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宝马
南盈萱依旧在王府前院等他,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回家,她都等在这里,心中一暖,揽住她幽香满盈的娇躯。 “吃过饭了吗?” 南盈萱明媚地点点头,夏侯流冽早上出门时特意嘱咐她先用晚膳,不必等她,所以她已经吃过了。 夏侯流冽闻言,奖励般揉了揉她的头,带着她往云端轩走。 待他们两人进屋,下人将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桌。夏侯流冽净手擦脸后,坐在桌前用膳,而南盈萱乖巧地站在他身后替他捏着肩。 “爷,今天累吗?” “还好。” “哦…”南盈萱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后天要去马场吗?” “嗯。” 南盈萱早就想进皇家的那个马场看看了,当即便兴奋地俯身,用哀求的小眼神望着他。 “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嘛……” 夏侯流冽未被她酥软的声音迷惑,直接便沉声否决道。 “不行。” “为什么?” “你现在的身子能骑马吗?” “哎呀……”她绕到他身前,缓缓落坐在他的腿上,“我又不骑,我就想去看看…” 夏侯流冽放下手中的筷子,手托着她的腰,见她扁着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有些心软。 南盈萱见他的表情有了松动,立马再接再厉地勾着他的脖子,轻轻晃着。 “好嘛…我会很乖的…” “你别乱动!”夏侯流冽蹙眉将她圈在怀中,想到她这些日子都被他关在府里养胎,应该也闷得慌,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带你去。” 她眸中瞬间绽放出动人的光芒,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爷。” 他眼神一暗,忽然觉得下身有些燥热,掩饰般地撇过头,厉声道:“但是,不许胡闹。” “好,我保证不胡闹。”她没察觉到夏侯流冽的异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心里乐开了花。 听说皇家的马场养了许多难得一见的稀有马种,都是各地进贡的,平日难得一见,后天她可以大饱眼福了。 秋日的太阳升起,用柔光轻轻地触碰着大地,唤醒了沉睡中的山林。昨夜的一场雨将花草都洗得十分干净,露出了它们最娇美的一面,连空中都漂浮着清新的青草气息。风带着些微微的凉意拂面,让人觉得惬意舒适。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入了马场,听闻这位杵国太子是爱马之人,所以他们要带杵国太子寅业参观皇家的马场。本来按计划是夏侯流冽带着官员作陪的,但夏侯流煜跟寅业十分投契,就带了幽贵妃亲自来到马场作陪。那太子寅业听说夏侯流煜带了一位妃子,也带上了陪自己来大夏的侧妃。 南盈萱本来是欲作男子装扮跟着夏侯流冽混进来的,但看到夏侯流煜和寅业都带了女子,便着女装大大方方地跟着夏侯流冽进来了。 夏侯流煜看到南盈萱当即就快步上前,扫了她尚且看不出来的肚腹一眼,关切地问道:“云王妃身体还好吧?母后很是挂念呢。” “还好,多谢皇上与太后关心。”南盈萱莞尔一笑,朝夏侯流煜福了福身子。太后自从知道她有身孕后,多番宣她入宫觐见,都被夏侯流冽以她身体不适为由给挡了回去,想必以为她身体有多不好呢。 夏侯流煜身旁的和幽然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南盈萱的肚子,手也不住地搅动着裙摆。从她知道南盈萱怀孕那日起,她便越来越不安,只能在内心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冽只是要一个孩子,冽只是在利用她,只是在利用她…… 即使那日在宫内,夏侯流冽丢下她去追南盈萱,她还是不相信夏侯流冽已经忘记她,爱上了别人。那么多年,那么多个春夏秋冬,那么多句刻骨铭心的誓言,她都忘不了,他怎么能忘? 夏侯流冽感觉到和幽然过于炽热,甚至带了些恨意的眼神,面色不豫地将南盈萱护在了身后。 这一切夏侯流煜并未察觉到,他听到南盈萱说身体还好,松了口气。这个孩子他也很紧张,毕竟这关系到夏侯流冽身上的蛊毒,他也很希望这个孩子能够顺利生下来。 夏侯流煜又说了许多关切的话,才转身与寅业太子交谈。 云原绝望着南盈萱的身影,不动声色地与凌之著对视一眼后,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他倒是没想到南盈萱会这么快就怀上身孕,但没关系。他看着地面上那根短短的,似乎刚破土没多久的野草,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他很快就会让那个孽种消失。 此时,有下人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南盈萱见那马毛皮亮泽,四肢修长,皮薄且肩颈潮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汗血宝马。她双眼放光地拽紧了夏侯流冽的衣袖,上一次见到汗血宝马还是在蒙古呢,今日来得太值了。 夏侯流冽轻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了她许久她才稍微安分了一些,但眼睛仍是牢牢地盯着那匹马。 “皇上,这匹马是我从一名异族人手中偶然得到的,它是一匹母马,千里迢迢地带来此地,是听说云王爷有一匹良驹,想要送与云王爷,让两匹马配个对。” 寅业望着夏侯流煜,温润地笑道,果不其然,他的话说完后,夏侯流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早打听过了,大夏的皇帝与云王爷手足情深,讨好云王爷,就是讨好皇帝。恰好他这匹汗血宝马极为孤僻,在他的马中极不合群,他骑起来也不是很顺手,就顺势当作人情送给夏侯流冽了。 夏侯流冽面上一片淡然,还未表态云绝原忽然上前一步。 “皇上,请容老臣厚着脸皮说一句。” 云原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夏侯流煜不知他要说什么,但还是微微点头道:“说吧。” “老臣亦十分中意这匹宝马,可否请太子殿下将此马赠与老夫。” “这……”寅业面露难色望了望脸上仍旧平静无波的夏侯流冽,他没想到竟然会半路杀出一个人跟他要马,这位原候他也曾听过,也是个在战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可得罪。但他刚刚已经说了要将马送给夏侯流冽了,若此时反口,恐怕不太好。 一时间,他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决断,只好僵在那里。
夏侯靳臣今日也带着连慕臣来了,夏侯靳臣看云原绝那样子就知道他又想给夏侯流冽难堪了,这么多年来,这种事他做得太多了,在场的官员都已经看习惯了。一般这种情况下,云王爷都会忍声退让,不发一言地吞下这个暗亏。 当然,云原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见寅业频频望向夏侯流冽,便也装作询问地道:“云王爷已有一匹人人羡慕的良驹,想必不介意将这匹马让给老臣。”话虽是询问,却带着笃定之意,他笃定夏侯流冽不敢拒绝他,毕竟以往都是如此的。 但他忘记了,这次有南盈萱这个不需顾忌他的人在。 “我们家逸风的确是缺个伴。”南盈萱意味深长地展颜,侧头望向夏侯流冽,夏侯流冽也疑惑地蹙眉看着她。她给了夏侯流冽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说道:“若侯爷也中意这匹马,不如我们来个公平竞争?” 云原绝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敢说出这番话,眸中闪过几道狠厉的冷光。 “你想如何公平竞争?” “很简单,我听我家爷说,侯爷是位棋艺高手,盈萱不才,想与侯爷博弈一局,胜者便是那汗血宝马的主人。侯爷,您看如何?” 云原绝双眼微眯,犀利地凝望着她。她是想与他下棋,她太不自量力了。他略带嘲讽地笑着摇了摇头,故作好心地建议道:“王妃还是让云王爷亲自来下这一局吧。” 他的棋艺在整个大夏都是数一数二的,夏侯流冽也曾败在他手下,虽然他知道那是夏侯流冽故意输给他的,但他仍旧不觉得这个江湖女子能够赢他。 面对云原绝的建议,南盈萱唇瓣微弯,笑出了三分淡定三分不屑一分媚。 “杀鸡焉用牛刀。”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这云王妃是在公然挑衅原侯爷了,实在是不像云王爷一贯相让的风格啊。 寅业也嗅到了两人间不寻常的火药味,但毕竟是别人国家之事,而且他们这样做正好解决了他的为难,所以他也没有出口阻拦。 夏侯靳臣盯着前方在与云原绝暗暗较劲的南盈萱,眉目间染上了浓烈的担忧之色,萱丫头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呢?这云原绝的棋艺他是清楚的,十分了得。南盈萱跟云绝原比这个恐怕会吃亏啊,若冽儿上场说不定能有胜算。 “别担心,只要是夏侯流冽擅长的东西,她也擅长。”连慕臣见夏侯靳臣有些着急,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道。 南盈萱从小就对夏侯流冽的喜好摸的十分清楚,只要夏侯流冽擅长或是喜欢的,她也一定会专攻。夏侯流冽棋艺了得,她也在棋艺上花了很多功夫,十二岁就硬记下了几十本棋谱。 “好,既然王妃这么说,那我们开始吧。”云原绝蕴着嘲讽冷冷一笑,这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他刚刚已经给过台阶她下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就别怪他欺负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