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气风暴
两人一致决定将继续深入剑墓。 又聊了一会儿，各自取出灵石补充灵力和恢复体力。 星河一心多用，开始修炼分神御傀术。其实，分神御傀术不只是驾驭傀儡这么简单，星河干脆给它改名为“分神术”。 分神术第一层为分心术，是将元神衍生出小的分元神，并使其固化。他从小云仙坊离开后就一直在时刻分心修炼，后来，因为杀意之剑门形成，他有所感悟，修炼速度提高了不少，如今，他第一个衍生出来的分元神已经成功，静静地依附在主元神旁边。 下一步，则是分神。 分神的目的是建立主元神对分元神的影射。影射是一个奇妙构想的形象表述，它位于主元神。 由于分元神来自于主元神，因此它具有两个特色:一个是智慧；一个是“相对独立”地思考、处理问题，即分元神有相对的“独立性”，但仍依附于主元神。 分元神就相当于受控于主元神的助手，主元神只需将特定命令传给它，它便能独立执行，而执行过程通过影射被主元神被动感知。 完成主、分元神间信息交换任务的就是影射。 对主元神来说，影射是一面反映分元神运作的镜子；对分元神来，影射是主元神的命令发布者。 “惊艳的思路！”星河感叹。 完成影射的方法是在主、分元神上刻画的一种法阵，很奇妙，但星河无法理解。他把这个关键细节记住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研究透彻。在他看来，一切未知都可能带来隐患。 由于杀意之剑的帮助，这个本应耗时长久的水磨功夫般的工作，在两个时辰内便完成了。在这一瞬间，星河第一次感受到了分神术的奇妙:他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头脑，可以同时做两个人的事情，却又能完全相对配合得完美无缺！ 不过，分元神不能参悟，这也是一个缺憾，但星河已经很满足了。 分神术成功，星河令第一分元神做的事情，便是全力祭炼五月天轮，如此一来，掌控它的进程必会加快许多。当然，这还取决于元神的强大程度。但五月天轮对神识也有天然的强化作用，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下一步，同时开辟两个分元神，有了成功的经验，再每天拿出固定的两个时辰强化修炼，估计五天便能完成，而一旦将其他需分心处理的工作交给分元神，开辟分元神的速度还会更快！”星河极为兴奋，但他知道要拿捏好一个度，“就目前元神的强度看，最多支持四个分元神……那就先分三个分元神好了……剑意镜心诀对强大元神很有效果，开辟更多的分元神，为时不远！” …… 大约半个多月的对间内，星河与雪凌波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如星河所料，特殊剑灵多了不少，星河已经镜像了六种特殊的剑意，它们化成六缕半透明形态，环绕着杀意之剑，但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完整的。 不过，半个月内，他的战力提升了不少，身法进一步提升。 雪凌波也渡过了茫然期，开始摸到了一点剑意的头绪。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使二人身上流露出凌厉之意，就象是这里的剑气，两人简直跟剑灵有一拼了。 杀散最后一只剑灵，两人向前方望去，远处，有一座巨大的山峰，绵延不知千万里。几天前就看见了，直到如今，才算真正不远了。 两人继续前进了两个时辰，星河停了下来，皱眉思索道:“怪了，怎么不见半只剑灵？” 雪凌波向四周望了望，的确没有，她轻声道:“是有些怪异。” 不再战斗，两人都放松了下心情，安静地慢慢前行。 星河再次试着以神识探查，发现距离很短，只有五十米左右。要知道，若在外畀，他现在的探查距离绝对超过三百米。 “这里不但压制六倍神识，且剑灵气对神识还有伤害，不过，比刚来时的伤害要少点儿，应该是神识的凝练度提高了。”星河心中判断。 接着，他试着启用“灵识涟漪”，波动的细微灵力向四周散发出去，被压制的程度比神识还要更高一些，探测距离非但比以前没有提升，竟还有些下降！ “不对！”星河惊讶出声。 “怎么了？”雪凌波第一次见他失态。 星河闭目仔细感受了一下，发觉空气中的剑灵气的确开始躁动起来，就象……剑渊中遇到风暴的感觉！ “快，快逃！”星河大骇，一把抓住雪凌波的柔夷，不顾她的惊讶和挣扎，拉着她站上变大的杀狱剑，朝着前方的山峰急驰而去，速度之快，连雪凌波都自愧不如！ 星河不敢高飞，直觉告诉他，上方的危险更加恐怖。坚硬的地面被带起一条长长的尘带，宛若一条不断长大的土龙。 五分钟后，红着脸的雪凌波也觉察到了异常，空气中的剑灵气明显不安分起来！ “难道，他刚才也是感觉到了……”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由惊诧地看向星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感知得多么敏锐！ 星河不知她在想什么，也没心思去想，他用尽全力飞行，但还是觉得速度太慢，剑灵气有沸腾的迹象，强烈增强的危机感不断加力“踢”他的心脏，死亡的气息令他欲狂。 回头一看，远处的天地不再是灰白，而是一片漆黑，象是夏天来袭的遮天雨云扑来—— “剑气风暴！”星河无力地呻吟。 而且，他还发现，风暴中还有闪电隐现！ “剑气风暴中的闪电！这肯定不是要下雨呀！”星河哀叹。 加速，再加速！星河使出所有的手段，但杯水车薪，仅仅又过了三分钟，他发觉，风来了，很轻柔，但他全身的寒毛一下子炸起—— “完了……” 他不禁又回看了一眼，刚才还远在天边的黑夜，竟快赶上了身后掠起的尘龙！ 黑夜，不都是覆盖整个天地，慢慢地、轻柔地降临的吗？ 但现在呢？ 它变成了风驰电掣的遮天巨兽，以吞噬一切的气势压向蝼蚁一样的自己！ “掠影……”星河呢喃，他感受到了那种意境，那是一种吞噬了空间般的错位感。 “空间……”这种危急时刻，他竟走神了！ “星河！怎么办？”雪凌波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他。 “必须要活下去！我不是一个人！”他的心在呐喊！ 风，一级与十级，速度相差十倍，现在，十息内就过渡完成！ “这种感觉……”星河眼睛一亮，“随波逐浪！” 星河欣喜，心中升起了希望。 不过，这已经是“乘风”的范畴了，但仅仅是入门。既使如此，借助强大的风力，速度已飙升十几倍！ “抱紧了！”星河大声喊了句，顺手抱紧雪凌波的细柳腰，柔软弹滑的感觉令人迷恋，但生死关头，不过是粉红骷髅。 就连雪凌波都没多大反应，死亡当前，羞耻感算个蛋蛋！ 见识了星河救林壑清的神奇一幕，雪凌波觉得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不过，那是有代价的。 “但愿他能撑住。”她默默祈祷。 神识散发出二十米，风的轨迹、剑灵气的波动尽入心中，附带着迅速增强的头痛。星河心中一动，杀狱剑变大到了五米长，更象一支羽毛。不知是不是错觉，星河觉得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杀狱剑对风好像有很强的亲和力。 “杀狱剑，第一形态‘羽杀’，难道，此剑跟鸟类有关联？”星河心中升起这样一个感觉。 仿佛脚踏帆板冲浪般的感觉，比在水上滑行更自由更流畅！ “冲浪……巨浪不再是可怕的灭顶之灾，运用得好，它就是送我上青云的强大推手！” 一股巨烈的暴风吹来，星河意到身至，方向稍略左转，脚下巨剑略微侧倾，借着巨大的风力，顺着暴虐的剑灵气，划出一道完美的轨迹，强而稳的加速飘飞，看在雪凌波眼里，他们就象被无形的巨手推送着一般！ “好神奇！”她妙目放光。 星河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流畅感，其它风流的阻碍不再临身，他直想豪情长啸，但风力在急速增强，头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全身发抖。 “坚持住！”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旦忍受不住痛苦，哪怕是被疼痛干挠了当前的绝佳状态，他们都会瞬间被风暴扯倒、撕碎！ 如果不是地面全是坚硬的岩石，恐怕早就目不视物了，幸好，适当升高后，视线没大问题。但是，狂风卷起的碎石激射，尽管两人已经动用灵力护体了，但作用不大，那碎石子的冲击力很强，星河都被打得直咧嘴。感觉雪凌波不时地颤抖，他连忙把他推到身前，双臂环绕其腹，用身体为她挡住碎石。 雪凌波整个人都窝进了星河的怀里，面红耳赤代替了苍白，但想到那痛入骨髓的碎石激射，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这就是男人吗？”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开始融化，有什么在悄然地消散着。 “快了！快了！”星河心中不停地呐喊。 星河双目怒睁，七窍流血，浑身上下布满血洞，惨不忍睹，他是在靠着最后一点毅力在支撑。这个时候他还有个可笑的问题:其实我很怕疼的，如果平时知道会有这种惨烈经历，会不会直接昏死？ 前面，巨大的山脉近在咫尺；身后，漆黑的剑气风暴吞噬而来…… 生死，仅在十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