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实兵对战
江哲这时插话到“殿下这是步兵的近身冲刺之术” 朱由校点了点头,继续望向场中。 步兵冲刺之后纷纷收回刀挂在腰间,随着各自的伍长队长组成一排排军阵,行进到校场边。 只见台上的传令官,手拿五色令旗上下挥动,从阵中走出两排士兵,从背后解下开元弓,从挎着的箭囊中取出箭羽,蹲膝、上弦,瞄准,拉弓,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这时“duang——duang——咚”鼓声变得短促而沉重,伴着鼓声“哒、哒”的从营门方向传来了整齐沉重的脚步声。 江哲晒得发黑的脸上显得有些红润,对朱由校激动的道“殿下这是臣五军营最精锐的重甲步骑,他们上马是骑兵,下马就是重装步兵……” 朱由校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吹嘘,原以为这个黝黑精干的江哲话不多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一说到自己手下的兵士,简直喋喋不休。 望着前方踏步进来的军士,大约和之前的军阵差不多也是五百人左右,可是带起的烟尘却大的多了,直到走近来才能看清军士的着装。 五百名军士迈着整齐的阔步,左手胳膊上挂着半个身子大的虎头长盾,右手举着比人高的长枪,全身套着锁甲带着头盔,行进到校场中央,“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鼓声响起,传令官快速的挥动手中的令旗。 场中的军士第一排蹲在前方,把盾牌插在土中,整个人缩在盾牌之中,手中长枪落下,正好顺着方形盾牌中间的凹槽滑落。人倚着左手和盾牌,右手和肘部拖着放在盾牌之上的长枪,后面的人依次把盾牌或是举起,或是围在四周,整个军阵形成了一面方形的盾墙,只有一柄柄长枪顺着盾牌的缝隙漏在外面。 “哐——哐——”的鼓声伴随着阵中军士的“杀!——杀!——”喊声,盾墙纹丝未动,却能看到长枪随着杀喊声伸缩突刺。 这时,江哲站到传令官旁,挥手停止了鼓声,朱由校看着黝黑的脸上已经涨红了一大片的江哲好奇他要做什么? 只听到“弓箭手。放!”“唰、唰、唰、”箭羽破空之声,随后“叮、叮、噹、噹”朱由校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 先头方阵的弓箭手分成三排,不间断的对着盾牌方阵射着弓箭! 而盾牌方阵的盾墙丝毫没有动摇,箭矢撞在盾牌上有的被弹开插到场中的地上,有的干脆就被崩断开散落在四周,但是更多的箭矢却是插在盾牌之中。 直到弓箭手射光了箭囊中的箭矢,盾牌墙之上已经插满了箭羽,和刺猬一样,地上散落的断箭残羽更是不计其数。 此时的朱由校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望着场中,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内心的热烈和血脉的喷张,他只觉得似乎自己被点燃了,眼前的士兵就像一团团烈火,而他就是被这团烈火飞散的火星溅到的一颗火苗! “殿下?殿下?”被江哲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的朱由校,看着他红着脸的笑容,似乎有点“可爱?” 坐回主座,拿着桌上一杯放凉了的茶,灌了下去,要熄灭心中的那团火,抬着手示意演武继续。 从殿下刚开始激动的站起来的一刻,江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把年幼的王爷彻底镇住了,手下的将士今后一定会受到重视,在一位圣恩尤隆的王爷手下,起码不用再为每年几辆银子的俸禄发愁了。命令着军演继续,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坐在右面杨山,面色有些难看。 杨山在心中暗骂这个江老黑不厚道,居然搞了一出实兵对战。他心中焦急的想着自己的神机营如何应对,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毕竟火器威力巨大,稍有差池就会出现人员的伤亡,根本无法在演习中用真人对战,看向四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的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办法。“殿下,微臣内急,要去出个恭,对不住了殿下。”说完就拔腿跑下了高台,搞的朱由校疑惑的瞅了两眼桌上的茶壶,难不成茶叶坏了?吓得他不敢再喝茶了,怕自己一会儿喝坏肚子,这就尴尬了。
接下来入场的是五百人的骑兵方阵,装扮和之前盾牌兵的几乎没有差别,就是骑在马上盾牌被挂在了背上。 骑兵进场来也快去也快,从进场到绕场冲锋再到出了军营,场中烟尘都没散去。朱由校全程就进场之前看到了大概的装扮,其他时候眼前全被烟尘缭绕,什么也看不到。等到骑兵都退出了军营还在用手帕捂着鼻子。 等到江哲的五军营将士都退到了军营之外,杨山才满头大喊的赶了回来。 来到高台上,赶紧双手抱拳的告罪道“殿下久等了”说完就让传令官和鼓手,击鼓传令。 趁着军队还没进场,穿着布衣的后勤人员在场中又摆放了新的草人,身上还披着一层军队淘汰下来的老旧甲胃。 整整一千人的军队,跟着鼓点小跑进了校场之中,这一千人,大多手中都举着火铳,腰间还配有腰刀收在刀鞘中。头上带着圆盘斗笠状的铁盔,上面还镶着红色的穗头随风飘荡,身上穿的是红色黄边的棉甲,行动起来十分轻便。 随着其中身穿金甲手中举着长剑军官的挥动,士兵们分成百人一排三人一列的若干个分队,向前挥动第一排火枪手射击,然后退到队伍后方专心填装弹药,再收回长剑,第二排的火枪手就会上前准备,这时再向前挥动手中长剑,士兵又会继续开火,这样三人交替装弹、开火,使原本射击一次需要一分钟甚至更久的火铳效率提升三倍。 等到烟尘散去,能看到场中草人的盔甲已经被枪弹轰的七零八落,有的草人更是被轰出了一个一个窟窿。这时士兵们把火铳挂在背上,抽出腰间的短刀,冲向草人砍下他们的首级。 朱由校看着场中的火枪兵,无论是将士的指挥,还是士兵们的射击填装的熟练cao作,拔刀冲杀的果敢,在他这个后世人看来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为何这样的军队再几十年后会毫无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