术核心，让姜尘受益匪浅。 “姜尘师弟，丹道讲求实践出真知，需多练，多想，多思，多忍，你可去凝丹台领取相关灵药，自行体会，若是有何疑问，可随时来找师姐。”明华温声道。 姜尘诚心道谢，随即去凝丹台领取灵药，对于这件事，明心倒是没有为难姜尘，大手一挥，一次性给了姜尘五十份炼制广灵散的灵药，如此作态，便认定姜尘无法在十天之内炼制出二十瓶广灵散。 回到药园，姜尘闭门谢客，开始整理今日观看明华炼丹所得，约莫两个时辰，自觉没有遗漏，这才迈步来到凝丹台，借用一间丹房，开始第一次炼丹之旅。 砰。 安静的丹房之中，火光闪现，火焰升腾，虚空扭曲，热浪滚滚，低沉爆音响彻不绝，姜尘清秀白皙的小脸，早已是漆黑一片，三天之内，已有二十份灵药毁于一旦，在炼制过程中爆炉，他脸上的黑灰，便是淬药失败后的产物。 炼丹之术，非是想象中这般容易，没有丝毫系统方法，只能借鉴前人先辈之路，独自摸索，明华的炼丹之法，或许只适用于自己，却不适合姜尘，毕竟两人修为差距太大，某些方法他驾驭不住。 五十份灵药只剩下三十份，姜尘已经对十天炼制二十瓶广灵散不抱希望，别看灵药还多十份，可以姜尘现在的成功率，能将剩下一半炼制成功，已是天之大幸。 十天后，姜尘浑身狼狈走出丹房，此刻的他蓬头垢面，满脸漆黑，虽是模样怪异，但却无人嘲笑于他，因为姜尘便看见好几人从丹房走出来，模样不比他好…… “姜尘师弟，这便是你炼制的广灵散？入门两月有余，十天之内，仅是炼制出五瓶广灵散？你真是让师尊失望！”明心脸上一副失望惋惜之色，心中却是得意洋洋。 “明心师兄……” “好啦，姜尘师弟，这件事师兄没有权利处置，你跟我去见师尊……” 姜尘神色一变，见到明心已是率先踏入丹阁，心中颓然一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明心，你来丹阁何事？” 两月不见，白丹长老依旧仙风道骨，气色红润，身康体建，见到走入丹阁的明心，姜尘，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启禀师尊，姜尘师弟来白帝城已经两月有余，可这段时间姜尘师弟不思进取，每日稍有懈怠，对师姐教导极不放在心上，十天时间，仅是炼制出五瓶广灵散，有负师尊所望，明心故而带着姜尘师弟前来领罚。” 白丹长老微微一顿，目光看向低头沉默的姜尘，而后淡淡说道：“明心，你所来便是此事？” “师尊，这还不够吗？” “好了，此事为师心中有数，尔等退下吧。” “师尊，姜尘如此惫懒，若是不加惩戒，恐怕其他弟子会受其影响……” “退下！” 明心满脸不甘，却是不敢公然违抗师命，只得退出丹阁，姜尘轻舒一口气，朝着白丹长老深深一拜，亦是后脚走出丹阁。 “明华，此事你如何看待？”过了一会，白丹长老突然朝着空无一人的丹阁问道。 “启禀师尊，明华是在十天前方才传授姜尘师弟炼丹之术，姜尘师弟只是观看一遍炼丹过程……” “只看了一遍？”白丹长老微微动容，心中突然萌生某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