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还魂
之所以说电影里演的都是骗人的,是因为我刚把贺鲁平的地魂拽到他的rou身前,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牵引力陡然出现。 猝不及防之下我的手一松,贺鲁平的地魂嗖地一下便在我眼前消失不见,而随着他的消失,那股力量同样也跟着消失了。 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地上原本动也不动的贺鲁平微微张了张嘴,而后又动了动脖子。 看到这一幕,我知道他已经成功还了魂。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只要地魂靠近自己的rou身,根本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回归,那股子巨大的牵引力,想必应该是同一个人的rou身与魂魄之间的吸引力。 弄清了这一点,我没有继续站在那里发呆,而是依葫芦画瓢,让剩下那俩警察也都还了魂。 直到这个时候,贺鲁平的动作幅度才大了一些,同时就见他的头顶与双肩分别冒出一团火苗,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三团火苗就是人身上的那三盏灯。 当看到这三盏灯亮起,我第一时间就远远地退了出去,毕竟生魂到底会不会被阳火所伤还未为可知,我可不想以身试法。 等了一会,贺鲁平终于睁开了眼睛,同时从他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妈呀!天怎么这么黑?”随后就看到他摸着黑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双手开始像瞎子一样四处摸索。 我见状赶紧提醒道:“这边,门在这边!” 可惜贺鲁平就像没有听到似的,任凭我在这边急得大呼小叫,他却依旧在那四处摸索。 等到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才想起当初那个女鬼林悦曾说过,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鬼,跟别说是听到鬼的声音了,像我这样元神出窍的可能跟鬼也差不多吧? 算了,反正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花个一时半会了! 想到这,我无可奈何地看起了贺鲁平在黑暗之中的‘抓瞎表演’。 “哎哟!谁TM踩我?” 终于,另一个‘表演者’登场了,哦不对,是另一名警察被贺鲁平一脚给踩醒了。 “小刘?”贺鲁平听到那个警察的声音后,立刻问了一句。 “贺……贺队?”那个叫小刘的警察似乎还不太清醒,有些不确定地回应了一句。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贺鲁平又问道:“你没事吧小刘?” 小刘此时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下四肢,答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循着对方的声音,贺鲁平摸到了小刘的跟前,皱眉道:“我记得咱们三个下到了那家酒店的地下室,然后……对了,小李呢?” “贺队,我……我在这里……”最后一名警察也醒了过来,他就躺在贺鲁平和小刘的不远处。 “小李,你在哪?没事吧?”贺鲁平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循着声音朝小李所在的位置摸过去,谁知他刚走两步,就一脚踩到了那个小李的手上……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京剧里的传统短打武生剧目《三岔口》,那个故事说的是宋朝年间,焦赞因杀死谢金吾而被发配到沙门岛,途中住进刘利华店中。夜间,奉命暗中保护焦赞的任堂惠与刘利华双方发生误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摸着黑进行了一场恶斗,最后焦赞出面,方解此围。 我眼前的贺鲁平他们三个,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三岔口》,而且还是搞笑版的,如果不是这会时机不对,我绝对会被他们逗得捧腹大笑。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贺鲁平他们终于摸到了那道窄门并成功离开了这间屋子,我也借机跟着逃了出去。 由于担心自己的小命,我没管还在摸着黑‘抓瞎’的贺鲁平他们,径直飘回到了我的rou身所在。 没跟我那便宜师父老李废话,我直接朝着自己的rou身帖了过去。 谁知道还没等我贴近,那围绕在我rou身周围的五色鬼头齐齐朝我张开了大嘴,露出了他们那标志性的獠牙,伴随而来的还有他们发出的一阵阵让人心悸的嘶吼,看那样子随时都可能朝我扑来。 “我说老头,这是……什么情况?”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老李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大惊小怪个什么,你以为我摆出五方旗阵是因为什么?你知道一具元神出窍的皮囊对那些游魂野鬼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借尸还魂懂吗?我费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护你rou身的周全?有这五色鬼头护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游魂野鬼都无法近你的身。” 听到老李的解释,我突然有点小感动,别看这老头平时嘴上没什么好话,没事还老喜欢踹我,但从心里还是关心我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我由衷地对老李说了句:“谢谢师父!” 这句话一出口,我分明看到老李愣了一下,然而就在我以为老李接下来会对我有所表示的时候,他居然又摆出了那副猥琐的表情,吆喝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大声点!” 得,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这死老头压根就没听到我说的话。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不尊师重道也就算了,说个话还扭扭捏捏跟蚊子哼哼似的……” 见我没搭理他,老李唧唧歪歪地自言自语了一番,而后迅速收起了那副猥琐的表情,一脸凝重地面向我,念念有词道:“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急急如律令!” 随着老李嘴里最后一个音节的发出,我只感觉到自己瞬间便被一股巨大的牵引力扯了出去,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手结‘临’字诀盘坐在那张小木桌上,周围依旧插着老李的五方令旗,而老李也依旧带着一脸的猥琐站在我旁边,乍一看起来跟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贺鲁平他们三个此时正好从地下室的楼梯口跌跌撞撞地摸了上来,我真有点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我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