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严重缺人
妇人的心思到底不像是裴君惟那么直白，因此裴王氏看的更清楚些。 更何况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没有王府真的是寸步难行。不管是为了儿子女儿日后的前程，还是为了近在眼前的家仇，都要好好教教女儿。看过了裴华沓她们的教养，她才明白有钱没钱养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两样。 “第二、不管这裴王府的荣华富贵多么逼人，给我记清楚你们两个的身份，这裴王府我们一家是住不了几年的。就算日后乃父官居高位又或者无官无职，在这里住的长了总归还是遭人非议。” 在这里自然是千好万好，毕竟有裴王府出钱养着他们。可是她们就能够一直跟人家要钱？裴王氏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这么多年的骨气不能这么丢了，更不能忘本！ “第三、董相爷看都未曾多看你一眼，你最好记住。董相爷再怎么好，那也是你侄女婿。就算你能成事，人家再有十几天就明媒正娶，到时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董相爷为裴华裳送走多少女人，到时候怎么会纳你这么个……过门做妾。” 一旦真的做出那种事情，董清源绝对不会对女儿负责。人家甚至下了床之后，恐怕都不会看女儿一眼，只会觉得女儿是个毫无廉耻的女人。若到了那个时候，被人污了清白的女儿要怎么办。 “明月，你若是还想好好活着，便不要去招惹裴华裳和董清源。否则今日你我便断绝母女关系，你即刻离了这个门去，说不定还能好好活下去。” 董清源的风流人尽皆知，这不过是给人家添了一桩风流韵事，董清源难道还少着一桩不成？可是对于女儿来说却是终身的事，这话裴王氏都不想说出口。 “这里是京城，不是那个小山村了，就算你再高的门庭，坏了名声也难有良配。”农人哪里会讲究这么些有的没的，都是这里的这些高官贵人才会讲究。 “你还记得前两年县城的李家姑娘，就是父母病了为救父母出来抛头露面了几次，被人口舌作践来去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裴王氏是真怕闺女做傻事，只得翻出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情，给女儿多少提个醒。 听到母亲已经说的这般直白，裴明月也忍不住白了脸。 董清源那样的人，配上裴华裳这么个小丫头，固然是让人看不过去。可是她为了这么点小心思，已经付出了多少代价。平白却惹了父母的怨恨，犹记得二哥跟她说过。 董清源根本没有对她一点怜惜挂念，只让父亲管好自己的女儿罢了。董清源是从心中厌弃自己的，可是他看那个女孩的眼神多么温暖，甚至一来就为那个女孩不惜给父亲和裴王爷难堪。 她纵然不甘不愿又能如何，正如母亲所说的一样，只会毁了她自己而已。更何况她们再有十几天就成亲了，她难道真的要去给人做妾么，那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给一个更好的人做妾？ “女儿啊！你跟董清源是没可能的。就算是你用那石榴的方法攀上了董清源，顶多也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姑侄两人同侍一夫这种事情，裴家的门庭是不能容忍的。” 那真是面子里子都没有的事情，别说裴明宣董清源如何，就算是裴君惟都不可能容忍。 “女儿明白了。”娇艳的花朵瞬间失了颜色，一直自以为很强的裴明月，终于认识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连得人青眼都不能，更遑论说是其他的。更何况这些自己小女儿的心思，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就是心生厌恶。 当时在正厅的时候，董清源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让人不寒而栗。裴明月如今回过神来，只觉得背上一阵阵发冷。 “既然明白了也别怪你父亲，他向来耿直更见不得女子轻浮作态。”现在只有她们娘三，这些话说说倒也无妨。要不是这是自己亲闺女，裴王氏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女二晓得。”纵然内心当中不会平静无波，却也知道该谨言慎行。这嬷嬷是给她们姐妹俩上一道锁来了，要是传出气走宫中女官的名声，她们姐妹两个就彻底不用活了。 “晚膳过后，明欣去看看沓儿那边，跟人家郡主好好学。别看沓儿年纪小，为人做事都值得你们姐妹两个好好学。”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看似给自己和裴君惟一个惊喜，可是没事裴华沓给自己把脉干什么。 “女儿晓得。”裴明欣轻声应了，倒是有几分温婉动人的气质。裴王氏从前只觉得这个女儿软弱，没想到这个女儿倒是有几分聪明。至少从今天的种种做派看来，比明月那个犯蠢的糊涂货不知道好多少。 裴王氏喊上裴明欣离开，反正现在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她也该回去好好养胎。生养几个孩子的时候，过的都是苦日子，可没有如今这条件好好养着。裴王氏也想好好补补，以前的遗憾。 裴王氏忙着训女，裴君惟自然忙着训子。 “沓儿的话你们都听得很清楚，那么为父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儿子的意见也很重要，虽然裴华沓说的很对，可是他上京城来，可不是要孩子们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就算是富贵闲人也要做的有价值，不能一辈子在裴王府混日子。也许裴明宣这一辈可以，在下面裴华沓这一辈也可以，可是裴华沓他们的下一代会愿意么？ 要这样还不如真带着两个儿子回去种地，好歹还能用点用处。 “儿子以为，诗文可以一读，父亲也好我们也好可以不做官，可是日后子孙总归还是要走上这条路。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增进自己的学识，至少留个好名声与好榜样给后辈。” 听说族中也是有族学的，到时候去族学做个先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反正富贵闲人富贵闲人，也就是说裴华沓至少会保证他们的富贵，钱财不用担心那么就担心别的吧。 裴君惟点点头，裴明文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三个儿子也就他能读读诗书，其他两个儿子完全干不了这个事情。 “既然二弟从文，儿子便从武。”裴明朗看得也很清楚，而且裴明文已经做出了选择。 “两位哥哥都已经有了选择，儿子既不从文也不从武更不从商，只愿学得一些本事，然后游历名山大川增长见闻。”裴明洲正好应了那一句，世界很大想要出去看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练得一身好功夫，这三条路都不错。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之前选的人晚膳后基本上都能过来。”说起来裴君惟多少也有些累了，明月那边有裴王氏教导应该已经无碍。 更何况裴王氏再次有了身孕，这真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已经很多年没有孩子降临，儿女们也渐渐都大了。尤其看到华裳几个都这么可人的时候，裴君惟真的很想要个孩子。 “这十个人我留下，名字还是照着原来的不用改了，这一批是从各地召集来的吧！这十个留在府中，另外的先派去给华瑟、华乐。这一班人派去若颜府，给元君、元玉。剩下的全部派去给华流跟画夕，元府那边还是来了不少人。” 实际上留在那边的人寥寥无几，毕竟孩子现在都送到这边，自然是以这边的为主。 若颜府那边暂时还是风昊的人多些，这些人过去依旧是要从底层开始慢慢爬。元府有画夕看着裴华沓真是放心的很，那可是个眼睛里头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主。 接下来要配齐的就是华瑟跟华乐身边的人，不过那至少是华裳大婚之后的事情，裴华沓此时烦心也是烦心不来的。 “相信等到那个时候，兄弟姐妹们也都历练出来了！我也就不用这么cao心，能得一两日清闲。实际上对他们来说小厮比得用的丫鬟难找，因为之前在裴明宣身边，找个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只不过孩子的事情，还是女人来处理比较好。这是元书涵给的郑重警告，上辈子看那些男人带孩子，真是各种奇葩都有！非剑绝对是例外中的例外，很少能遇到第二个那样的男人。 他们就是一共二十个孩子组成的联盟，虽然元书涵美曰其名是让他们做小主人。 其他府上的人都还好说，慢慢的派过去总归还有时间打理，这若颜府跟元府宣王府这三个府里头，比这里还缺人缺的伤心。 好在人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虽然之前这些事都是由裴华裳一直打理的，真佩服这丫头做的这般沉稳。她之前担心那丫头真是白担心，这哪里是做不好事情的人。 “姑娘何必这么烦心，眼下先将裳姑娘的婚事给办了，其他的事情做着做着的就从容起来。婢子觉得三老爷一家也不是什么难缠的亲戚，等明月姑娘慢慢明白过来，想必也会因为这些事情感到羞愧。” 对于这位表姑娘君娘子多少也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先劝劝姑娘比较好。只要慢慢的裴明月消停下去，相信不至于真的出什么岔子。更何况这府里虽然说缺人，但是那里不是看得掩饰，也不枉费沓姑娘花费这么多心力。 更何况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什么品行她还能不知道吗？原本最是温和善良不过的人，被这帮混账给逼的成了雷厉风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