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似真似假一座桥
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 创造生命，是延续生命，是对生命最大的爱。 屋外的天空，仍旧落着蓝色冰晶。 屋内的空气，始终带着些许朦胧，像是氤氲着粉色迷蒙的幻境。 “馨，你是我的人了。”王涛看着怀里的云馨，微笑说道，“永远。” 很平静的声音，言语里，只剩下不需多言的“理所当然”。 不是什么山盟海誓，不需要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就那么简单、随意，却是有着一颗真诚的心。 云馨“嗯”了一声，感受着温暖的怀抱，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落着的蓝色冰晶渐渐成为蓝色的雨，王涛站在了雨中，任由雨水落到身上，感受着不变的仍旧冰凉，嘴角带着笑容。 深深呼吸，空气里的冷冽钻入体内，丝丝冰寒散开，却又影响不了什么。 “要开始赚钱了。”王涛呢喃，“再不开始赚钱，要用什么养家啊？” 钱，也许并不必要，可始终要准备。 在这个世界上，钱财并不是万能的，可若是没有，依然会令人特别头疼。 实力，是一切都起点，有实力了，很好赚钱。 雨水撞击在身上，冰冷而娇柔的雨变得强硬不少，似有滴水穿石的“汹涌澎湃”，还带着来自天空的欢声。 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还有“呼呼”地响声，把其他的声音都掩盖了。 世界在变化，世间的一切都似在变化。 房屋与路与树在动，冰晶与雨水混着冰水在轻舞……耳畔的风有这个世界的一切，有这个世界没有的一切。 王涛的速度很快，快到双脚与地面分离。 他在天空中奔跑，极速让他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每次踩踏空气，都能提升一些高度。 飞翔的感觉。 疲惫的感觉。 想要休息的感觉。 王涛所谓的飞翔，不过是一次次奔行，让身形短暂腾空，和腾云有着极大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还是没能到腾云境，只是某些程度上算是相当。 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同样，也没有多少值得欣喜的。 平平静静的，那就是生活。 跑了很长时间，王涛累了，停了下来。 已经进入不归森林，而且深入，到了似乎熟悉而又不熟悉的地方。 蓝色占据了视野，眼睛能够看到的，都只剩下蓝色。 蓝色的树，蓝色的地，蓝色的草丛…… 没有一点其他色彩，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单调的，不归森林里的细碎的声音，像是一曲向死向寂的歌谣，在冰冷而安宁的环境里悠长。 向死而生。 王涛忽然想到这样一个词。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些简单的光，除却蓝色之外的光芒，不美丽，但也不难看。 朦朦胧胧的，有光，七彩的光。 彩色的光芒像是来自彩虹，又似是一时之间的错误感受。 什么都没有，虚无的、缥缈的……充满了迷蒙。 雨停了。 天黑了。 红色的光芒将黑色拉扯开，像是一道看得到痛楚的伤痕，出现在天空中。 红色而斑驳的颜色，像是血液，燃烧着狰狞。 “徒弟，你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我喜欢在哪里，关徒弟你什么事？什么时候，徒弟也要管师傅了？” “你这不孝徒！” “说得你很孝顺我一样。” 武斗笑了，笑得很开心，并不老的脸庞忽然变得老迈了。 可是，他还是在笑，笑得很开心。 似乎，变得更开心。 “你怎么了？”王涛问道，“别笑了，再笑下去，你的脸都要烂了。” “烂了不好吗？反正也不需要了。”武斗依旧笑。 王涛皱眉，疑惑道：“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不仅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武斗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脑袋真有问题。” 王涛不知道该说什么，死死盯着一直笑着的武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呵呵！” “嘿嘿！” “哈哈！” 三声似笑非笑的声音，自武斗口中传出。 三个似怪非怪的动作，由武斗身体呈现。 然后，武斗开始膨胀。 身形快速膨胀，瞬间变大几倍，一股血液的味道率先弥散开，之后才是爆炸。 王涛退得很快，发觉武斗不正常时，立即后退。 他退得很快，但血液依旧溅在他身上。 血液的气味从空气、身躯钻入鼻息，窜入了身体里，带给他一股极其恶心的感觉。 很不舒服。 十分恶心。 然而，当王涛忍着难受，看武斗之前的位置时，又是什么都没有。 武斗出现过，可是，消失了。 武斗似乎并没有出现过，而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错觉。 可是，出现在身体里的血液，究竟会是什么？ 王涛张开嘴，吐出一些东西。 红色的液体，和血液有很大的区别，却又和血液有着相似的味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涛疑惑，“怎么感觉，一切都是假的？” 很不真实的感觉，像是陷入梦境，又有那么一些真实，似乎……虚幻带着真实，真实亦有虚幻。 虚幻与真实相依，更是难辨真假。 不真不假，既不是真，也不是假。 王涛闭上眼睛，不想去分辨真假，把一切思绪都放空掉，任由这里的一切发生变化。 不再去想，便没有什么真假。 空间像是被禁锢了，时间也仿佛停滞在某刻，永恒的变得短暂，短暂的又是永恒。 “真的很假。”王涛睁开眼睛，露出平静的笑容，“假的很真。”稍稍停顿，“真亦假来假亦真，大概便是如此吧。” 还是一样的场景，没有任何改变，都充斥着梦幻。 抬头，天空还是天空，是那么黑。 黑色之间，有一条红色的裂痕，像是天被伤到了，显露伤口，让人看着特别揪心。 王涛变得平静，也很沉默。 他走在雨水混着冰晶的森林中，他走在漆黑却又有伤痕的天空下，他走在似真似假的空间里。 睁着的眼睛闭上，走动的身形停下。 双手抬起，搅动空气，风云动。 天空出现一抹亮丽的光芒，瞬间变成彩虹般的模样，像是一座桥。 桥的那头看不清楚，桥的这头……就在王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