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生无可恋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harry瞬间冲破了“卧槽，神秘人的老祖宗居然活生生地出现了，他会对消灭了斯莱特林最后一个后裔的我做什么？又会对巫师界做什么”的忧虑，他大踏几步向前： “霍格沃茨现在是不怎么好，当我们会努力让她好起来的！我们都会让她好起来的！” 萨拉查扫了一眼harry的站位，他非常巧妙地将赫敏与雨果护在了身后，就连斯科皮都在他随时可能救助的范围内…… 挑了挑眉： “怎么好？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起冲突的话，就将斯莱特林劝退？格兰芬多陷害斯莱特林的话，就是没有造成伤害，必须成全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赫敏涨红了脸，罗恩从地上连滚带爬冲过来挡在harry面前： “雨果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可你凭什么这么说harry？他已经很努力了，斯莱特林会过得这么惨，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后裔……听说伏地魔还是为了实现你没能实现的愿望呢，可惜他也没能实现！” 罗恩这些年果然有非同一般的成长，他不只从那个经常自卑、偶尔小心眼的雀斑男孩，成长为一个也会掉链子、但能坚定挡在妻儿与好友身前的男人，他还从连提起伏地魔的勇气都没有的曾经，变成敢指着伏地魔他家老祖宗鼻子狠戳痛脚的现在。【】 最重要的是，罗恩不仅仅是莽撞而已。 在用凶残得戈德里克在场都要掩面叹服的语言吸引住萨拉查的同时，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那是他和harry他们在战争时期约好的小暗号，“你们掩护更重要的离开，我断后”。 罗恩曾经相信邓布利多无所不能，可他的邓布利多死了，只剩下一副对巫师界战后现状别说出谋划策、连转换观念都做不到的画像，虽然在受不了的时候和他的画像谈谈，听他傻乐天地说什么“没事的孩子，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相信你的心，坚定往前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类的，也是很安慰了，然而那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们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已经继续他下一个旅程，只留下一张会说会笑、其实永远停留在过去的画像，他对巫师界如今的局势毫无帮助，画像的证言甚至完全不被威森加摩采纳，将近二十年了，斯内普教授的名誉始终没能恢复。 如今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就站在一边，罗恩也不敢指望他能护着harry和雨果。 也许这个萨拉查斯莱特林没有那么坏，另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相信他不会对霍格沃兹的孩子做什么，可伏地魔是他曾经唯一仅剩的后裔，雨果则招惹了似乎勉强能算是他目前后裔的malfoy…… 斯莱特林睚眦必报，罗恩可不敢拿好友与爱子去赌毒蛇祖宗的宽容。 然而毒蛇祖宗在面对霍格沃兹的孩子时，确实格外宽容。 罗恩目前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可他是学生家长，他嘲讽萨拉查的话是不好听，白痴后裔做下来的事情却是事实，即使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且据说因为萨拉查继承自孕育者的血脉过分强大、并不会在平行世界中有另一个他自己的缘故，即使这里也有一个萨拉查，他也算不上是另一个自己—— 这一点萨拉查在进入霍格沃兹主堡之后就确定了。 之前在禁林还以为是巧合，禁林中的魔法阵虽然也具有萨拉查的设计概念，残留下来的却都是他从斯莱特林家族学到的、与罗伊娜等讨论时灵光一闪想到的，自孕育者那儿继承的特殊知识，对不起，并没有。 不过禁林中的魔法阵受创非常严重，斯科皮的情况又危及，萨拉查一时没想那么多。 直到刚刚抵达霍格沃兹主堡，与霍格沃兹的主体防御魔法阵联系上之后，萨拉查才确定了异常： 霍格沃兹主堡魔力耗损严重、但主体魔法阵保存尚算完好、只要源源不断的有对霍格沃兹充满信任与眷恋的小巫师来来去去，霍格沃兹迟早能恢复过来。 但也仅止于此。 霍格沃兹的主堡设计中，没有丝毫萨拉查自孕育者传承中研究出来，与魔法相结合的痕迹。 倒是有斯莱特林血脉的气息，与其他三道熟悉又陌生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作为更好引导魔法阵能量的材料，不过消耗严重，几乎没多少魔力残留—— 残留的一点点，足够萨拉查辨认，那是萨拉查，那又不是萨拉查。 但即使确定了这里的萨拉查并不算是自己，即使法则没有将这个世界的伏地魔与萨拉查建立起什么因果联系，萨拉查也不会介意一些误解之下的失态。 他只是给了罗恩一个冰水咒而已： “没有足够的实力，最好不要随意挑衅你连底都没摸清的强者。为同伴与妻儿断后是一种勇气，但要是将强敌的目光挑衅过来，却没能争取足够断后的时间，那就只是愚蠢了。” 萨拉查说完，直接冲邓布利多道： “你的狮群，你自己□□。霍格沃兹的在校生倒还行，只要不再出现这种将同学陷于险境的事情，我保证他们安然无忧。但我希望毕业出去的，别再出现那种……” 萨拉查略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罗恩，不是忌惮，只是修养，他没有直接提起他与卢修斯初识未久时，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遇上的那个韦斯莱，只道： “勇敢不是莽撞，不是肆意妄为口无遮拦，很多东西，你未必要深信不疑，但最好保存有最基本的敬意；有些事情，你哪怕深信不疑，也最好不要轻易将怨恨鄙薄宣诸于口。 我想戈德里克会希望他的小狮子，至少有容纳不同于己者的心胸，与实在容纳不下时候，奋勇直上殊死搏斗的勇气，而不是如鹩哥一般碎嘴胡言—— 连‘口舌之利’都谈不上的。” 他看向罗恩： “伏地魔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谁来保证流传下来的所谓‘我的愿望’就真的是我的愿望？他的作为当然算不上好，斯莱特林的后裔居然流落到麻瓜孤儿院也确实是‘萨拉查’的无能，然而伏地魔已经回到了霍格沃兹，他最终还是走向那样一条路，莫非只是他与斯莱特林的错？” 萨拉查又瞥了邓布利多一眼，没有问他关于魂器的事情，只是告诫眼前几头年轻狮子： “事情发生了，谁的错根本不要紧，追究罪魁不是不行，但首先要有能力，其次必须于事有益—— 韦斯莱夫人，您的孩子与斯科皮的事情，同样适用这一点。”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有能力追究罪魁祸首乃至牵连甚广的，是德拉科。 他对着罗恩鼓着脸： “我不是连‘口舌之利’都没有的笨蛋格……笨蛋红毛说话！走开啦，小蝎子的事情够让人不愉快了，好歹让那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士出来商量吧！” 德拉科对着罗恩的时候，表现得就像是个嚣张跋扈的小混蛋，奈何这小混蛋后台硬、颜值高，更重要的是他毫不吝啬对赫敏的赞赏之意，罗恩退让得非常无奈。 赫敏也很无奈。 虽然被蛇祖“您”了…… 她到底是个女性，还是个聪慧又善于观察的女性，比起罗恩与harry，她更多地注意到萨拉查对邓布利多的态度背后隐藏的一些东西，她不再和德拉科讨价还价： “作为母亲，我非常理解您作为父亲对斯科皮先生的爱护之意。我想要是有人对我的孩子做了类似的事情，我也很难以‘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为由就轻易原谅的。” 赫敏果然不愧是近几十年来最聪明的格兰芬多，她面不改色地捧了德拉科几把之后，才引用了萨拉查的话： “但斯莱特林阁下的话非常有道理，我觉得即使拥有追究罪魁祸首的能力，若是于事无补，又有何用呢？不是说雨果不值得惩罚，但比起一次性地折断魔杖或者别的什么，难道不是长长久久的惩治、并且将惩罚与‘益处’结合起来更好吗？” 她将原本准备在自己死后由罗丝与雨果完成的反歧视计划换了一些细节说出来，并且没忘了在长篇大论的同时，时刻注意与德拉科的互动—— 虽然只是“是吗”、“对吧”、“您觉得怎么样”之类的简单言语，可比起曾经那个滔滔不绝得让罗恩恶意鄙夷她是在炫耀的女孩儿，赫敏也果然不愧是已经成长为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女士。 她的计划也许见效并不快，却不失为一种扭转巫师界目前病态局势的手段。 并且，若是在实施的过程中同时将对麻瓜的防范与联合提上日程，也是一个能造福巫师界千百年的创举。 赫敏没愧对萨拉查那个“您”。 她也不愧是与draco在某些问题上默契多年、又拥有大量统领小韦斯莱经验的女士—— 她和罗恩只有一儿一女，但韦斯莱家族的生育能力简直了，罗恩那一辈亲兄妹就有七人，雨果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不只三个魁地奇球队！赫敏作为韦斯莱家族最有威慑力也最有统御力的女士，小韦斯莱们不管多么皮，到了她面前也乖得像只小猫咪 ——赫敏对德拉科的心里也把握得很到位，她列举了足够打动一个malfoy的利益的同时，还不忘了列举对于雨果来说足够难熬的惩罚，背书，背诵麻瓜法律，背诵巫师判例，书写相关论文，不合格就取消魁地奇训练，多久完成不了任务就彻底取消正式入队资格；赞美，赞美斯科皮本人和他的家族与学院，不能直视空泛的言辞，他要真心实意言辞恳切地打动自己也打动他周围的小狮子或者别的小动物们…… 作为同辈众多的韦斯莱中刚入学的那一个，雨果虽然不是年纪最小的，上头却足足有十五个兄姐为他打下了良好的校园人脉，再加上赫敏的威望与罗恩救世主好友 最勇敢奥罗的身份，雨果的人缘是非常棒的。 赫敏希望雨果能用他的人缘做一点于人于己都有利的事情，而不是组织又一个劫盗四人组玩校园霸凌！ 虽然西里斯对harry很好，虽然老波特是harry的父亲，赫敏也不得不说，他们的学生时代，有些事情可做得实在不怎么样。 只是那是她不曾参与的时间，赫敏也不去逞那无谓口舌，但她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孩子也成为那样的人，并且严厉要求： “我的儿女，我的后人，可以不与斯莱特林为友，但不能仅仅因为他们是斯莱特林就理所当然与之为敌、还自以为正义—— 不仅仅是斯莱特林，一切因为某个存在具有某种特质就恶意区分对待的行为，都是罪恶。” 她对着德拉科笑得温柔： “雨果不是做理论研究的好料子，可他一样是个聪明也没坏心的孩子。我觉得留着他，为伟大的反歧视事业冲锋陷阵更划算，您觉得呢？” 德拉科扬了扬下巴： “我觉得冲锋陷阵固然不错，理论研究也不该因为他暂时没有展现出天赋就放弃的—— 听说波特先生当年的魔药水平也非常有限？如今照样是能在必要的时候，代课魔药课的优秀教授。 我认为小韦斯莱先生是您这样聪明的女士教导出来的，一定也有着非凡的特质，只是缺乏人去挖掘而已。 作为感谢他提醒了我们注意小蝎子的安全问题，我建议将您之前给的挖掘力度，再翻一番怎么样？或者两番？更多的话，哦，我知道有个神奇的炼金物品叫时间转换器，我相信您能在不影响小韦斯莱其他必要日常的前提下，给他充分的潜力开发？” 赫敏也曾经拥有过时间转换器，那确实是一种非常适合学霸的道具，只不过过分使用的话可能造成使用者相对于他人过早衰老的“假象”，经历的时间其实没有少，只是比别人快—— 当然雨果会更乐意将它用在魁地奇训练上，可是闯了大祸的笨蛋没有发言权。 无视雨果一脸想死的表情，赫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一番吧！罗丝会适当调整他的进度，但在取得相应资格证之前最少一番，我保证。” 雨果已经一脸的生无可恋，然而即使是最能理解他的罗恩，也觉得这种结果，比别的什么都要好得多。 没有一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学一点。 斯科皮被德拉科代表得也很满意，因为他的小父亲在从雨果韦斯莱那里捞够本之后，还没有忘记： “那鹰头马身有翼兽出现在那里真的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