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大婚

    　　经过这个手术，欧阳慧心明显感觉身体差了很多，她总是慵懒的趟在床上，胡思乱想。有时候不经意的就湿了眼眶。

    　　徐染对她很是爱怜，心疼的要命。也不知道她经常一个人看着窗外怔怔的发什么呆。徐染将她楼在怀里，慧心终于愔愔的哭出声来。

    　　“染，我们的孩子。。。。。”

    　　“心，别难过，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的”他说。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可是你的父母好像不是太喜欢我，我又做了这样的手术，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慧心抽噎着说。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两个偷偷的去把结婚证领了，谁也奈何不了我们”徐染向他保证。

    　　“我怕。。。。”慧心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别怕，乖，有我呢”

    　　说干就干，徐染好像一天也不想等，两个人挑了了个好日子，悄悄的去领了结婚证。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她还没有理清头绪，白天徐染都上班，不能陪她，只有这个软软，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晃几下。没来由的，她就是对这个软软喜欢不起来，说不清楚的原因，她不喜欢她香水的味道，闻到就有点犯恶心，还看不惯她看徐染得眼神，不管手里做什么事情，只要徐染在，她的声音就仿佛放了糖一样的甜。而徐染，只要有软软在场，他就莫名的不自然。

    　　软软自从被徐染带回，就一心一意的在这个家待下去，虽然徐染让她来伺候欧阳慧心，但是她从心眼里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女主人。没事的时候，她也暗自打量欧阳慧心，觉得她的五官也不一定好看到哪里去，身体还病病殃殃的，脸色也难看，要不是徐染，她才懒得去照顾她。软软私底下得到金天浩的命令，无限制的接近徐染，让徐染信任她，接受她。

    　　每次徐染下班回家，这个软软就如同女主人一般，站在门口帮他换鞋，换衣服，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她做这些事情很是自然，倒是徐染，一米八几的大个，让娇小的软软伺候，一开始浑身都不自在。说了几次，软软还是照旧，徐染也就随她去。

    　　家里自从来了软软，徐染慢慢的发现，家里慢慢的发生了一些变化，有时候是墙角多了一盆兰花，或者是窗台上多了一瓶狗尾巴草，有一些乡野的朴素气息，他和彗星也会偶尔谈到软软。

    　　“你觉不觉得这个软软有点异域气息”彗星问。

    　　“说话不像我们海城人，对吧”徐染附和。

    　　“她的长相有点像新疆人，高鼻深目”她说，清朝乾隆皇帝的香妃就是新疆的，传说乾隆对香妃一见钟情，就因为她身上带着天山的秀色，异域的风情，似天山的雪莲，让乾隆爱如珍宝。

    　　“我倒没有注意过她的长相”徐染心虚的说。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呢”慧心好奇的问。她的眼睛凝视着徐染，想一探究竟。

    　　“同学的meimei，没有地方可去，我看还挺能干的，就想着让她来照顾你，”徐染有点底气不足。

    　　“我哪里需要别人照顾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染，家里多个人不方便的”慧心撒娇。她隐隐觉得这个软软在家是一个威胁。有时候她看到软软站在门口见徐染，有时候她看到软软给徐染洗衣服，洗的那么认真，即使是徐染穿的内衣，她也都认真的洗了，她太不像一个普通的保姆了，那种长相，那种身材，还有看人时的那种说不出的魔力，总想让你多看一眼。彗星好像第一次对自己不自信了。

    　　“既然你不习惯，过阶段我让她走就是了，”他凑过来，轻柔的吻住了她的唇。刚才慧心的一个撒娇，又让他感觉周身燥热。都多少天了，他无法靠近她。那种渴望让他很难把持。

    　　“乖，再忍忍啊，医生说至少得一个月”彗星红着脸俏声说。

    　　“啊，你杀了我吧”徐染赖着不起来，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乖，对不起”慧心突然红了眼睛。她又想到第一个孩子。

    　　“别，别，是我不好，徐染慌了，急忙站起来，他附下身子轻轻的吻了吻慧心。”乖，早点睡，我去楼下睡”

    　　他轻轻的带上了门，慧心舔了舔唇，觉得渴的厉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guntang的，刚才被徐染轻拥入怀，她有点心醉迷离。其实她多希望他能陪她，自打她做完手术后，他都是去楼下睡觉。欧阳慧心也不想看到他忍的痛苦，也就随他去。

    　　彗星卧床的日子，软软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每天的晚餐，都很丰盛，软软的厨艺不错，她会给徐染做最拿手的淮扬菜，糖醋里脊，鱼香茄子，爆炒小龙虾，都是徐染爱吃的，徐染惊讶她的厨艺，越来越发现这个软软不简单，他对她开始有一点好奇，但每次面对软软湿漉漉的目光，他都不敢再去探究，那样的目光里，总有一些让他猜不透的东西，在她那明媚的眼睛背后，徐染生怕自己陷进去。

    　　欧阳慧心此时成了配角，她和徐染的话越来越少，可能是碍于软软在场，以前的浪漫温存不复存在，情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有点不自然。欧阳慧突然无比的怀念在徐家的日子，那温暖的小院子，一到春天就充满了生机，蔷薇开始渐渐的生长，爬上了铁艺的墙头，莴苣也开始他的极强的生命力，将小院子装点的绿油油的。有好多次她都想跟徐染说，她想回家，可是她也说不出口，一方面，她觉得那个家仿佛不想过去那样随她自由进出，再就是她内心开始有隐隐的担忧，徐染的感情里似乎参杂进一些让他不安的东西。

    　　郁闷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下楼，沿着小区旁边的老树林漫步，虽然医生一再叮嘱她好好卧床休息，但是再这样趟下去，她感觉自己快要废掉了。

    　　这天天气不错，一切都是安静的，仿佛世界都在沉睡，老树林里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也许是露珠的原因，或许是风的缘故，有一些湿哒哒的东西在树林里蔓延着，欧阳慧心也觉得心里潮乎乎的，从那个手术之后，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洞，仿佛古木深处那些幽暗的角落，不再有光照进去，死寂，灰暗。有时候还会隐隐疼痛。

    　　老树林有一种静谧的力量，让慧心感到安心，这里比外面那个喧闹的世界安全多了，她不愿意去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更是习惯自然的屏蔽一些东西，比如许言洛，比如那棵石榴树，比如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起他心里会疼痛，她回想起近来几次见他的表情，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她总觉得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隐忍不发。就像这片无人探寻的老树林，也有可能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伤痕，被时间渐渐遗忘，只留在这个隐秘的角落，等地人去探寻，也或许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季的风吹云起，等待下一季的勃发。

    　　她就在这片老树林里转悠，徘徊，消遣掉心里的郁闷。

    　　这样过了大约有十来天,一天下午,欧阳慧心又开始出血,腹部隐隐的疼痛,她脸色惨白,她打徐染电话，徐染关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软软就在楼下,慧心就是不想叫她,她忍着痛,将自己所裹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谁知道痛的越来越厉害，,他强撑着走到楼梯拐角处,找出小药箱，找出止痛片，吃下，浑浑噩噩的就睡了。

    　　徐染很晚才回来，软软一直等在门口，大约九点的时候，才看到徐染醉醺醺的站在门外，外套耷拉在肩膀上，垂着头，看样子喝了不少。软软刚要去扶他，他一个踉跄就倚在她的身上，两人差点跌倒在地，软软使出全身力气，好不容易将他弄上一楼的床，这张床，是软软的。

    　　欧阳慧心一觉醒来，口干舌燥，摸黑下楼找水喝，却无意间听到从软软的房间里，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她慌了神，想这个软软如此大胆，竟然将陌生人带进家里来，下意识的想找徐染，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他散乱的外套，鞋子，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