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叛乱(三)
新疆西部边境克孜勒苏的小城阿图什,一座戒备森严的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酒宴。【】这个院子是当地最大的一个汉商的宅院,房子是整个南疆也少见的大瓦房,高大明亮。当然,这个屋子现在已经换了主人,原来的主人一家老小,现在都已成了草原的肥料。 宽敞的正屋四周,铺上了一张张精美的羊毛地毯,每张毯子上,都摆着一张长几,上面摆放着精美的银盘,盘子里大块牛rou、奶酪还有各色干果。盛装的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的姑娘们正忙碌着,有的拿着精美的英吉沙小刀把一块块香气四溢的烤羊rou切割下来,送到坐在地毯上的客人盘子里,有的则在为客人们倒满杯中的葡萄酒。屋子中央,同样盛装的美女正在翩翩起舞,为客人助兴。 正对大门的主位上,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留着半尺长的胡子的削瘦汉子,胡子乱蓬蓬的卷曲四散着,明显从没休整过,胡子上还沾染着一些烤rou的碎屑。他就是这次暴乱名义上的领导人和加尼牙孜。在他的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个带着顶桶状毡帽,留着两撇俄罗斯人惯常留着的大胡子。和加尼牙孜向别人介绍,这是起义军的总顾问,哈萨克族人帖木儿.米拉浦,不过他心里明白,这人才是这次暴动的主人,苏俄国家保卫局局长缅因斯基。 缅因斯基此番是不得不来。按照他最初的计划,只是策动和支持和加尼牙孜进行暴动,目的是在给华夏政府添乱的同时,调动华夏驻扎在蒙古的军队入疆,减轻苏俄东线战场上基洛夫进攻时的压力。 可在暴动之后,事情却起了变化。先是和加尼牙孜不知道那根筋搭住了,一定要通电成立个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这下就把缅因斯基原来的计划都打乱了。以缅因斯基对杨寰宇的了解,只是普通叛乱,杨寰宇的反应不会太大,牵扯到民族问题,最终以军事威慑后,谈判解决的可能性比较大,派部队也不会派很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就近把驻扎在蒙古的部队派一部分过来。这恰恰是他策划这个暴动最想达到的目标。 可一旦打出成立国家的旗号,小规模派兵威慑已经不起作用,肯定会大规模调集军队前来平叛。这样的话,蒙古的军队再动,就没什么意义了。肯定是从内地调兵。这和缅因斯基策动暴乱的目标背道而驰。可旗号已经打出来了,再收回可已经收不回了。 既然已经成立国家,可这个新国家可绝对不是华夏的对手,缅因斯基觉得不如索性干票大的。他建议和加尼牙孜成立苏维埃政府,然后提出,把这个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加入到苏联这个大家庭里去,并入苏俄。一旦合并,苏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保卫自己的国土,利用华夏现在到西北交通状况差、后勤补给线路长的不利因素,把华夏直接拖入战争。这个方案得到了和加尼牙孜的认同。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方案遭到了和加尼牙孜两个最具实力的手下的反对。手下人数最多的柯尔克孜民族军首领乌斯满和为暴动提供经济支持的尧乐博斯都反对这个方案。他们认为暴动是为了民族**,如果暴动之后,这个国家合并进苏俄,那和原本就在华夏有什么分别?早知这样,那还不如不暴动呢! 对这个理由,和加尼牙孜找不到能说服他们的理由。是啊,在华夏,他们族人的人口少,常常受到汉人的欺压。可并入苏俄,他们依旧人口少,难道俄罗斯族人就不会欺压他们吗?相比之下,或许还是汉人更能善待他们的族人一些。 这样的变故,终于让缅因斯基感到着急了。如果这个新生的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并入苏俄的方案不能实施的话,苏俄就没有正当的理由出兵华夏的新疆。苏俄不出兵,这个新生的国家绝对无法抵挡不久的将来,就要赶到新疆的平叛部队的进攻。如果和加尼牙孜他们被击败,自己策动这次暴乱的阴谋被揭露,对苏俄来说,那就是个灾难。苏俄现在本来就受到西方各国的抵制,要是再爆出策动别国颠覆政府,分裂国家,那绝对会引起全世界国家的反对和围攻。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缅因斯基不得不冒险潜入华夏,亲自来做这些反对者们的工作,这才有了这场宴会。 尽管和加尼牙孜用帖木儿.米拉浦这样一个名字向乌斯满和尧乐博斯做介绍。但坐在一旁的乌斯满和尧乐博斯都心知肚明,缅因斯基身上的俄罗斯味道太浓了,带来的卫士也清一色都是俄罗斯人,包括他们携带的武器也都是俄制武器。 在之前和加尼牙孜和他们谈,希望带领大家加入苏俄时,他们就怀疑和加尼牙孜和苏俄有联系,再联想到那两个装备精良的哈萨克族人的骑兵团,他们已经很清楚,他们这次的起义,是有苏俄人在背后支持的。而和加尼牙孜对促成此事的着急态度,更让他们困惑。尧乐博斯还好,他不负责军事,乌斯满可是在围攻迪化的前线被紧急召回来的。 尽管有美酒佳肴,有美女歌舞助兴,但各怀心思的众人谁也没心情吃喝,也没兴趣欣赏美女。草草应付了场面,就进入了一旁的密室。 “据我得到情报,华夏当局调集了六个师的兵力组成了平叛军,其中有三个是装甲机械化师,目前已经陆续开拔,前往兰州集结,最多再有一个半月左右,就会到达新疆。”出乎乌斯满和尧乐博斯的意料,缅因斯基一开口,并没说道合并到苏俄,反而说起了华夏国防军的动向。 “装甲机械化师?”在座的和加尼牙孜、乌斯满、尧乐博斯都不知道装甲机械化师代表的含义,看向缅因斯基,满头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