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又见仙剑大会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灵气瑶绕的长留山，微凉的晨风阵阵吹来，使得大校场上鼎沸的人声中多了一丝丝爽朗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凝聚着一股兴奋的味道。 校场上，各派弟子被各自的师长领队排成整齐的阵形，等待着仙剑大会的召开。中央法坛上，摆放着四张大理石雕成的主座。长留掌门幽若正襟危坐在靠前的第一张石凳上，往日可爱的两个小包子头被精美的道姑发髻取代，中间一只银钗横穿而过，一袭合身的灰白长袍，那样子似乎有些熟悉…… 是了，昔日花千骨在茅山接任掌门的时候正是这副打扮。小丫头在花千骨转世前经常缠着笙箫默问师父以前的事情，有一次笙箫默被她烦的不行了，向她讲述了花千骨在茅山勇护栓天链的事迹。小丫头听的津津有味，忽然回过神来：“笙箫默，不对啊，当时长留没有人陪在师父身边，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笙箫默神秘的一笑，银色的狐狸尾巴在背后直呼扇：“我们是不在，但是有人赠了断念剑后还不放心，经常私下观微那边的情况啊……” 小丫头如今刻意将自己打扮成师父以前的样子，满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但是那刻意模仿的老成样配着她一张12岁的娃娃脸，显得非常滑稽。而且她其实只坐了一炷香，就浑身不舒服了，早就想开始左摇右摆的换个霸气侧漏的豪放姿势……但是看着法坛旁漂浮着的草蒲，九阁长老和其他各派掌门正齐刷刷的注视着她的小脸，迫于这股凌厉的压力，只好强忍着装下去…… 忽听执礼弟子狐青丘朗声说道：“三尊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后方的天际，幽若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只见一灰，一青两个人影衣炔飘飘的向法坛飞来，风采**神圣。然而，没有她期待的那个清冷出尘的白色身影，长留弟子中更是传出一声微微的叹息，大家都抱着万分之一的指望，尊上会出席这百年重开的仙剑盛会，但是希望又落空了。 笙箫默降落在并排而放的三张大理石凳前，经过幽若时用轻微的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玩笑到：“怎么？掌门今天见到我露出这么失望的表情，难道是嫌我太老了该退休了？”幽若嗤之以鼻：“哼，尊上没有来，师父更没可能来了。”摩严在一旁默然，难道，子画还在介意以前的事情吗？ 狐青丘在摩严授意后，开始宣读仙剑大会的规则：“本届仙剑大会，场地继续沿用以往的五行场地金赛场比武大殿，木赛场密林之地，水赛场大海，火赛场坐观峰火山口，土赛场山岩之险。比赛采取淘汰制，根据赛前分组决定对战顺序，有请各派公选出的长老作为仲裁。比试不能超过划定的场地范围，但是……”狐青丘顿了顿，“今年选手可以在比赛时接触海面或者落地。同时，今年除了拜师组，新人组的比赛，还引入新的长老组比赛！由各派推举一名功力深厚的长老出赛，通过实战为弟子们演示更为高超的仙术！” 最后一项赛程的公布，引起了场下弟子们的一阵欢呼，平日里哪里有机会见到师长们实战切磋啊，也许今天很多各派压箱底的不传之秘可以有幸见到了呢。 狐青丘待大家安静了下来，才接着宣布说：“比赛由拜师组开始，我宣布第一轮对战名单，蜀山上官寅对战长留落十一！”狐青丘的话仿佛一枚炸弹一样投入了长留的人群……十一师兄出战了！十一师兄出战了！落十一在长留女弟子的心目中人气极高，仅次于儒尊笙箫默，本来他隐居幕后让女粉丝们伤透了心，如今消息一出，马上引来了尖叫连连。火夕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拽着舞青萝大声喊道：“哇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你了！谁笑到最后一刻才是真的英雄，青萝，为我生十个孩子……不不，为我做十年饭吧！”舞青萝打开他的手：“切，别高兴的太早，尊上根本没有出现，比赛结束的时候你就等着刷十年厕所吧！” 但是众人谁的高兴都不及糖宝，她为了方便观战恢复了虫子的形态，只见她站在火夕的肩头，一张小虫子脸涨的通红，兴奋的跳上跳下：“我要为十一师兄加油！十一师兄要拿第一名！”是啊，世间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在众人面前出人头地，一显身手呢？长留弟子对面太白门的方阵中，领头的勇气微微一笑，露出了欣慰的光芒——终于有机会向十一师兄请教了。 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欢呼中，一灰一黑两个身影已经站到了金赛场比武大殿。上官寅，是蜀山派数一数二的实力派弟子，本来赛前盛传落十一专心打理大会事务，将不参与比赛。但是看着对面气宇轩昂的身影，上官寅知道自己不战而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落十一是长留这代弟子中首屈一指的高手，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落败是必然，但是在他们这个赛区，蜀山派弟子甚多，“好！就算打不过，也要大大消耗他的力气，为后面的师兄弟击败他奠定基础，最好可以拼个两败俱伤！”上官寅心里暗暗想到。 大殿洪亮的钟声响起，上官寅屏息凝神，全身精气神集中到巅峰，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然而，钟声刚落，对面的落十一忽然消失了……上官寅一晃神，只觉得自己头顶一股真纯的先天罡气直逼而来。飘逸潇洒的闪电三剑一环接一环如大江奔流绵延袭来，上官寅来不及躲闪，下意识的举手用剑格挡，第一招就左支右拙，第三招只听一声长鸣，手中配剑划出一道弧线飞出了场外。落十一利落收剑，侧身一揖：“承让了。”微微一顿，台下随之传来了阵阵赞叹声。 “玄花凝鸣”，以极快的剑招连续刺向对手，连环三式，没有任何花哨。是长留山的基础入门剑法，长留弟子谁都会用，几乎人人一入门就练得娴熟，别派弟子也经常在切磋中见过这招。但是平平无奇的一招，一经落十一使用，竟然威力大的出奇，而且他的身法快到连蜀山高徒上官寅都无法捕捉到，可见实力差距之大。 台下落十一的女粉丝们几乎高兴的发了疯，迫于师长在侧，要不早就开始尖叫了。糖宝对此不屑一顾，“这群庸俗的女弟子，竟然敢觊觎我的十一师兄！”但是看看她自己，竟然穿起了昔日为花千骨参与仙剑大会时候加油的小红裙子，在火夕头上拿着两朵小花扭啊扭的当着拉拉队……落十一下台前眼神急切的望向了这边，兴奋的朝糖宝猛挥手 这边主礼法坛上，昆仑剑派掌门吕忌一朗声笑道：“世尊，恭喜啊！贤徒表现上佳，俨然堪当重任了。”摩严欠身道：“哪里哪里，吕掌门谬攒了，十一还是一个孩子，还需要再磨练几年呢。”但是人人都看到，他脸上藏不住的微微笑意。世尊摩严会笑，这可是难得的大新闻……偷偷记下，回头再画出来编到长留志，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幽若坐在掌门专座上暗暗想着。 落十一没有辜负摩严的厚望，一路过关斩将，轻松杀进了四强，并且在半决赛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击败了对手挺身决赛。但是另一边赛区，有一个选手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他就是太白门首徒永琦。永琦的表现与落十一相比不相伯仲，在小组赛，以压倒性的实力一路碾压过关，半决赛遇到了长留实力仅次于落十一的癸班班导清流。清流别看平日醉醺醺的神出鬼没，整天埋在酒缸里，可是大家都知道他身负一身惊人的艺业。笙箫默看向摩严，手摇折扇悠然说道，“师兄，你觉得这场……胜负如何？”摩严一言不发，轻轻叹道：“清流难胜……”果然，双方在对拼了上百招后，永琦最终凭借着一招奇兵突至的水系法术，战胜了清流. 决赛的场地，抽签后定为水战场大海。与当年花千骨对战霓漫天时候一样，水战场是难度最高的对战场地，因为除了御剑腾云飞天外，只能依靠体内的真气流转凝布于双足踏水而战，但是也要消耗不小的真气。如今，对战的两人正腾云分布在赛场两侧默然对峙着。东边，落十一一袭灰衣，双目稳如泰山凝岳般沉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平和的气息。西边，永琦身着海蓝色的青衫，眼神松弛而质朴，却有着一股隐隐的爆发力。火夕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无奈说道：“俩人气势差不多啊，看不出谁会赢……”糖宝气的用手上拿着的红色小花猛锤火夕的脑袋，倔强的说道：“你胡说！十一师兄一定会赢的！” 永琦看着对面的落十一，突然开口说道：“十一师兄，小弟今天真的很高兴，终于与你有一战的机会。”落十一脸上波澜不惊：“永琦师弟，为兄也很荣幸。今日你我棋逢对手，也是快事一件，尽管使出全力吧。”永琦笑道：“这个自然，十一师兄也不必客气。”只听**的钟声轰鸣，在人人屏息中，决赛拉开了帷幕。 只听一声悠长的龙吟，落十一腰上配剑出窍，应声落入他手中。这时正是正午，烈日当空，海上渐渐蒸腾出丝丝雾气，落十一侧身握剑，周身透出道道浩然的真气，阳光与剑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动，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隐隐已经有一派掌门的厚重风范。那边永琦也是执剑在手，并不急着发动攻势。大家本以为落十一会像之前战胜上官寅一样开场用“玄花凝鸣”抢攻，或者是用他精纯的土系法术，以及近来大成的水系法术远攻试探对手。但是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纹丝不动。 然而最着急的还是糖宝，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片刻没有离开过落十一的身边，忍不住担心问道：“火夕师兄，为什么他们两个还不开打啊！”火夕心里一得意，清了清嗓子，用内行的口吻解释道：“糖宝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高手过招，讲究时机，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必后发而先至，一击即中。现在他们两个啊，正在等着对方露出空档呢。像我师父平日懒懒散散，但对敌的时候，却丝毫不露破绽哦。”舞青萝回头看了火夕一眼，摇摇头：“你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我怎么了啊？这么专业的分析都不对？” 这边法坛上，各派掌门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笙箫默却是越看越有兴趣，意味深长的对摩严说：“师兄啊，十一这孩子，你可满意？”摩严脸上隐隐透出一股惋惜之意，不发一言。就在众人开始忍不住终于要发声议论的时候，场上本来蓄势待发的永琦忽然脸露钦佩之色，朗声说道：“十一师兄，小弟承你的情颇大，现在请进招吧。”落十一微微一挥手：“那愚兄就不客气了。”顿时整个空中，狂风大作，周围雾气瞬间凝聚成无数冰晶，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永琦飞来。 原来落十一在比赛开始前，就志虑周全的计划了全局，一开始小组赛，绝不用大耗真气的五行术浪费真气，而是用最简洁实用的剑法取胜。没想到永琦心思细腻，也想到了同样的办法。但是永琦失算在半决赛遇到了修为极强的清流，清流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让他在开始保存实力的时候差点落败。最后情急下全力相拼，虽然获胜，但是也疲惫异常。他强忍着扮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并在开始引落十一说话，就是想激落十一赶快动手，自己不承他的人情。但是落十一眼光锐利，表面凝神对峙，实际上在等待永琦调匀内息。直到他完全恢复，才利落出手。如果落十一一开始就全力相攻，现在早已获胜。眼见自己的徒弟大度却有些迂腐的错过了最佳时机，摩严内心既遗憾又欣慰。 这边永琦看着飞速而至的冰晶，并不惊慌，一串简洁的法印在手中翻飞，只见他身边瞬间出现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巨木堡垒，将他周身保护的密不透风，只听一连串密集的砰砰砰声响，落十一攻击的冰晶全部击打在永琦的木壁上。永琦顺手一挥，参天巨木搭成的堡垒分解为根根尖锐的木桩，几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木桩呼啸着朝落十一反攻回去. 来不及结印施法了，落十一挥出手中长剑，双脚轻轻踏上剑身，在呼吸瞬间潇洒的御剑而起，躲过木桩的攻击，一飞冲天。没想到那些木桩竟然像活了一般在他身后紧紧相随，但是在接触到落十一身体前，都被凭空出现的坚实土流壁隔断，一根根落入了大海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将周围距离近的观众溅了一身水。剩下的木桩，也被落十一指尖运起的浑厚剑气打的木屑纷飞。 经过这一招的试探，两人各自佩服，但是也心下了然，双方功力悉敌，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了。但是落十一却观察出：“这个永琦是五毒灵兽修炼成仙，它的本属性是木。刚才在对抗清流的比赛中他凭借一招水系仙法获胜，可见他还精通水系法术。我的本属性是土，第二属性是水，两人的属性上碰巧不存在本质上的相克。打五行战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只能……”心念闪动间，脚下飞剑猛地调转方向，流星般向永琦飞去。 永琦看出了落十一的意图，不断的发出水系冰箭阻挡落十一的来势。但是落十一的御剑速度和身法太快，攻击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转眼间，落十一已经到了永琦面前，两人脚下长剑同时飞入手中……“铿铿铿！”激越的长剑对碰声响彻天际…… 落十一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长留世尊门下的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长留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永琦侧身闪过，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太白剑法的一招“灵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落十一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长留正宗剑法“苍龙追月”，将一柄本无生命的寻常配剑使得如灵蛇，如神龙，在场的都是修仙用剑之人，无不赞叹。各派弟子一见此招，都不禁暗自庆幸：“原来刚才落十一和永琦都没有出全力，幸亏此刻在海上对战的不是我！” 只见落十一永琦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长留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大戟，黄沙千里；太白剑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但见海上剑气纵横，长留剑法占了八成攻势。永琦的长剑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深合太白武功“与世无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要诀。转眼数百招过去了，但是两人依然不分胜负，只听“铿”的一声清响，两人再次长剑相交，双方都趁着这个空档，借力腾云飞到了一则，呼吸都有些杂乱。 然而心惊的反而是落十一，他刚才全力相拼，想通过自己擅长的剑法快速分出胜负，没想到永琦并没有与自己抢攻，而是一味防守，一番激斗下来，表面上看剑势已经压制对方，实际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如今自己真力消耗巨大，虽然对方也在喘息，但是明显自己的更加杂乱。难道今天万难取胜了吗？落十一微微侧头看向海岸边的观众席，在火夕一身红袍的头顶，那只自己万分在意的小虫子脸涨的通红，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加油，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是的，我绝对不能让糖宝失望！落十一暗下决心，决定兵行险招。 “永琦师弟，你的身手，愚兄非常佩服，虽然我们功力不相伯仲，但是接下来的一招，将会分出胜负。”落十一脸现虔诚，语气坚定。永琦胖胖的脸露出微笑：“十一师兄，你说过，你我早已是朋友，请出招吧！”“好！” 落十一一声清啸，长剑脱手飞出，在身边划出一个绚丽的法阵，双手快速打着复杂的手印，嘴边吟诵着上古密文“亥戌酉申未……”众人正在纷纷猜测他会使出怎样厉害的仙术，周围的空气突然开始微微颤动，海面波涛汹涌，一阵一阵的巨浪猛兽般以落十一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只见海水开始向两侧分开，海底隐隐有巨物浮现，一声划破天际的轰鸣，糖宝小小的虫子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再也无法合拢。一条不屈的水龙从海底腾空而起，以撼天动地的气势向永琦扑去，那威武而凶猛的咆哮仿佛能吞噬万物。 昆仑剑派掌门吕忌一再也坐不住，猛地从草蒲上站起来，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这……这是长留不传秘术……水系至高法术‘水龙狂涛’，原本三尊才能施展的法术……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有足够的真气施展出来吗！” 然而更加让众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永琦并没有被落十一华丽而强大的仙法吓住，只见他长剑抛飞也在空中划出一个绚丽的法阵，配合着嘴边的密文快速的打着同样的手印……“不会吧！”火夕在观众席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难道他也要……”只见永琦身下的海面向两侧分开，一只同样雄壮的水龙腾空而起迎上了落十一的水龙…… “这个永琦，是一个和十一并驾齐驱的人才。”笙箫默看着身旁的摩严严肃说道，脸上是不同于往日慵懒的认真，“‘水龙狂涛’只有你我和二师兄会使用，你传授给了十一，此外再没有人有机会习得，而此仙法的秘籍也一直好好的放在长留的□□阁，从没有遗失。如此看来……”“他刚才在十一结印吟咒的时候全神贯注，竟然能过目不忘的将十一的招数复制了……”摩严沉重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两只让天地为之变色的水龙迎面在空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随之四散的水花和气浪冲击着空气猛地向四周扩散，整个大海都被蒙蒙的水汽笼罩，视线极为模糊。就在观众们纷纷调动感官在寻找胜负未分的两人时，一团金光包裹着耀眼的先天真气离弦之箭般向一个方向冲去。空气仿佛凝固了，水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永琦和落十一的身影，只见永琦挺剑指向落十一胸口前一尺处。落十一长剑垂下，无力的指着海面。 “十一师兄……输了？”糖宝的声音颤抖着. 永琦长舒一口气，正要等裁判长老宣布自己获胜。冷不防脚下的海面猛地炸裂开来，一个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他的身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剑柄轻拍了一下。 “永琦师弟，承让了！”落十一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落十一？全场一片沉寂，大家谁都没有从刚才连续逆转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却听见有人说，“你们看，其中一个落十一开始消失了！” “十一师兄，是小弟输了。原来刚才师兄的‘水龙狂涛’并不是用来打倒小弟的，而是为了模糊我的视线，为十一师兄潜下海底做掩护。至于现在散去的，只是你依靠双龙对碰时产生的水汽，顺手制造的水□□而已。”永琦看着面前渐渐消逝的水汽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闪过些许遗憾，却没有丝毫的怨气。“小弟心服口服。” “获胜者，长留落十一！” 伴随着观众震天的欢呼中，落十一和永琦从海上腾云降落到了大校场。火夕，舞青萝等长留众弟子纷纷将落十一围住，为他叫好喝彩，火夕甚至偷偷请落十一教教他怎么通过五行法术制造□□，以后好吓唬青萝……这时，一个绿裙的小姑娘分开众人，跑到落十一身前。落十一以为她要恭喜自己获胜，谁知道她气呼呼的嗔道：“落十一！你刚才真的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以后不许再吓唬我了。”看着糖宝小儿女的呆萌样，落十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嘿嘿，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好吓到了糖宝……回头给你去弄榴莲吃好不好？”糖宝的脸瞬间乐开了花：“十一师兄最好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永琦的眼睛，虽然永琦天生淳朴大大咧咧，但是再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也多少明白眼前的景象意味着什么。他下定决心，大步走到落十一和糖宝面前，讷讷道：“糖宝meimei，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原来你……” “嘻嘻，勇气哥哥，你刚才也打的很精彩呢！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其实……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十一师兄……”糖宝的脸渐渐红成一个大苹果，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可周围全是人啊，真是羞死了…… “我就说，当时看着十一师兄这么在意你，我早该觉察的，是我冒昧了。”勇气的心沉沉的，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转身想走。只听落十一诚恳说道：“勇气师弟，谢谢你。我早就说过，你我已经是朋友。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只要你愿意，长留的大门永远欢迎你。”勇气回头抱拳道：“小弟也谢谢十一师兄，这回我既见到了糖宝meimei，又能和十一师兄过招，实现了两个心愿，怎么能这么垂头丧气！回头一定要好好聚聚！”“一言为定！”看着两人相处融洽，在场的人都为这两个仙界翘楚高兴。 摩严更是难得卸去了满脸的严肃，在落十一过来向他行礼的时候，他虽然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打的很好。”但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转眼，新人组比赛也顺利结束，长留弟子包揽了三甲。摩严心情非常好，他**的登上法坛，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拜师组，新人组比赛大家都表现的很出色，众派弟子在切磋中恭俭礼让，深合仙剑大会以武会友的初衷。下面我宣布仙剑大会的第三场长老组比赛……” 然而，摩严的声音突然哑了下来，只见他定定的望向天边，脸上表情复杂，久久回不过神来。台上台下的众人也纷纷好奇的望向那个方向，看看是什么能够让长留世尊失神，霎那间，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一种如幻似真的窒息感出现在大家的心头. 苍茫的天边，海天一色，夺目的霞光映照在波澜壮阔的大海，晕染出层层灿烂的粼光。然而，就连这造物主匠心独运创造出的美景，也在那两个御风飞来的白色身影下，变成了美妙的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