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猥琐老道（3）
可能、也许、大概这只是老李故意开的一个玩笑，为的是“报复”我刚才无视他做出的安排，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我们几个的表情也全都因此而变得有些凝重。 骆小冉首当其冲，不无担忧地问道：“李……哦，老李，刚才我听你提到了尸油，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光听名字就能联想到是跟尸体有关，因此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这么说来，那个黄眼睛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吧？” 实际上现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黄眼睛其人的好坏，骆小冉作为一个警察，说出这么一番主观臆断而来的话显然有些不太合适。但贺鲁平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批评她，反而还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了骆小冉的这种猜测。 老李自然发现他成了众人的焦点，于是收起了刚才对我展露出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小丫头说的不错，一般只有邪魔外道才会用到尸油这种邪门的东西，而且用途更是千奇百怪，不过那个黄眼睛交给小吃店老板娘的那瓶尸油，我倒是知道其用途。” 那会儿我刚提到那个矿泉水瓶里装着某种未知液体的时候，老李就冒出来一句“尸油”，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他又没有亲眼见到那瓶东西，怎么可能仅凭我的一句话就知道瓶子里装的是尸油。 现在他又说他知道那瓶尸油的用途，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打心底里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这些话，再加上我有意想要治一下他的难堪，于是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尸油？难道仅凭我一句话就能作为依据？万一我描述的不够准确或是记错了呢？” 也许其他人没想到这个问题，也许他们已经想到，但碍于老李的身份不便提出质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当我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又把目光再次投向老李，显然都想从他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老李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紧接着他又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我就给你们透露一些，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们市局就会……” 说到这里，老李好像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似的，突然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一不小心扯远了，其实我能一下子猜到那瓶东西是尸油的原因说起来并不复杂。前一阵子我曾见过一批这样的东西，当时那批东西无论是颜色还是用来存储它的矿泉水瓶，都跟甄世凡所描述的极其相似，而且发现那批尸油的地点同样是一家饭店，只不过那个饭店的规模比甄世凡所说的那个小吃店要大得多！” “那这些尸油又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这些做餐饮的会持有这么恶心的东西，难道说……？”听了老李的解释，我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因为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隐隐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种让人想想就会作呕的预感。 “嘿嘿……” 老李干笑了两声，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错！我估计你已经想到了点子上，那些尸油被当作一种调料加入到了菜肴之中，然后售卖给了那些到店就餐的食客，据说这种加了尸油的菜吃起来会很香，让人吃了还想吃……” “呕……” 没等老李把话说完，两声干呕同时响起，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自然是骆小冉。在场的五个人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吃过那家小吃店的饭菜，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很有可能，不，应该说我们两个肯定吃进去了一些尸油！ 对于我们两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其他人先是表现出了疑惑，随后他们个个都露出了一副恍然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原因。 那个叫王强的警察更是直接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俩不会是在那个小吃店吃过这种加了‘料’的饭菜吧？” 我还好一点儿，毕竟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蚯蚓、蜈蚣什么的也生吃过不少。虽说吃昆虫跟吃尸油是两码事，但我的胃口也算是经过一番锤炼的了，比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肯定是强了很多，再加上眼不见为净，很快我就止住了干呕。 骆小冉的胃口显然比我浅了太多，更何况她又是个女人，本来她的干呕已经稍稍有了一丝缓和，但是在听到王强的话以后，她又再度呕了起来，而且还真的吐出了一滩酸水，顿时让整个包间内弥漫起一股异味。 这时我注意到贺鲁平的眉头已经凝成了一个“川”字，紧接着就见他掏出手机，然后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电话接通之后我才知道，他好像是打给卫生局的一个什么领导，让对方协助他以食品卫生安全检查为由，突击对那个小餐馆进行全面检查。 当然，在电话里贺鲁平并没有提及尸油的事，只是说他怀疑那家小吃店使用了地沟油，并且要求以联合执法的形式介入这次检查。 我明白贺鲁平的用意，在目前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借着跟卫生局联合执法的机会，想办法找到那可能存在的尸油，而不提尸油的原因则是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以免造成民众的不适与恐慌。 不过骆小冉显然已经对那家小吃店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只见她一边干呕一边怒道：“贺队，为……为什么不……不直接抓……抓人？” 贺鲁平此时的心情肯定也不怎么好，骆小冉话音一落，他当即便大声斥道：“抓人？有证据吗？咱们是警察，又不是土匪，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 被贺鲁平这么一顿训斥，骆小冉的那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神情很是委屈，看样子已经快要哭了。不过这么一来，她的干呕却是暂时止住了，也算是贺鲁平无心插柳之下做的一件好事吧。 “好了，小丫头，我刚才已经说了，尸油的用途千奇百怪，不过这些饭店、小吃店用的这些尸油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或者说它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吃多了会让人上瘾，这也是那也不法餐饮业老板用尸油作调料的原因所在，毒不死人的，你就放心吧！” 靠！我敢说这个老李这回绝对是故意的，本来骆小冉已经止住了干呕，经他这么一提醒马上又开始发作，连我都险些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