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制于人
看着她气愤的模样，云瑶便故意逗她，“吴曼柔平时那么努力练习，得了首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秦海樱气恼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九儿，你怎么能说这么泄气的话！二公子可是一直都对你青睐有加，若你这次把握好了机会，说不定就可以到他身边伺候了，到时候成了少夫人也说不定！” 云瑶揉了揉手臂，暗道这丫头手劲儿还真大，回瞪了她一眼，“二少爷不正经，你也不正经？” “怕什么嘛，你承认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秦海樱眼睛一转，又嬉笑起来，打趣她，“你说你不喜欢二公子……难道是还放不下晋王？还记着小时候桃花之约？” 云瑶一愣，好一会儿才反驳道，“什么桃花，别乱说！” 秦海樱看她这样子，心头却是闪过一丝不安，握上她的手，“九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晋王……” “没有。” 她平时里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心思却并不马虎，打量了云瑶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知道你和晋王、二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位主子也都待你很好，只是，晋王……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明白吗？” 此时云瑶也收起了玩笑的面容，认真道，“王爷是我的主子，我从心底里敬重他，你说的这些话，传到了王爷、王妃的耳里对谁都不好。况且我与王爷身份地位悬殊，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秦海樱看她说得真切，不像是撒谎，这才咧齿笑了起来，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好啦好啦，那么严肃做什么！不过也是，反正王爷已经娶了正妃，你要嫁人还是嫁给二公子比较好，只可惜他模样没有王爷那般英俊，而且你觉不觉得二公子实在是……胖了点？” 云瑶摇了摇头，抿唇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了一句。 谁知秦海樱听完就噗嗤笑了出来，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哈哈……笑死我了！肥、肥而不腻？哈哈……也不知道，二公子听了是要高兴还是难过了，哈哈哈哈……” 云瑶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但依旧是挡不住秦海樱断断续续的笑声，两人闹作一团，也忘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烦恼，屋内时不时传出几声欢笑，两人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晓了。 第二天，天边刚吐白，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冷。夏齐一边快步跟在身着龙袍的皇帝身后，一边着急道，“皇上，您的病刚好些，晨起露重，要不您再睡一会儿，反正早朝也还没开始。” 凌严没有答话便上了龙撵，半倚在上边闭目，夏齐只好挥手示意起轿，往御书房那边而去。 早朝是辰时才开始，在百官还未入殿前，凌严便先将折子先阅了一遍，看完后整个人就如同一块寒冰一般，守在一旁的内侍也都跟着战战兢兢。 夏齐小心翼翼端来药汤道，“皇上，先喝药吧。” 凌严眼神一冷，奏折被重重丢在一旁，接过药碗，几口便将苦口的药汤一饮而尽，大步走了出去。 勤政殿内，百官臣服，山呼万岁，龙椅上的人却是面若冰霜，只冷冷道一声，“平身。” 有本上奏的官员大都已经提前上奏，皇上再作批示，每日朝堂大抵就是这么过来的，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例外。 “臣陈诚有本上奏！” 凌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陈诚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至少今早在奏折上已经看过了。“陈爱卿有何事启奏？” 陈诚躬身站了出来，“回皇上，微臣认为，皇上登基已有多年，皇后之位却一直悬空，也尚无龙嗣。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微臣窃以为，皇上理应充实后宫，为皇室绵延龙脉。” 凌严冷眉稍抬，但却未开口，这出人意外的冷静让众人心里没有底，陈诚话都到了嘴边，也不好再咽回去，只得硬着头皮按照之前打定好的说完。 “微臣作为言官，具言上奏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说的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见谅。只是绵延皇室龙脉事关东夜国江山安稳，况且先皇曾有每五年选拔秀女的先制，于情于理，皇上您都应该尽快下旨选拔秀女才是。” “陈大人慎言！”此时礼部侍郎魏严方站了出来，“皇上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指示吗？” “微臣不敢，魏大人又何必在此危言耸听，挑拨臣与皇上之间的关系？难道您就不希望我国皇室血脉得以继承吗？” “好了。”凌严的声音不高，但不知为何下边本争针锋相对的两人却是下意识都闭了嘴。 凌严面色不动，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其他爱卿有何看法？” 其他人面面相觑，陆续有十几人站了出来，躬身道，“臣认为陈大人所言有理！” “臣附议！” “臣附议！” …… 看着殿内大半的人都站了出来，凌严的目光却是愈发冷冽，最终目光落在其中的户部尚书王元宵的身上，“王爱卿？” 王元宵生得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挺着的将军肚将身上的官服撑得紧紧的，让人看了便担心会被撑裂。这会儿听到自己名字，便哼哧哼哧地站出来跪下，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老臣听闻皇上昨日遇刺，今日看皇上龙颜黯淡，实在是忧心得很。臣听了几位大人的上奏，实在也觉得有理！因此，臣也附议！” 他凤眸微眯，眉眼间染上一抹凌厉，“照王爱卿的话来说，是在担心朕忽然驾崩了，会无人继承皇位吗？” 原本王元宵看到他面色时，心中便是一惊，一听这话，便立即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干脆失声痛哭匍匐于大殿之上，“皇上圣明！微臣绝不敢有此想法，还望皇上为了东夜国江山考虑啊！” 随即百官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齐齐跪下，“请皇上三思！” 看着底下众人，凌严将目光投向站在百官前方的晋王苏墨寒，“晋王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