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师恩重如山
遣散众弟子与长老后，李平阳招呼林凡回到静室，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以及她带着的漂亮小姑娘。 在静室里分宾主坐下，由服侍的弟子奉上灵茶，林凡学着紫裙小丫头的样子，乖巧地站到李平阳身后，不料却被师傅一把拉到身边，俨然已是掌门师尊的心头rou一般。 李平阳温和地看着林凡，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凡儿，这位是苍岚宗的樊晓兰樊前辈，另一位是樊前辈的高足冷灵儿，去给樊前辈见礼。” 林凡表面上仍是那副招牌式的恭谨模样，上前几步走到樊晓兰面前，深深拜了下去：“林凡拜见樊前辈。”随即又直起身子向冷灵儿拱手为礼：“见过冷姑娘。” 当然，昨天晚上一不小心，把人家冰清玉洁的身子看了个通透，已经成了林凡与冷灵儿之间的秘密。 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冷灵儿自然不会到处宣扬，就算她说出去，林凡也打死不会承认。 樊晓兰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头看着林凡，冷灵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朝林凡点了一下头，便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感应到樊晓兰的神识从身上扫过，林凡不由心中一凛，之前李平阳称呼樊晓兰为“前辈”，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此刻清晰地感应到樊晓兰的神识强度，林凡立刻断定：能让金丹修为的师傅称其为前辈，此人定是元婴修士无疑！ 随即却又觉得有些纳闷：苍岚宗是苍岚大陆的超级宗门，门中拥有化神修士。而逍遥派不过一个数千人的小门派，且掌门修为不过金丹，这两家子怎么会扯到一起？ 樊晓兰以神识，把林凡从内到外扫视一遍，不禁愕然一愣，转而看向李平阳：“李掌门，这孩子没有天生灵脉？” 李平阳干咳一声，却没有说出林凡，是被一位陌生前辈送来逍遥派的事情，坐在那里讪笑连连，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知樊晓兰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完全不似一个年长老妇，所应有的做派： “好你个李平阳，莫不是看老身不肯带走史文通，就拿这孩子来糊弄我？没有天生灵脉，又是修炼凝气诀此等不入流的心法，焉能在二十天内凝成气旋？” 李平阳连忙站起身，朝樊晓兰一揖到地：“前辈误会了，平阳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要说有什么隐情，就是晚辈赐予林凡的洞府里，有积累了数百年的灵气，仅此而已。” 樊晓兰“哦”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有数百年积累下来的精纯灵气，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凝气成功。可光凭这一点，我还是不能带他回苍岚宗。” 二十天凝聚气旋，于李平阳看来是修炼奇才，可在樊晓兰眼里，有已经成功筑基的冷灵儿做比较，当然算不得如何惊艳。 听到他们的对话，林凡结合轮回前的些许模糊记忆，立刻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出来。 苍岚大陆共有三大超级宗门，而苍岚宗敢以苍岚为名，自然是其中一等一的存在。 三大宗门，犹如金字塔顶端的擎天巨挚，瓜分了苍岚大陆七成地域，逍遥派就是苍岚宗属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微末存在。 每隔五年，苍岚宗会在所属门派里，举行弟子间的交流会，借以发现其中的佼佼者，带回宗门悉心培养，充实基层实力。 史文通就是在三年前，举办的交流会上崭露头角，由此进入了苍岚宗的视线。 显然樊晓兰便是此次，苍岚宗派出来的元婴长老，负责考察待选弟子三年间的表现后，带各派的优秀苗子回宗。只是不知为何，却又放弃了史文通。 林凡当然不知道，史文通被剥夺了进入苍岚宗的资格，全是咎由自取，怪就只能怪这货第一眼看到冷灵儿，就无法移开他的目光。 而史文通这副嘴脸落在冷灵儿眼里，却令她感到极为厌烦：癞蛤蟆也想吃天鹅rou？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蹦达了，乖乖呆在逍遥派这穷山僻壤里吧。 “想来是师傅，眼见史文通已经没了指望，欲用我来顶替吧。”林凡也只能这样想了。 其实，李平阳这个做法毫不奇怪，能有本门的优秀弟子入选苍岚宗，一旦将来脱颖而出，上宗就会给举荐的门派以巨额奖赏。 别说是功法丹药，以往就连灵石矿脉也曾赏赐过，而这些修炼资源，对于当下陷入困顿的逍遥派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不过小爷才不会去那什么苍岚宗，至少现在不会去。因为逍遥派这里，还有几个造化没拿到手呢！” 李平阳却没有对樊晓兰的拒绝感到失望，因为在他心里，早已认定了林凡，就是前辈所说的修炼天才，一鸣惊人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他只是微微一笑，向樊晓兰施了一礼：“平阳不求前辈现在就把林凡带走，但若他能在下次的宗门大比中，取得好的成绩，还望前辈多多关照。” 见李平阳是这么一个态度，樊晓兰也笑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两年后的宗门弟子大比，老身定当前往。若这孩子能闯进同阶前十，老身便允诺带他回宗。” 得到樊晓兰这个承诺，李平阳目的就算已经达到，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师徒二人恭送樊晓兰走出静室。 樊晓兰也不拖拉，径直大袖一卷，带着冷灵儿飞上云端旋即远去，但在消失前，李平阳发现冷灵儿似回头看了一眼，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林凡？ 回到静室，李平阳大袖一挥，在屋内设下了隔绝神识察探的屏障，然后含笑看着爱徒，把一本发黄的书籍放到他面前。 “逍遥录？师傅，你这是……” 林凡当然是在明知故问。虽然对这部黄阶上品心法，林凡压根提不起半点兴趣，奈何要打开逍遥老祖的坐化之地，逍遥录却是必不可少的钥匙。 但他显然不能流露出急不可耐，只得以一个十岁孩童，所应有的正常表现，装作满是诧异与好奇。 “凡儿，此书的《凝气篇》为师让你参悟三天，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能有多少收获，全看你悟性如何。下次再要参悟逍遥录，就得等你筑基以后才行了。” 林凡满怀感激地连连点头：三天？只要看过一遍，小爷就能把全书悟透！不过师傅如此待我，确是让人感动。好吧，将来小爷修炼有成，定当不负师尊与逍遥派就是。 李平阳见弟子郑重地把书收入储物袋，又看到他眼里，那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不由老怀大慰，右手一挥，一个小瓷瓶、一个小玉瓶出现在林凡面前。 “这是十颗凝气丹，你可借此增进修为，争取在两年后大比开始之前，突破到凝气五层，这是参加大比的最低要求。 以后为师会为你想办法，寻来更多的凝气丹，你只管一心修行就好。” 林凡心中一喜，之前接过史文通递来的储物袋时，他已经用灵识扫过其中，知晓不但灵石分文未动，原本属于他的五枚凝气丹，也好好的躺在里面。 现在有了师尊额外赏赐的十颗凝气丹，林凡当然有把握，借此进阶凝气二层。 “如今逍遥派没落，连筑基丹也无法自行炼制，所以宗门里筑基丹也不多。你虽然才凝气一层，但凭你的资质，为师相信筑基的日子，也不会太过遥远。 这玉瓶中有筑基丹三枚，乃为师当年请上宗炼制，效果要好于寻常丹药，现在一并赐予你吧。” 在林凡记忆里，从来没有吃过可增进修为的丹药，因为有了长生诀，灵气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又有轮回果相助，一路突破进阶，毫无瓶颈可言。 因此在轮回前，林凡根本不曾将丹药放在心上，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在修真的同时还要锻体，两者大成后，还要再次拓宽灵脉。 现在修炼所需的灵气，已是从前的三倍之多，如此一来，借助丹药修行，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寻常修士服用丹药过多当然不好，因为就算丹药的品阶再高，也总有丹毒残留于体内。 而林凡拥有灵龙小白这个逆天存在，连堵塞经脉的杂质，小白都能轻松炼化，何况是区区丹毒？ 林凡本就打算，要用尽一切手段寻找机缘，不管是天材地宝，还是灵石丹药，只要能让他快速进阶，统统照收不误。 此刻有苍岚宗炼制的筑基丹摆在眼前，怎不令他对李平阳的感激之情再添三分？ 林凡虽然不必靠筑基丹构筑道台，可筑基丹蕴含的充沛灵气，又岂是区区凝气丹可比？ 一枚筑基丹，足抵百枚凝气丹，更是低阶修士当中，有价无市的存在。 因为没有哪个修士，会像林凡一样进阶没有瓶颈，寻常修士如要筑基，必不可少的一个助力，就是筑基丹！ “好了，你先回去吧。为师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你能好好修行，莫要辜负了为师一番苦心。” 自古就是师恩重如山，林凡自然明白。默默收起了桌上的玉瓶与瓷瓶，走到李平阳面前，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