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生死缝隙间的变数

    是的，白易在刚才确实已经死了，真正的死亡了。白易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生命和意识逐渐消散的那种感觉。不过，在白易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却又感知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气息。

    爱丽丝阿尔弗雷德！

    之前被卡玛多维奇抓住，强行献祭了所有的力量，以冥地岛无数的死亡气息孕育出亡翼凶獠的女孩。而在那之后，爱丽丝就仿佛彻底的死亡了。那个时候，就连白易，都在怀疑噗噗所说的变数究竟是什么意思，甚至还有一丝后悔，如果不让爱丽丝就这样离开的话，说不定爱丽丝就不会死亡了。

    不过，当白易在这里感受到爱丽丝的气息的时候，就没有这么觉得了，反而无比的惊奇。

    ‘爱丽丝！’

    ‘白易大人！’爱丽丝也无比的惊讶。爱丽丝很清楚自己是在什么状态，她自己已经彻底的死亡了。这里，可是绝对是死亡之地，比茉茉的冥国更加的彻底，是真正的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才有瞬间感受到的世界。只是因为她的力量就是‘灵性聚集’，所以自身的力量才会以这样神奇的状态，被整个冥地岛的灵性留了下来。

    那么，白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在这个地方！

    爱丽丝顿时就反应过来，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将白易的意识给保护在自己的旁边。当白易的意识稳定之后，爱丽丝才看着白易。

    ‘白易大人，你不会……。’

    ‘没错，我已经死了！’白易平静的点头。

    ‘是吗，连白易大人你也……。’虽然在看见白易的瞬间，爱丽丝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当白易真正承认的时候，爱丽丝还是有一些无法接受的感觉。爱丽丝可以猜到的是，在她死亡之后，肯定生了更加惊人的事情，否则白易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易感受着四周那特别的感受，问了一句。

    ‘介于诞生和消亡之间的缝隙。’爱丽丝说道。

    ‘诞生和消亡之间。’白易再次感受了一会。

    就连白易，都无法说出来这是什么一种感受，总之就是觉得无比的玄奥。这是白易未曾体悟过的最本质的感受，或许，每个生命在濒临消散的时候，都曾感受过这种玄奥的感觉。不过可惜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人可以明白，也从来无法述说。因为，即使是感受到这个感觉的人，都已经彻底的消散了。

    这是比一般的死亡更加彻底的消失。

    就好比——意识，从什么地方而来，意识，又将消散到什么地方而去。一堆物质和能量结合在一起，就‘活了’，然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这是生命最神秘的法则。

    ‘确实很玄奥，但是短时间内，无法感知到更多的信息。’白易过了一会之后，才从那种感悟的状态当中脱离。

    ‘就算是玄奥又有什么用，又不能活过来了。’爱丽丝说道。

    ‘真的吗！’白易看向爱丽丝。

    爱丽丝被白易的眼神看得错愕了一下，然后才轻微的诧异，怎么觉得，白易大人在看见自己之后，有一种非常意外，又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呢。别怀疑爱丽丝仅仅是和白易这样相对就可以感受到这种感觉。因为现在的爱丽丝和白易之间，并不是常见的人类**之间的神态，简直是比识感更加纯粹的一种状态。就和爱丽丝自己说的一样，介于起源和消失之间的缝隙。

    ‘白易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爱丽丝问道。

    ‘知道噗噗吗。’白易说道。

    ‘知道，噗噗大人当然知道的。’

    ‘噗噗的能力是气机感应，感知未来。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四周的所有事情，就仿佛既有的命运、轨迹，即将生什么事情，总会有所谓的先头征兆。这种征兆，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一些特殊的能力的话，就可以感受到，然后被称为【气机】！’白易解释道。

    ‘嗯，我懂的。’爱丽丝点头。因为白易的影响，所以白冥楼对于东方的一些知识也十分的熟悉。

    气机，所谓事物的征兆，正是东方里的一种说法。

    ‘那么，噗噗大人说了什么气机吗？’爱丽丝顿时猜到了什么。

    ‘没错，噗噗说，你是变数！所以，即使是知道那个时候你单独的回到冥地岛会非常的危险，但是夜夜也没有阻止，就是为了所谓的变数。不过，直到你死亡的时候，我们还没有任何人明白什么是变数。甚至，在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些后悔，如果不是相信了噗噗的气机感应，或许你就不会死亡。只是……。’白易微微迟钝。

    ‘只是，白易大人即使是身为白冥楼的领导人，也不可能随意的怀疑自己的下属，更别说噗噗大人了，对吧。’爱丽丝说道。

    ‘没错，我相信，噗噗的气机感应肯定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或许会有一些不准确的地方，那样的话，对于你来说，就非常的遗憾。’白易点头。

    ‘那么现在呢。’爱丽丝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白易摇头。

    爱丽丝顿时沉默，然后陷入了自己的思索当中。当听见白易说自己是所谓的变数的时候，爱丽丝确实有些吃惊的。而当知道自己死亡，就是噗噗所谓的气机感应，爱丽丝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易。

    责怪吗，但是，有理由吗？

    虽然白易说的气机感应是噗噗感受到的未来的画面，但是自己的死亡，和白易和噗噗有关系么？

    没有！

    是的，爱丽丝的死亡或许和白易和噗噗他们有一些关系，但是绝对不是他们的主要原因。因为爱丽丝回想了一下，自己从知道冥地岛遭到围攻，然后心急的朝着这里赶回来，然后被卡玛多维奇抓住，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决定。不管是白易还是噗噗，还是当时维持着白冥楼的夜夜，都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非得去做些什么。

    如果要说的话，就是自己的行为，真的如同噗噗所说的那样，就好比是命运！

    ‘明白了！’爱丽丝点头。

    白易看向爱丽丝，不知道爱丽丝明白了什么。或者说，白易期待这爱丽丝现在这种特殊的状态确实拥有某种未知的可能，但是白易却又不敢轻易的期待。白易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爱丽丝，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什么是变数，但是，如果说有所谓的变数的话，那么，就是这些了吧。’爱丽丝说道。

    ‘什么？’

    ‘声音，无数的声音！’爱丽丝看向了白易，不过现白易的神情还是很茫然。这也就表示，白易是听不见那所谓的声音的。白易可是白冥楼的领导人，在外界可是被誉为世界第一人，如果说，连白易都听不见，而只有她显得特殊的话……也许，她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变数也说不定。

    ‘当时，我被卡玛多维奇催了所有的力量，将所有的死亡、绝望、残酷的气息、灵性全部聚集，然后从中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亡翼凶獠）。然后，我就死亡了，只是因为坎蒂丝老师的力量，似乎又陷入了这种奇妙的形态。然后，我就在这里听见了一个声音。’爱丽丝在现白易听不见这个声音之后，不由解释道。

    ‘嗯，不对，应该说，是无数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共有的声音。’爱丽丝突然又自己摇摇头。

    ‘是什么？’就连白易，都无比的好奇了。

    ‘当所有的死亡、绝望的气息全部都被我的力量聚集，用来孕育那个新的凶兽之后，这里剩下的，仿佛就只有最纯粹的……对于生命、胜利的渴望。’爱丽丝双手抬了起来，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对于生命、胜利的渴望？

    白易都有些不明白了，就算是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全部用于孕育那个亡翼凶獠了，但是也不至于只剩下这种声音吧。

    ‘他们，不，我们，可都是——败亡者！’爱丽丝突然看向白易，眼中突然无比的神圣。

    就连白易在看见爱丽丝的眼神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一个激灵，败亡者！作为在战斗中败亡的人，在生命最后，最渴望的事情，难道不就是胜利，以及新生吗。在死亡的时候，最不甘的，不就是不能继续活下去吗。当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用来孕育亡翼凶獠之后，这种死亡之前最纯粹的清晰，反而变得无比的清晰。

    没错，就连白易自己，在最后的时刻，心中所拥有的声音，都是强烈的不甘，以及对胜利以及新生的渴望。

    ‘我果然就如同噗噗大人所说，是变数吧！既然我已经用自己的力量孕育了一个亡翼凶獠，那么，我同样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再次孕育，新的……。’爱丽丝说着，自身逐渐的消失，就如同光芒一般开始消散。

    白易错愕了一下，顿时伸出手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