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真假假
伤，在身体上。 殇，像是灭亡。 之后，好像特别的脏。 很不美好的感觉，像是身体、灵魂都被污浊。 被污浊的身体与灵魂，让思绪不再清明。 脏就脏吧。 伤就伤吧。 殇也殇吧。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受伤，也不过是家常便饭，至于若是死亡的殇，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想要杀我，我也必须杀你。 哪怕打不过你，亦是要让你不好受！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极其迅猛的速度靠近，带上撕裂的极臭的风在吹刮着，王涛猛地撞了上去。 不就是硬碰硬？ 谁又怕谁？自己又怕过谁？ 不断强横的体魄，不断变强的自己，虽然不愿意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遇到事情，遇到不讲道理的人，遇到想要杀了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好留手的，没有什么忍一忍的，想要杀，那就是杀。 伸手去牵扯铁刀，虽然没有看到铁刀的存在，但有一种感觉，铁刀就在身边，时时刻刻都在。 从来都在，从来没有离开。 最是熟悉，最是温暖，最是让人感动。 没有任何招式，不算任何招式，只是按照想象中的来，带着随意，带着些许不去刻意砍的终结，还有些不能用言语彻底描述的轻飘。 就那么的拉扯，拉扯便是横砍，没有出现的铁刀，砍中看不到的身影。 “砰！” 碰撞之声响在空气中，在很高很高的天空，带起阵阵刚猛的风，和本就有的风一起散开，向着洛牙，向着洛牙之下的土地，向着很多人视线触及的地方。 就像是在山的那边，在森林那边，在草地那边……在视线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情，但都不若此刻洛牙上方发生的事情。 无数人抬头，看到了在高空中的碰撞，看到撞击在一起的身影，听着传递出来的难听的声音。 在某一时刻，王涛感觉空间很不稳定。 像是在虚幻的世界里，像是在并不完全真实的世界里，又像是只是在幻境之中……只要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便是可以破开一切的虚妄。 而此刻的碰撞，所拥有的力量，则是在一瞬间突破了可以容纳的度。 王涛觉得双手发麻，连带身体，都出现短暂的僵直，悬在空中的身形受重力撞击而向后飞，喉咙里的带着甜味的东西，似乎就要进入嘴巴里。 很不好的感觉，还有之前的脏，之前的伤，统统汇集起来。 停在空中的身形，想要停住，彻底停住。 怎么能？ 绝不能！ 没有指向的话语，是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坚定，确定此刻的心，确定自己不能就此屈服。 自己不好过，敌人也不好过！ 好像是以伤换伤，而且打不过敌人，自己则受更重的伤。 不知道为什么，王涛并不想退。 明明知道不敌，仍旧不想退避。 好像是在心中压抑着火焰，好像是莫名的气息进入身体，带来思绪的不清明，好像是那种脏，让所有的一切，都愿意与之为敌。 脏，超越了感知的脏，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来自令人深恶痛绝的世界。 脏的存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向着脏的思想，可以污浊人的神曲还有灵魂。 王涛很想杀人，再一次想杀人。 他告诉过自己，不要想着杀人。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是会违背思想的，从来不按照计划来，根本难寻所谓的“套路”。 如果真的要说“套路”的话，王涛还是很够察觉到的。 所有的事情，只要想到的，都不算……这就是所谓的“套路”，是他所要经历的道路，是感受之中很不舒服的东西。 “杀！” 喊出来的声音，从身体里冒出的力量，从空间里传来的力量，从不知何处到来的力量……都汇集在身上。 受过的伤，顿时消失。 身上的脏，刹那排除。 铁刀显现出一丝痕迹，仅仅是一种冰冷的杀念，凝聚出并不实质的刀身，随着向前的王涛，砍在充斥着“脏”的人的身上。 然后，铁刀就消失了。 王涛嘴角溢出血液，身形不再受自己控制，以缓慢到迅猛的速度向下坠落去。 胡仓也不好受，但比王涛好很多。 经过碰撞之后，胡仓的身形站在洛牙之上，后背紧紧靠着洛牙，在最尖锐处，看到两道向上的身影，从本来就很近的地方来，靠得更近。 “我受伤了，但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得到！”胡仓几乎是怒吼，吼得自身一阵干咳，不小心就咳出了鲜红的血液，“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离他很近的身影站着，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至冷漠的脸庞，不断摇晃。 摇头，便说明了很多，让胡仓明白了很多。 当然，仅仅是摇头，说明不了说有的问题，而得到摇头回应的人，则是会想到很多不同的东西，思绪会是纷乱。 此刻的胡仓，仍旧有着自己的坚持，确定的事情，哪怕是死，都不会改变。 “你们想要的东西，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在哪里！”胡仓大声吼道，“就算我死，你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我告诉你们，你们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一丁点可能都不会有！” “哈哈！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哈哈！” 凄厉的声音，愤怒的声音，加上沉重，带来更多的伤痛，本来靠在洛牙顶部的身体，忽然变得巨大，像是一颗气球，被填满了空气，瞬间膨胀到了极致。 尔后，爆炸。 本来应该有声音的，但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声音。 所有应该存在的声音，依旧还在，可爆炸的声音让所有人耳朵暂时失聪，听不到任何关于爆炸的声音，也听不到空气里的其他声音。 王涛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亦是什么都不愿想。 累了，就需要休息了。 痛了，休息就会好的。 世间的一切，其实吧，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没有看到，就都会过去的。 很快就会过去的。 王涛在心里想着，渐渐地，觉得应该笑。 所以，他就笑了。 “喂，兄弟，你在笑什么？” “该醒过来就醒过来，别吓大哥我啊！” “快点，有人来了，我们得跑！” “你要是再不跑，我可要跑了啊？” “我真跑了啊！”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