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宝宝归来
数日后，姜尘伤势痊愈，便起身前往凝丹台，已经踏足灵仙之境，炼丹之责，自当接手过来，总是劳烦明华，姜尘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来到凝丹台，姜尘先是踏进丹阁，拜见师尊白丹长老，出乎意料之外，白丹长老不在白帝城，似是受掌门青素真人之命，下山办事。虽是无缘相见，姜尘遗憾之余只得退出丹阁，走进凝丹阁。 姜尘炼制出聚灵丹之后，凝丹阁已不是往昔那般冷清，时常有它脉弟子来往，兑换丹药，或是月例领取丹药，如今二十多位凝丹台弟子齐上阵，亦是有些忙不过来。 “见过姜尘师兄……” 望着走进凝丹阁的姜尘，阁中弟子齐齐屈身行礼，山呼问好，姜尘也不持宠而娇，礼数周到，温和亲善，含笑回礼。 拥挤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姜尘毫无阻拦，便是来到柜台之前，说来巧合，站在柜台之后，跟姜尘面对面之人，竟然是有些过节的明心。 、明心看见对面的姜尘，也是微微一愣，脸色变得极为复杂，眼中流露着憎恨，恐惧，钦佩之色，片刻之间，种种情绪纷纷闪现，不一而足。 “明心师弟，凝丹阁各类丹药是否有所欠缺？”姜尘开口问道。 闻言，明心又是一愣，他似乎没有料到，姜尘会主动跟他说话，毕竟六年前，明心可是多番为难，虽是忐忑不安，脸上却是不曾慌乱，回道：“最近几天，明华师姐已是送来百余瓶灵丹，如今凝丹阁丹药充足，不过就是聚灵丹有些不够，最多能撑三四天的样子。” “此事我来负责。”姜尘微微沉吟，说道，而后目光扫过二十多位凝丹台弟子，心中一动，突生一种想法，随即道：“各位师弟，今日凝丹阁关门之后，可到药园来一趟，姜尘有事吩咐。” “是，姜尘师兄。” 看着众弟子欢喜模样，姜尘半响摸不着头脑，摇着头走出凝丹阁。 “嘻嘻，姜尘师兄亲自召唤，莫非又推演出新丹药，想让我等试丹。” “做梦去吧……” “姜尘师兄自入门以来，第一次召见我等，想必有何重要之事，我有预感，咱们师兄弟的好运来了。” “姜尘师兄丹术绝伦，若能得他指点，该多好啊。” “都别废话了，赶紧做事。” 明心望着闹哄哄的众人，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在姜尘未来之前，凝丹台弟子谈论最多的，便是他明心，如今却是姜尘风头最盛，不由得，明心想到六年前，姜尘刚来凝丹台的一幕，有弟子曾预言，姜尘会夺走属于他的风采，当时他还轻视不已，如今已然成为现实。 不曾听到身后议论，更不曾知晓明心所想，姜尘在丹房之中找到明华，见丹房之中，尘埃铺地，炙热高温，将四周墙壁烘烤火红，见此情形，姜尘哪里还不清楚，明华想必已经闭关许久，对于这位师姐，姜尘心服口服。 她温婉动人，天资绝世，有着不逊色于姜尘的刻苦，若非姜尘身具长春真气，就天赋而言，亦是相差甚多，然而明华之所以不如姜尘出众，在姜尘看来，她缺少探索丹术的动力以及目标。 姜尘投身丹道，只为找到解除姜乐仙魔种之法，故而他所看到的，只是增长灵力，镇压魔煞之丹，目标明确，加之刻苦勤思，自是事半功倍。而明华则不同，她置身浩瀚丹术，尽数涉猎，却更加茫然无头绪，无法找到丹道脉络，自然无法推陈出新。 姜尘有心提点，却是苦无机会，现在两人独处，姜尘便准备将想法说出来，若是能让明华少走些弯路，已是大功一件。 “姜尘师弟出关，想必已是晋升灵仙之境？”明华背对姜尘，玉手掐诀，打落道道灵光，正引动地火炼制灵丹。 “多谢明华师姐挂念，此行虽有波折，终究是功德圆满。” “六年时间，姜尘师弟便能突破灵仙之境，如此看来，姜尘师弟不光丹道天赋极佳，这道法天资亦是不俗。”明华微微说道，而后像是猜到姜尘来意，接着说道：“姜尘师弟此来，想必是为聚灵丹，明华刚好炼制妥当，便在石台之上，姜尘师弟可自行带走。” 闻言，将成微微一愣，脸上浮现洒脱笑意，他为明华而高兴，在姜尘闭关之前，明华方才拿到丹方，不过月余，竟是已能炼制聚灵丹，这聚灵丹乃是下品丹药，可不是化心丹那等初品丹药能比，其中涉及丹术基础，丹术脉络，若不能参透此中深意，绝对无法炼制出聚灵丹。 如今看来，姜尘担心亦属多余，明华天资过人，岂会茫然其中，不知归路，现在想必已是找到属于自己之丹道。 “多谢师姐相助，日后炼制这聚灵丹之事，便让姜尘来吧。” “同为凝丹台弟子，明华岂会袖手旁观，况且丹道若不常炼，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姜尘师弟若无他事，便请回吧，不过切莫忘了定颜丹之约。” 姜尘微微苦笑，尚在炼丹，竟还是对定颜丹念念不忘，姜尘实在没有看出来，这定颜丹有何魔力？ 离开丹房，刚一回到药园，一道稚嫩童音便是传来，紧接着一道小身影隔空跃来，一头扎进怀中，感受着小家伙nongnong依恋，以及小脑袋不停摩擦着胸膛，姜尘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爹爹，本宝宝想死你了……” “如此惺惺作态，成何体统，还不下来。”姜尘虽是心中欢喜，语气依旧冷厉。 丹灵宝宝扇动翅膀，一脸委屈离开姜尘怀抱，悬浮虚空，小嘴高高崛起，低声嘀咕着：“哼哼，坏爹爹，宝宝如此急切跑回来，爹爹还这般冷淡，气死本宝宝了……” “哥，你出关了？”姜乐大步走来，神色欣喜问道。 姜尘含笑点头，轻松道：“不负众望。” 姜乐脸上喜色越发浓郁，隐约有些激动起来，道：“那……” “已然突破境界，当是大喜之事，成功失败，又有何差别？”姜尘知道姜乐想问之事，当即含糊其辞道。 姜乐微微一笑，虽不知为何哥哥要遮掩凝聚无暇灵体之事，不过哥哥向来沉稳老练，如此云遮雾绕，想必其中另有隐情，姜乐不是刨根究底之人，只要哥哥无恙，其他自是无心理会。 “嗯，此间事了，我便返回灵剑阁了，哥哥出关，宝宝便交给哥哥照顾，最近几日，师尊令我闭关修习剑术，恐是难以相见。”姜乐说道。 “自可放心。” 姜乐说完，恋恋不舍看了几眼丹灵宝宝，便是离开药园，唯有丹灵宝宝依旧兀自沉闷，似是尚在生气，竟对姜乐离开不管不顾。 “为何这般模样，月前听闻姜乐所言，你以灵体之身突破境界，可有丝毫不妥？”姜尘望着闷闷不乐的丹灵宝宝，出言问道。 “哼，既是不想见我，又何必关心于我，本宝宝还死不了。”丹灵宝宝生气道，扇着小翅膀飞到床上，钻进被褥之中，呼呼大睡。 见状，姜尘摇摇头，丹灵宝宝为他一手所造，其中情感纠葛，姜尘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之。连番严厉之言，不过是爱护之意，非有他想，为何丹灵宝宝会如此生气。 丹灵宝宝回归，并未影响姜尘生活，他依旧如往常一般，悉心打理莆田，直到天色黯淡，凝丹台弟子陆续前来，方才放下锄头，将众人引进茅屋。 “今日召各位师弟前来，确有事相商，如今凝丹台炼丹之事仅有姜尘与明华师姐二人，压力着实巨大，故而姜尘想拜托各位师弟，多多修习丹术，将丹道发扬光大。” “为此，姜尘日后，会多到凝丹台走动，指点众位师弟丹术，如此这般，想必对各位师弟提升丹术有些好处，故而，姜尘提议，日后凝丹台弟子课业，将会有所提高。” “凡凝丹台弟子，每日课业为五瓶广灵散，一颗化心丹，一颗活力丹，众位师弟以为如何？” “谨遵姜尘师兄吩咐。” “好，既是没有异言，那便下去休息吧，炼丹中若有不解，可随时到药园找我询问。”姜尘吩咐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明心师弟，请留步。” 就在明心刚要踏出茅屋之时，姜尘开口挽留。 明心面无表情，眼中涌现丝丝羞怒，强忍怒气道：“姜尘师兄，曾经之事，明心确有不妥之处，然如今姜尘师兄已跻身执事弟子，备受师尊宠爱，何必还要如此咄咄逼人，留下明心多加羞辱。” 姜尘微微摇头，道：“明心师弟多想了，姜尘并无羞辱之意，曾经过往，姜尘早已忘却，留下明心师弟，不过是有一事嘱托。” “什么？”明心微微吃惊，问道。 姜尘从胸口拿出书册，递给明心道：“此乃聚灵丹丹方，明心师弟入门许久，丹术不凡，想必多加揣摩，足够炼制出聚灵丹……” “为何如此，我曾经那般对你？”明心看着姜尘问道。 “姜尘已经说过，曾经种种，已经过去，明心师弟何须记挂于心……” 明心紧紧握着书册，转身背对姜尘，闭上双眼，道：“姜尘，莫以为以德报怨，明心便会真心拜服于你，在明心心中，依旧看不起你，依旧憎恨于你，若非你出现，明心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无人问津。” “不过放心，明心亦不会为难于你，日后你我，仅是师兄弟而已。” 说完，明心再无枷锁，快步走出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