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苏妲己女王归来

    就在风溪抵达朝歌城一日之后，苏妲己也来了朝歌。几位宫内公公奉帝辛的旨意，请苏妲己速速进宫。

    对于苏妲己沉鱼落雁之美，坊间小儿也有所知闻。所以今日坐在大殿之上的众人无不翘首以盼，要见识这个女子如何漂亮法。

    坐在主殿之上的自然是帝辛，其下首处是姜皇后。台下右侧坐着武庚、伯邑考，左侧坐着武瑛、风溪。以及殷商众臣工，列坐其次。风溪是武瑛拉他过来的，姜皇后早看出了些端倪。自己的宝贝女儿好像对这个晚生不一般，思忖道：“莫非此人就是女儿的心上人？看这晚生，一表人才，不知内里为人何如？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须得帮女儿把把关。”

    就在姜皇后遐想着，殿外传来通报声：“有苏氏郡主苏妲己觐见。”

    殿外走来一群装扮起来的侍女，中间簇拥着一位穿戴着凤冠霞帔的妙龄少女。少女天生美貌，她身上佩戴着华美的装饰品，丝绸衣裳长短相配。由于凤冠的遮掩，少女的容貌半隐半现，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苏妲己款款走至大殿中间，欠身施礼道:“有苏氏之女苏妲己拜见吾皇和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

    帝辛道:“平身。”

    苏妲己起身谢道：“谢陛下。”

    一旁的微子启心绪不宁，屠霸鸟不是明明回报自己说已经做掉了苏妲己了吗？为什么苏妲己还能好生生地站在这儿？屠霸鸟这个混账东西，竟敢欺瞒我？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姜皇后对帝辛说：“陛下，臣妾请说有苏氏的女子个个擅长歌舞，十分了得。而且他们的舞蹈与我们中原的大有区别。难得大家今天共聚一堂，是个好事。何不叫苏妲己给大家献上一舞，添些欢娱，让大家见识见识？”

    帝辛觉得此话有理，说：“早些年寡人去过有苏，有苏国主曾命人跳舞助兴。他们的舞风粗狂奔放，虽说与我们中原的舞蹈大有不同，却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苏妲己，你既是从有苏来，自然会你们那里的舞蹈。今天这么个好日子，你可愿意为大家跳上一舞？”

    苏妲己答到：“承蒙陛下和皇后看得起我有苏氏的舞蹈。小女子焉敢拒绝？只是请容许我下去换一身衣服来。”

    帝辛道:“如此甚好，那你且下去更换衣服吧。”

    苏妲己：“谢陛下。”

    俄而，苏妲己面戴风之纱，穿一身轻盈丝薄的衣裳登场。

    片刻后，乐声响起。

    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苏妲己双袖倏然高举，翠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尚未叫人看清那双纤秀动人的皓腕，苏妲己的身子已如疾风回雪般飘转舞动起来，舞因为动而美，心因为舞而飞。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美哉，如月宫仙子在桂树飘香下起舞。

    苏妲己时而如雪花般在空中飘摇，时而像蓬草般迎风飞舞，那迷人的身体曲线，在她的旋转中便完美地呈现出来。

    节奏欢快的舞曲声中，苏妲己衣袂飘飘，身形灵动而轻快，腰腿柔韧而有力，时而蹬踏，时而急旋，那张面纱下花一般的俏脸随着她时而左旋时而右旋的倩丽身影攸现攸没，唯其叫人捕捉不定，所以更增诱惑。

    那舞台像一张荷叶，一张由几十上百张荷叶拼成的大荷叶般圆圆的，这么一张巨大的荷盘却像是根本束缚不住苏妲己的美丽与张扬。就仿佛有一束月华流照其身，跟其移动，众人眼睛也跟着其身姿移动。

    她在舞台上攸前攸后、攸左攸右，左旋右转，千匝万周，所有人都看得如醉如痴。

    台上的苏妲己舞得奔放，舞得无人无我，所有人都痴迷于她的舞蹈，痴迷于她此时所呈现出来的烈焰般的美丽。

    突然，羯鼓急促起来，声声如雨，中间再无半分停息，这正是舞曲将要结束的时候，也是舞曲难度最高的一刻。

    鼓声到了最高潮，苏妲己双足并起，脚尖点地，如陀螺般转了起来，鼓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她也越旋越快，旋转如飞。仿若步步生莲，瞬开瞬灭。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直看到他们呼吸不畅，不得不大大地喘一口气时，鼓声戛然而止，而苏妲己急旋的倩影也突然定格在那儿。

    此时，她双玉踝交叉踮起，左手叉着小蛮腰，右手高高地擎起，裙摆旋摆如弧，尚未完全飘落下来，缠在手臂上的织绶彩带像被风吹着似的在空中飞扬，这一刻，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位仙女，刚刚踏足人间的刹那。

    “善！大善！”帝辛忍不住赞道。

    苏妲己的胸膛起伏着，眼角的笑意魅惑诱人，美艳妖冶。众人面露痴迷，忘记鼓掌叫好。有道是：

    千种风情不足说，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曲舞罢众生醉，犹是春闺梦里人。

    帝辛问道：“这是什么舞蹈？”

    苏妲己回到：“启禀陛下，此舞叫做《将君乐》。将（qiang）者，请也。将君乐，就是请君快乐的意思。”

    帝辛道：“天下舞蹈，寡人也见识了一大半。怎么这个舞蹈，寡人从来没有听说过？”

    附身清鸢的阿狸腹诽道：“此舞是昔日嫘祖专为黄帝一个人跳的。只有黄帝和我这只狐狸才有幸得见。如果你也听说过才真是一件怪事。”

    可她口上答到：“不瞒陛下说，这个舞蹈有个来历。话说轩辕黄帝平定蚩尤后，人间百废待兴，又有天灾人祸，政事多如牛毛。黄帝日夜cao劳国事，费心伤神。他的妻子嫘祖看见黄帝这样，于心不忍。便创作了《将君乐》这个舞蹈，跳给黄帝看，希望给他带来些欢乐，减轻他的压力。只是后来，日久天长，这个舞蹈失传了。小女从小喜欢跳舞，一次听族人提起这个舞蹈，便决心想要将它重现出来。后来费了很多周折，才知道了一些这个舞蹈的内容，再添加了点个人的编排想象，才有今日小女跳的这个舞蹈。”

    帝辛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舞蹈竟然还有这么个感人肺腑的来由，真是令人感慨！更难得的是，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一番执着和造化。使这个舞蹈不至于蒙尘失传。寡人要重重奖赏你！只是半天，寡人也没瞧清你的摸样。你现在摘下面纱，让寡人一看究竟。”

    苏妲己答：“是。”说着轻缓地摘下风之纱，现出一张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令人窒息疯狂的容颜。

    这一摘不打紧，风溪吃惊地叫出声来：“清鸢！”

    好在所有人都吃惊于她的美貌，并没有关注风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

    帝辛看清了苏妲己的容颜，心中更是掀起狂澜不已。三年不见，佳人更胜往昔。

    武瑛有些不悦，对风溪小声提醒道：“看清楚些，别人是苏妲己，不是清鸢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