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污染者
三年多以前，在灾变发生的几个月之前，几个大国政权早就在准备相关措施，原本极为绝密的黑色物质事件也被更多的专家和组织得知，各方暗流涌动，事态还在控制之中，只是谁也想不到，几个月后，一向神秘的黑色物质再次出现，人类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灾变！ r病毒几乎一夜之间席卷了全球，第一天就有数亿人直接死亡，不到三天就有几十亿人死亡或者被感染，人类快要被未知的病毒消灭殆尽！灾变后发生的头两天里，通讯卫星和信号传输还能用，很快就搜不到任何消息了，根本不知道哪个地方的伤亡救援情况怎么样。 在这之前，各国政府已经在做预案了，在灾变爆发的前几天，中国政府派出无数精英和重要人士飞赴太平洋的小岛上，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躲进潜艇里，如此迅速的反应确实救下来了一批人，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几乎就是在同时，陈博义将最高级绝密拷贝出来，而且还派心腹给陈言送去了一瓶药水，也是那天他在药店时接到的东西，没想到灾变来地那么快，他的属下再也没有返回。 陈博义所在的星光火炬项目组和部分国安局的特工部队留下来坚守阵地，大约剩下两万人执行任务，最开始还有不少幸存者投靠他们，后来军事基地里也爆发了疫情，一大半人在睡梦中被战友咬死。 仅余下两千人的项目组转战到了上海市区，发现市区里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行尸，最后遇见了飞悦大厦的胡国民，陈博义只能以此为新的科研基地，再次坚持下来。 几天后，陈博义派出直升机飞赴湖北方向，要去寻找陈言，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两波末世后的流寇，直升机和战士都坠毁了。又过了一月，他们收到消息说海南和四川一带还有部队存在，分别从海陆两地派出几百人去联络，后来再也没有消息。 渐渐地他们再也收不到消息，只接纳过少数的幸存者，所有的救援都没了消息，仿佛他们的基地成了人间最繁华的地方。外面全是行尸，他们大多数时候都被困在飞跃大厦里，一边对抗着行尸一边继续研究。 半年过去了，陈博义还是没有等到大侄子，这时连他自己也忍不住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陈博义竟然做出了离开的决定，他带着三百人坐船离开了上海，要去寻找集结了众多希望的阿尔法岛…… 陈博义把基地里的事和剩下的几百士兵交给了并不是很熟悉的张亚坤，同时让张亚坤留意他侄子的消息，只是后来基地里遭受了一次又一次打击，不少士兵逃亡了，或者崩溃了。 离开了基地后，陈博义很快就到了公海，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大海里寻寻觅觅数日都找不到阿尔法岛，而且还遇到地震海啸，所有人都坠落海中，他和副手尚晓东在海里不知漂流了多久才找到了一艘船，然后他录下了那一段视频，发送给了基站。 两三百士兵不知所踪，阿尔法岛也不知所踪，本以为必死的陈博义误打误撞飘到了一座岛上，苦苦寻觅的阿尔法岛，只是岛上满目疮痍快要被淹没了。 在这岛上，他见到了幸存下来的两百士兵，也见到了一个神秘的人，贾不归。 贾不归像是在岛上等他很久一样，不但给他们找到了船，还打探到了新阿尔法岛的下落。 陈博义只能选择相信贾不归，果然找到了新的阿尔法岛，而且越发觉得这个人神秘了。进了阿尔法岛后，陈博义给中国区增添了力量，同时也知道了疫苗研制的最新进展，很是失望，他带着星光火炬项目组亲自上阵，并且被推举为副主席。 之后的半年陈博义一直都在医疗组没日没夜地工作，只是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们心灰意冷，然后他很意外地放弃了医疗组的工作，突然转入航天中心，让不少人都很意外。 …… 陈言很少开口，等陈博义说完，他心中还有疑惑，不过看二叔打着眼色，他没有追问。 听完陈博义叙述完这些，已经是大半夜了，众人感慨不已，在于慧的催促下才散去。 之后几天，陈博义一直在航天中心忙着原料的事情，据高贝贝和吉米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三位联盟会的主席当日吵闹不休，现在都在闷头做事，不知道被刺激着了哪根神经。 用吉米的话来说，岛上的人只是想活下去，原本对于疫苗的研究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后来一次次的失望后，很多人都死心了，至于说飞天移民的事，他们并不在意，先不说火星外太空什么的能不能住人，听说太空飞船上也发生了灾变，谁还敢往上去。 因此现在阿尔法岛的居民更加关注的是食物和防备行尸，航天中心和医疗中心的事情他们不是很在意，甚至还觉得在浪费岛上乃至人类所剩不多的资源。 “二叔，你头发白了……” 一直过了三天，陈言才有了跟二叔单独相处的机会，种种疑问竟是无法开口，万千话语只化作这一句。 “老了……”陈博义饱经风霜的脸色苦涩一笑，温和地看着陈言：“因为你长大了，你mama看着一定很欣慰的……” 提起mama，陈言心里只剩下柔情和沧桑，仿佛他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而是年迈不堪的老人。 “二叔，这两年多你过地好吗？” 陈博义笑道：“还行，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科研上了，要说不好，唯一让我担忧的就是你的下落……二叔派人找过你，只是，到了阿尔法岛后更没机会了，你别怪二叔……” “二叔，我怎么会怪你，别说是远隔重洋了，就是在陆地上，人能活着走到另一个城市就不容易。” 陈博义点头：“等下再说这个，先说说你有什么疑惑，二叔知道的都会告诉你，毕竟，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陈言思考片刻，问道：“当初你给我的液体到底是什么，真的有效果吗？张亚坤说这种液体能改善增加我的身体素质，还有那些孩子身上真的有抗体吗？你在视频里说的是真是假，为什么不让我来找你？为什么让我去找荒木，荒木到底是什么？” “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陈博义指了指木凳，叔侄两人相对而坐，陈博义这才说道，“昨天人太多，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我不是不信任你的那些朋友，只是有些事情不宜口口相传。” 陈言轻轻点头，并没有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 “当时我给你的液体是医疗专家最新研制的特效药，主要是给特种兵和特工服用的，其主要成分是增加身体潜能的激素制剂，后来加入我们最新研制的疫苗，效果并不理想，也许你发现了自己身上出现的某些特质，比如耐久度爆发力，甚至某些时刻迷惑行尸，”陈博义见他惊讶，继续道：“这种药的效果并不理想，很多时候发挥不出效用，当初我冒着巨大风险送给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灾变发生的那么快。” “那些孩子出生后，有些一出生就会变异，因为他们的父母已经感染了r病毒，经过我们观察检查，也有的携带了抗性因子，对医疗小组的眼睛有所帮助，只是这种帮助很有限。” “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在呼吸着含有r因子的空气，还有我们喝的水吃的食物？”陈言注意到了二叔的用词，有些疑惑。 陈博义说道：“理论上说，地球上所有生物都可能感染了，也许是幸存者本身对r病毒有一定的抑制性，也许是我们服用过上一代抗疫苗的关系……所以，我们这些幸存者也被称之为污染者，而那种黑色物质和r病毒被称为污染源……” 陈言疑道：“污染者？如果疫苗真的有作用，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都接种疫苗？” “首先，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疫苗，其次，这些疫苗的效果不高，而且还是针对上一代r病毒……” “上一代r病毒？” “这三年来我们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这种r病毒无时无刻不在变异，当它们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变，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进化……就算能研制出来疫苗，我们研制的速度远远跟不上r病毒变异的速度，这也是我离开医疗组的原因之一……” 陈言黯然下来，难道大家期待的希望竟是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破灭？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听说了原料的事吧，就是含有那种黑色物质的泥土或者动植物，为了这些原料，我们往澳洲和南美洲去了十几次，死了好几十人……而且，因为这件事，我加入了航天中心，跟凯当斯他们俩的隔阂也越来越深，这些很可能是今后发生变故的源头所在……”陈博义道。 “二叔，这些黑色的原料真的是来自于外星球吗，他们真的这么重要？”陈言问道。 陈博义：“它们是几年前那次彗星带来的，其上不但含有活性极强的r因子，更有无数的变子，而且这些变子和我们以往所知的都不同，经过我们这么多年的研究，终于搞清楚了一些皮毛，这些变子是灾难，也是机会，它们在某种条件下会被催化，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物质都比不了的，也就是说，它们被用在火箭和飞行器上再合适不过了！” 陈言心里震惊起来，这种物质居然能用在天启号和宇宙飞船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不喜欢二叔了，因为这种物质能带来机会，可是二叔他也把r病毒带到了阿尔法岛！ “这种物质，叫做暗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