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圣光
“你咬一口www.shukeba.com。” 迟疑片刻，王涛感到无奈，缓缓将左手食指伸到三头猴身前。 没有办法，体魄太强，一般的利刃不一定能划出口子来。 所以，只能让三头猴帮忙。 “记住，轻……”王涛开口，又被疼痛阻断话语，些许愤怒浮现脸庞，被淡去的灵药汁液与血液遮掩，“你等我说玩要死啊？” 三头猴得到了血液，全然不理睬王涛说些什么。 嘴里含着几滴血液，比王涛高那么一些的身躯，猛地向上跳跃，悬空的身形快速向洛牙靠近。 三头猴和洛牙，似乎不分彼此。 后知后觉，亦是先知先觉……王涛感觉到三头猴和洛牙之间的联系，在三头猴靠近洛牙的一瞬间，也在三头猴和洛牙接触的一瞬间。 三头猴靠近洛牙，便是和洛牙接触，中间没有任何阻碍。 在那一瞬间，时空像是打开了隧道，连接两个点。 突兀的感觉，说不清楚的感觉，亦或是并不需要说明白的感觉……王涛觉得奇怪，却也不觉得太过奇怪。 如果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这个……竟然……” “他真的和三头猴达成了交易？” “三头猴去哪里了？” “我眼睛花了？” “对了，他……他是怎么出现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许多问题冒了出来，好像被尘封的记忆再度响起，之后加深印象，便再也不会遗忘。 三头猴消失了，不再有任何踪迹。 三头猴存在过的痕迹消失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许多人的思绪也渐渐将其遗忘。 洛牙发生了变化，白色的顶部开始发光。 银白色的光，带着圣洁。 圣洁的光芒像是有重量，从高处快速落下来，落到站在洛牙周围的人的身上。 圣洁的光芒，带来温暖而舒适的力量，让人心神愿意沉浸。 王涛感受着这舒适的光芒，轻轻皱眉。 皱眉，代表不喜，代表心中疑惑。 这样舒适的光芒，所谓的表象的圣洁，不知道又是什么可怖的事物。 外表的圣洁，能够压下其真实的阴暗？ 不管别人是否认为可以，王涛觉得不能压下丝毫。 在舒适之间，血腥绽放。 溢出的血液，像是长了脚一般，快速向地下渗去，也有的血液过滤了这样的过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洛牙，到那最舒适的怀抱。 血液的归宿。 杀戮的归宿。 阴暗的归宿。 在圣洁的光芒中，三头猴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三个脑袋向着三个方向延伸，像是有拉扯的力量在外边也在里边，扯着脑袋变形。 “啊！” “呜！” “嗷！” 包含痛苦的声音，潜藏兴奋的声音，实则怪异的声音，自三头猴三个脑袋传出来，把圣光铺满。 在圣光中的人，忽然感受到一股压抑。 许多人嘴角溢出血液，不少人毛孔里渗出血液，而实力低微并不受到保护者，更是全身出血，变成一个血人。 血液不断流逝，到流逝过多的时候，便是生命逝去的时候。 圣光中的压迫，让一些人只能死去。 三头猴还在怒吼着，像是痛苦；周围的生命还在逝去着，满带悲怆。 王涛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好像着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责任。 不受控制，超乎意料……满心不爽！ “我不想这样。”王涛呢喃，重心降低，快速向上跳跃，“真的不想这样的。” 速度受到压制，但依旧迅猛。 撞击不一定能改变什么，就算做什么，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什么。 可是，一定要做！ 而且，必须认真！ 王涛的目光锁定了三头猴，跳起的身躯有些偏移，却又有弧度出现，向三头猴掠去。 他要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多人很多问，很多不解延续很长时间。 王涛也想问这些问题的，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些事情？为什么要在可以不出头的时候出头？ 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看不惯？ 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不舒服？ 难道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怜悯？ 难道还存在有没有意义的良心？ 好吧，就算都有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人，一个注定会变得伟大的人，多多少少要有这样的心态吧？ 冲动、热血……呵呵。 既然冲了起来，身体就肯定是要动的。 身体里的血液，因为没死，便还温热。 冲动和热血，应该是每个人都有的吧，既然看不惯、看不透世界上的某些不舒服，就始终要做一些事情。 不在乎能不能做到，在乎的，是做没有做，是否真的想做。 想做，做了。 再努力一些。 这样就够了。 王涛自认是够了，不管别人会怎么看，自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就好。 身形在空间里快速移动，经历过几度挣扎与牵扯，王涛那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圣光最明亮的位置。 “怎么样？”王涛问三头猴，“不行，就说一声。” 三头猴没有回应，还沉浸在痛苦中，无数凄凉与浩莽并存，召集像是来自无数个纪元前的声音。 阵阵道音，携着无数怅惘。 王涛想哭，想要坐下，想要躺下……他想什么都放下，又觉得什么都放不下。 “滚！” “滚！” “滚！” 三声怒吼，自王涛口中吼出，带着阵阵愤怒思绪缠绕的漩涡，向无穷无尽的圣光奔涌而去。 时间在空间里停歇，空间在时间里永恒。 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应该有的，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王涛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改变不了现实，始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想做什么的，自己也做了。 可是，结果是这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做事的是自己，想做事的是自己。 真正做事的，不是自己，甚至……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结束了。 似乎是。 在某个瞬间，王涛看到一道漆黑的身影。 无尽的漆黑与洛牙连接在一起，漆黑之中的深沉处的身影，让王涛感觉十分熟悉。 魔。 魔！ 是见到过许多次的魔，是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魔，只能是东西。 王涛眼睛里的魔，没有了魔的感觉，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的阴暗。 因为，洛牙比魔更加阴暗。 魔在念经，像是念经……魔的身前，许多光明闪亮，渐渐凝聚出一道虚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