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噩梦与现实之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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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场景开始慢慢变得清晰,不远处,一盏发出强烈冷光的无影手术灯,垂挂在精密而巨大的电子仪器上,一旁,站在数名身着白衣佩戴厚重口罩的人,他们正围着一张冰凉手术床,隐隐约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双脚裸露在外,所有的脚趾甲已经全部碎裂,脚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朝内扭曲着。 我想起身逃走,可却发现自己被严实地捆绑在一张椅子上,手脚动弹不得。整个房间十分寒冷,如同冰窖。 或者像是阴森的冻尸房。 我被锁在铁椅上无法行动,就连脖子也被某种金属环状物牢牢钳住,除了呼吸之外,眼珠子上下左右的滚动是我唯一能做的动作。 “啊啊啊啊!” 慑人的惨叫声从手术台传来,我看到围在那处的医生都乱作一团,他们紧紧围着台子显得手忙脚乱,不时有鲜血从里面溅出来,沾满污血的柳叶刀从台上悄然坠落,触碰到冷冰的地板,发出哐当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事? 无法动弹的我只得努力地伸起脖子朝前看去,许久,眼前发生的一幕令我浑身战栗。 慌乱围挤的人群渐渐散开,一名医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浑身都是血,面容却带着微笑,双手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槽。 他正缓缓朝我走来。 槽中,一团鲜活带血的大脑正不断地鼓胀耸动。 砰砰…砰砰… 心跳狂猛,呼吸急促,汗水不断从我的额头流落下来,犹如刚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 是梦么? 还好不是真的… 我扶着晕沉沉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意识有些模糊,眼前呈现一片昏暗,但隐约有弱光从墙壁的缝隙中射进来,不时划过我的身体。 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的房间,柜椅歪倒,蛛网密布,花白的瓷砖铺叠在老旧的墙壁上,破裂的白炽灯玻璃洒落在地,借着偶尔的光亮反射出自己的存在。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我从肮脏的地板上坐起来,慌忙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还好,什么也没有少… 那名恶心护士的举动持续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生怕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已经是断臂残腿,成为所谓的“人彘”。 松了一口气,我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扇铁门,似乎已经是锁着了,我摸黑走到门旁,努力想打开它,却发现徒劳无功。门孔缝间由微弱的幽光钻进来,把脸贴在门旁,我眯着一只眼透过光亮朝外头看去,但感觉什么也看不到。 我究竟被谁给偷袭了?他为什么又要把我关起来? 我倒在墙边,脑壳生疼。 “救……我……” 猛然,黑暗中传来骇人的声音。 “谁?”我全身寒毛四起,身子不由地远离声音,膝盖不由自主的颤抖。 “救…救救…命…”角落里传来虚弱的求救声。 我见到诡怪的黑影从地上艰难爬起,它踉踉跄跄地摇晃了两步,身子就如散架一般再次轰然倒地。 这次,整个房间化为一潭死水,再也没有声音。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巴兀自张开,双腿发颤地朝前走着。 “你…怎…么…样…”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颤抖的牙缝中吐出四个字。 阴暗,一片死寂。 剧烈的心跳怦动声不断撞击着耳膜,我含着一口气,神经紧绷地朝前走去。 一步、两步… 微弱的光从墙隙中照到“他”的身上,惊悚的一幕快要把我的眼珠活活碾碎,一股发烫的酸液冲破喉咙,一泄而出,我用力按住小腹,阻止胃部的极度不适,整个人却瘫软倒地。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场景,眼皮撑得裂疼。我不想看,可却是被吓得连闭眼都难以做到。 那是一具残破恐怖的躯体,蓬头散发,枯皱的脸孔紧贴冰冷的水泥地板,近乎没有黑瞳的白rou眼珠外凸,面相极为狰狞。他浑身上下遍布黄绿色的污液,左肩骨异常外突,根根白骨破rou伸出,右侧肩膀却是断裂缺失,只有一坨犹如腐rou般恶心的rou瘤黏在上面,绿色的脓泡鼓胀撕裂,不断朝外流出黄绿色的脓水。男人的脸上被人用利器雕刻了一幅血图,图形十分奇怪,我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阴影缓慢移开,我忽然发现男人的左侧肩膀拖着一条极长的“手臂”,足有常人的两倍之长,“手臂”垂瘫在地面,歪成惊悚的九十度直角。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由两条胳膊硬生缝接而成的长臂,臂骨折乱扭怪,rou筋破皮外露,甚至能隐约见到节骨处有五根紫肿的指头紧紧包裹着另一只手臂,犹如蛇吞蛇。而他的下半身一条腿肥胀臃肿,另一条腿则是瘦如包骨,强烈的反差令我头皮阵阵发麻。 恐惧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我的心脏。 我踉跄地疾步后退着,最后身体不支重重摔倒在地,我想失声嚎叫,可是声音还没发出,就已经缩回了喉咙,我变得害怕嚎叫后那种死寂的恐怖… 我慢慢地用脚推着身子往后倒爬着,尽可能离角落那具怪悚的躯体远去,无尽的恐怖包裹了我的一身。 不、不、这不是真的! 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从心灵深处传来的惊惧几乎要让胸口喘不过气来,“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又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困在这个房间?我到底是被谁给带来的?那个把我关在这里的人又究竟有企图?我根本无从解答。 汗水不断从发颤地手掌心冒出,死寂一般的阴森充斥整个房间。 不止如此,其实令我全身寒颤害怕的是另一种未知的恐惧,那就是……我会不会和那具残体一样的下场。 如果这间房之前也困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死我的旁边,那么我将是死去那人的代替品,所以才会被抓来这间房,一旦某个时机到了,我也会被摧残成那副恐怖的摸样…… 这么想的瞬间,我的全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不、不、我不要…”我不停地吞着口水,两条腿不住地战栗,角落里那具恶心惊悚的残体始终折磨着我的脑神经。 我要逃出去!
我发疯地跑到铁门口,整个身子几乎想要冲进铁块里头,肩膀用力地撞击着坚固的房门,一下又一下,直到肩膀疼得不行。膝盖和拳头重重地落在铁门上,拳骨已经破皮流血,即使血液不断沾在冰冷的大门上,门却是纹丝不动。 我颓废地瘫倒在地,手指疯狂地戳进头发里面,指甲陷入头皮,几乎快要抠出血来。 “开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绝望的嘶吼声从喉咙里破出,一直回荡在整个房间。 死寂,犹如粘满涎液的血口,缓慢地蚕食着我的躯体。 我从门口爬回到房间正中央,用尽全身力气不让身体颤抖,可恐惧的抖动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盖上眼皮,大拇指不断挤压着两侧的太阳xue,我试着让自己清醒、清醒,绝不能让死亡的惶恐把求生之路彻底封死。 一定有办法出去的,一定有办法活下去的… 深呼吸一口气,我试着从地上站起来,虽然两条腿仍然会不时的剧颤,但勉强可以行走了。借着缝隙中仅有的一丝弱光,我开始在房间的墙壁上仔细摸寻着,水泥墙寒冷的触感从手心一直传到我的背脊。 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 一阵徒劳无功后,我开始有些自愤,胸口似乎抿着一团无从发泄的怒火,我用力踢踹着墙壁,直到痛楚从脚踝一直延伸到膝盖。 颓然倒地……又再度站起…… 我近乎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疯狂地在房间内来回绕圈,渴望找到一线生机,可自己却是徒然地在黑暗中彷徨、挣扎。 封闭空间与惊悚残尸带来的恐惧正一点一点的击溃着我内心的防线,坚如磐石般无情的铁门似乎正在黑暗中低语: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我感觉有些累了,身体一个不支重重地摔倒在铁门旁,手臂猛地撞倒墙角,臂骨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即使这样,我的脸上没有呈现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只有无尽的麻木与绝望。 我呆靠在墙边,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整个人茫然而无意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精疲力尽地在黑暗当中晕睡过去。 …… …叽…叽…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猛然从门外传来,这种犹如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使我瞬间清醒,全身随之长满鸡皮疙瘩。 大门下端,一块黑漆漆的铁皮正在剧烈晃动。 我下意识睁大眼睛朝那里看去。 “哗”的一声,铁皮被猛地移开,暗蓝色的幽光从口洞中照射进来。 “不管是谁……求求你,能不能救我出去?”我以沙哑的声音向外喊道,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底下的狭窄口洞。 我凝神聚睛地望着那一丝丝照进黑暗的光亮,心中满怀希望。 突然,口洞发出震响。 眼前,一只密密麻麻插满针头的手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