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调侃
夏侯流冽接过那张“连年有余”的剪纸,再度望向南盈萱的目光中都是赞赏 “嗯,这手艺的确是不错” “哼”南盈萱嘴角隐隐有得意的笑容溢出,却强忍着别过头,“让你小看我,后悔了吧” “是是是”夏侯流冽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身子,语气中都是纵容的讨好,“教教我吧,我想学” 南盈萱眼前一亮,惊奇地转过身望着他 “爷真的想学?” “嗯”他轻应一声,垂眸从桌上拿起一张红纸,深邃的眼波上下打量着,询问道,“要对折吗?” “哎呀,要这样”她凑近了些示范给他看,缕缕幽香飘入夏侯流冽的鼻间,令他有些心猿意马他挑眉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认真听她讲 她被他圈在怀中,指导着他用剪刀剪裁着红纸,两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间,又不时对望几眼,眸中俱是深情,好不恩爱姹紫嫣红与徐又白、云时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都忍着笑意走远了一些,不打扰二人独处 苍郁对着一盘胜负已定的棋局,瞥了不远处恩爱异常的两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他与夏侯流冽正杀得难分难解,谁料夏侯流冽察觉到南盈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后,竟急急地下了几步棋,就这样输给了他,然后便坐到南盈萱身旁去了,完全将他这个老头子给忽视了 “唉,有了媳妇儿,忘了师父啊”苍郁垂头微叹着默默收拾棋盘上散步的棋子,连紫听见他的话,哭笑不得地走过来帮着他一起收拾 “先生,爷哪有忘了您啊,他不是陪您下棋了吗?” “哼”苍郁气愤地从鼻中哼出一声,“他人是在陪我下棋,心早就飞到丫头那儿去了” “那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分开了许久吗,现在自然是比较难舍难分一些的” “小别胜新婚?也不是吧,”苍郁不赞同地抬眸,“我上一次见他们,他们也是这么黏糊而且,这冽儿是把丫头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唉,本以为今年能过个热闹的年”他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收入棋盒中,故作失落地摇了摇头,“看来我只能期待我的乖孙和舞丫头快些来了” 前几日,连慕臣来信说,他与余妃雪已经动身前来青绵山了,估摸着这几日便能到 连嫣听见苍郁的话,蓦地想起苍郁似乎并不知道连慕臣与余妃雪在一起的事,她漾起狡黠的笑意,往苍郁的身旁走了几步 “先生,您不是不爱看主子与爷恩恩爱爱吗?那恐怕宫主与舞主也满足不了您的期待了” 她语气中尽是满满的遗憾,苍郁听了眼中瞬间便浮现出惊喜之色,身子都端正地坐直了 “你你的意思是臣儿和舞丫头成了?” “对啊”连嫣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上个月,舞主生辰那段日子” “舞丫头是怎么想通的?” 苍郁一改方才百无聊赖的摸样,显得兴致勃勃,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连嫣反而有些后悔告诉苍郁这件事了 “这个嘛,您还是等他们来了,亲自问他们吧” 连嫣耸肩无辜地一笑,而后悄然往后退她可不想再被苍郁这样问下去 苍郁皱眉,想要去问南盈萱,却见夏侯流冽已经揽着她往房里走去了于是,苍郁只能怀揣着好奇的心情度过了一晚,不过,连慕臣和余妃雪也没让他等太久因为他们第二日清晨便到达了青绵山 余妃雪顺着连慕臣的手轻盈地跃下马车,她惬意地呼吸了一口属于青绵山的气息,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真好,又回来了” 她绽开明媚的笑容,连慕臣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而后拿过两人的物品,牵着她的手轻车熟路地解开迷阵,向苍郁的住所走去 苍郁听见磬竹的回报,迫不及待地跑出门外,眼冒绿光地上下打量着两人连慕臣一头雾水地与余妃雪对望了一眼后,疑惑地问道:“外公,怎么了?” “没有,没有,”苍郁一脸喜色地摆摆手,又慈爱地拍了拍余妃雪的肩,“好啊,舞丫头,你总算成了我的孙媳妇儿了” 余妃雪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脸瞬间便一片嫣红 “先生,一见面您就取笑我”她见夏侯流冽正扶着南盈萱缓缓地走了出来,双眸一亮,连忙羞涩地绕过苍郁,“我不跟您说了” “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苍郁畅然大笑,望向绿荫上的一片晴空,心中感慨万分等解决了臣儿的终身大事,他也有脸去见莲儿和莲儿她娘了 “外公,她面皮薄,您就别笑她了”连慕臣望着余妃雪蹦蹦跳跳的背影,眸中的柔意浓得散不开 “行,我不笑她臣儿,这事儿外公绝对要表扬你” “呵呵,谢谢外公” “走吧,进去” 苍郁一路夸赞着将连慕臣往屋里带 余妃雪一看到南盈萱浑圆的肚腹,便忍不住伸出魔爪向其袭去,却被南盈萱嫌弃地躲开了,她只好原地站定,隔空挥了挥手 “小侄儿,这么久没见,你乖不乖啊?想不想姑姑啊?” 南盈萱脸部微微抽搐地瞥了她几眼,决定打断她这种幼稚的行为 “不乖,不想” “切,我又没问你,我问我的小侄儿”余妃雪俯身望着她的肚腹,神情专注,丝毫不受她的干扰 “呵呵,你的小侄儿现在还没有回答你的本事” “我可以跟它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你以为你是得道大师吗?” “好了”夏侯流冽冷声打断两人,两人瞬间乖乖闭嘴他蹙眉凌厉地瞥了南盈萱一眼后,又望向余妃雪道,“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也累了,进去休息吧” “是”余妃雪身体站得笔直地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快步跨入了房门她最怕哥哥生气的样子了 夏侯流冽待跟在余妃雪身后,正欲进屋,衣服却突然被人拉住了他回头,看见了南盈萱可怜巴巴的小脸,清澈如林间鹿般的双眸此刻正定定地凝望着他 “爷,你是生气了吗?”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肩柔声道:“没有,进去吧”
南盈萱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不敢再造次,温顺地跟着夏侯流冽走了进去 众人在屋内落座,苍郁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还亲手为大家泡茶 “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连慕臣见夏侯流冽问起,便也正色回答道:“大致已经处理好了,京都的守兵已经重新部署,凌知著的余党已经审得七七八八了,但剿灭枯叶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嗯,这件事的确不能cao之过急”夏侯流冽赞同地微微颔首,又问道,“皇上的身体恢复了吗?” “已经无大碍了” “好” 苍郁看着正在对话的两人,颇为疑惑地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熟络?” 他明明记得上一次见他们,他们还对对方冷漠相待,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就变为好友了?这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连慕臣闻言,有些不自在地垂眸否认道:“不熟” “哎呀,师兄你就别害羞了,来的路上不是还跟我夸哥哥了吗……” 余妃雪坏笑着眯眸,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连慕臣的谎言 南盈萱听了,也兴致盎然地追问道:“夸爷什么啦?” “夸了……”余妃雪话到嘴边,在连慕臣危险目光的逼视下,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师兄……你让妃雪说嘛,我想听听看”南盈萱看余妃雪竟然封口不言,不满地娇声道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说” 连慕臣话音刚落,夏侯流冽就轻轻地敲了南盈萱的头一下,南盈萱虽不觉得痛,但仍然转过头来困惑地望着他 “爷?” “多事” “哦……” 南盈萱迫于夏侯流冽威慑力十足的目光,扁着嘴低下头,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腹,那模样委屈得不得了 夏侯流冽心瞬间便疼得如被千万枚银针扎过一般,忍不住长臂一伸,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 “萱儿……” 其实他不是有意对她严厉的,只是……他知道连慕臣不想说,男人间的友谊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不用说出来 “好了啊你们,”苍郁再度被无视,不悦地出声,“别又在我老头子面前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我不喜欢!” “啊哈哈哈,”余妃雪见苍郁气得吹胡子瞪眼,忙笑着转移话题,“年节快到了呢,好久没在京都外面过过除夕了,好期待呢” “嗯,的确很多年了”夏侯流冽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六年前带兵在外征战,没赶上宫里的除夕宴外,似乎从未在外度过过除夕 “我经常在外面过……”南盈萱纤纤玉指搅动着裙摆,双眸中若隐若现的忧伤,如一泓清泉般静静流淌着 她经常在除夕夜,偷溜回蝶宫,又或是去某个山峰上看一整夜的星星这样的日子,她在归剑山庄会显得特别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