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杀人之夜
“按我之前所说的做，确定每一个点区域都撒上药粉。” “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出错？” “好，行动！” 极低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仅有几颗星星的夜晚，黑色积郁着压抑。 王涛蹲在角落里，默默数着星星。 六颗星星，他来来回回地数，数出无数个六。 时间悄悄溜走，仅有的六颗星星也消失在黑暗中。 云馨来到他的身边，对他重重点头。 “你要不要来一颗？”王涛递给云馨一个玉瓶，“这是解药，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会二次中毒。” 云馨收下玉瓶，并将其打开，把黑乎乎的药丸吃了一颗。 “药效是多久？还有，那些药粉真能起到作用？我怎么没有中毒的感觉？” 面对云馨的问题，王涛只是微笑，并不打算回答。 这些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的，他不想浪费时间。 而且，有些事情，还说不得。 说了，可能失去应有的效果。 “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云馨轻哼一声，把脑袋偏到一边，不打算再纠缠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六颗星星消失不久，天空开始落下雨水。 雨水不断敲打土地，发出细碎、难听的声音。 “什么时候行动？”云馨问道。 “不急。”王涛摆了摆手，“雨不够大，不适合动手。” 云馨抬头，看了看天空：“如果雨一直都下不大呢？” “那就取消行动。”王涛随口说道。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王涛，云馨感到一阵愤怒。 “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怀着期待的心情等了那么久，你就告诉我，取消行动？” “我说过取消行动了吗？”王涛冷眼盯着云馨，“还有，你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吗？” 云馨蹙眉，仔细想了想，认真说道：“杀人！” 闻言，王涛的眼眸变得更冷，甚至带上嗜血的凌厉。 “你想杀人，我知道，我也想杀人。”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失败了，很可能是被杀！” “等一等又怎么了，如果时机不成熟，放弃了又怎样？” “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去杀人试试？” 云馨不说话了，眼泪在眼眸中打转，却又忍住，没有流出。 王涛的话虽然难听，但讲述的是事实，是关乎生命的事实，且多多少少在为她考虑。 命，只有一条。 如果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云馨小声说道，“我不会冲动了。” 王涛轻轻点头，轻声说道：“我怕死，所以，我会好好活，就像那句话说的，祸害遗千年。” 说着说着，他又想到王八诀，那千年的王八，不是特别适合自己么？ 可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抬头，看雨落，打得土地生疼。 “前方一百八十米，岗哨，二人，我左你右。” 不由云馨说什么，王涛便开始行动，身体在黑暗雨中行进，仅只留下模糊的影迹。 “真是的，一点准备都不给人家！”云馨抱怨，却又出发。 王涛看到了云馨，径直穿行雨中，虽有刻意遮掩身形，却又显得大摇大摆。 看来，应该教她一些杀人技巧的。 他在心中默念，打算在事情结束之后，让她更清楚杀人这门艺术。 仅是确定的一瞬间，他便将这样的想法抛弃。 他的眼，确认目标，扫荡四周。 安全！ 那么，杀！ 雨声遮蔽了所有的声音，黑暗中的身影悄无声息，抵至目标身后。 左手一捂，伴右手发力。 杀人，不需要任何声音。 瞥了一眼云馨，以蛮力将人杀死，把别人的脑袋打得稀巴烂，嘴角不禁抽了抽。 “退！” 王涛说退就退，全然不理会已经有些茫然的云馨，到左手边的角落里坐下。 云馨立即想要呵斥王涛，但想到此刻的情况，把愤怒的言语暂时压下，紧跟着走到角落里。 “这样畏畏缩缩，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还需要证明么？”王涛笑着摇头，眼眸之中闪过无聊，“或者，你想证明一下？” “我看你就不是男人！”云馨银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明明掌握绝对的优势，还畏首畏尾的，真不是男人！” 王涛的脸色微有变化，略显沉重，冷声说道：“你说我不是男人，那么，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云馨被吓住，连忙后退，退到雨声中。 “你要做什么？”云馨慌忙道。 王涛忽然微笑，轻声说道：“你想我做什么？” 云馨捏紧了拳头，很想冲上去，打王涛一顿，可又怕打不过他。 而且，他那一番话，多多少少对她有些影响。 她紧咬着牙关，眼睛都变得泪汪汪的。 “右方八十米，一个人，不要出声。” 不管云馨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又是否做得到，王涛从角落里跃出，身形掩于雨夜。 他在雨水中穿梭，给两个人带去死亡。 他像是幽灵，身在最适合的战场，肆意行动。 “这鬼天气，真他娘的让人心烦！” “不知道老三脑袋里装了些什么，追杀个人，都他娘的能追进不归森林！” “娘的，那死婆娘都出来了，他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看，老三他已经死在不归森林了。” 昏黄的火光，映出两道身影，一些并不好听的话在雨夜里响起。 说着说着，声音便是停住了，对视的二人都是沉默。 上次追入不归森林的人，根本就没回来几个。 猛虎帮中，仅有三人是淬体后期，少了徐豹，让猛虎帮的实力缩减不少。 徐豹的死，好像是一把刀，插在他们的胸口。 今天，死的只是徐豹，但明天呢？ 他们也可能死去，而且，或许会和老三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大哥，我们放手吧。” “放手？做这行做了这么多年，得罪了不少人，我们还能放手？” “我们可以离开天丰镇，过个几年，改头换面，再回来？” 忽然的提议，是由老二朱蒙想到，带着老大刘虎一同沉浸。 悄悄地离开，用这几年弄来的钱，好好休息一番，等事情平淡了，再来吧如今的事情给拾起来。 说着放手，其实还是舍不得放开。 他们只是怕死，由徐豹想到自身，想着逃避一时。 “你们觉得，真的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