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揭秘
“我们什么时候准备突围？现在吗？” “你想突围？你确定？”我说。 这是回忆记忆的结尾部分，有人和我在说话。不，更确切的说，有人在和主人探讨正在赶来这里包围的外星人机甲部队。 这个人叫老鹰，宇宙战舰护航机甲部队仅剩的5名幸存者的队长。 他们和主人刚刚击退了向这个方向直接追击的分队，在他们3倍数以上的机甲。 2号记得自己离开现实的时候，他所共享的最后记忆当中，主人是这样回答他的。 “我是说，我们除了可以突围，杀光所有小怪，还能顺便引出BOSS趁还没进化以前杀掉嘛。” 这是他在进入E日世界之前听到的主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时候，他能确定主人还不会驾驶机甲。 但他看到的是，主人脚下的机甲在正常运转，2号那是因为他使用空间感应线进行了内部控制。 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得做出精确控制判断的唯一可能是对目标结构的准确了解。没有比2号这个万年实验体更清楚这点代表了什么。 可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刚刚接触机甲的主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2号放下手中的咖啡玻璃瓶，一点点剥去雀巢的外包装纸。因思考而失却温度的冷咖啡在瓶子里晃着杂乱无章的圈。 冷却了的包装纸和剩下半瓶的咖啡增加了完整剥离的难度，但这一点也难不倒2号。 他之前分别留言了很多条信息，但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至今没能收回到一条来自3号的回信。 完整的雀巢被平整的扔在桌子上的时候，2号已经起身用特殊的方式离开了房间。 而另一边，正在进行着手术的云大二则因此停滞了一个动作。 当大家听到取出的弹片因镊子松开自动掉入弯盘发出响亮声音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在深蓝的手术帽和遮蔽了半张脸的口罩下已经换了一个人。 由分镜，换成了本尊。 紧接着，蒙娜丽莎的眼泪听见，整个手术台周围都发出吸气的声。 “她醒了，她没事了。”她听得出来，那是被她救下的小护士的声音。 没事了吗？ 幸好没事，我就是为你死的。 如果你没被救回来，我死得多亏啊！ 咦，我怎么听得见？ 原来，死人是有灵魂的。 有些事情，没死过还真不知道。 “蒙娜丽莎jiejie，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死人还能有感觉吗？ 等等， 真的有？！ 可从来就没听说过，被近在咫尺弹片打中脖子还能不死的人。除非…… 蒙娜丽莎的眼泪觉得奇怪， 预言静默后的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弱者。 正值末世当前， 谁还能请动E日世界珍贵的治疗师们，消耗为数不多用来保命的异能能量？ 她只是克隆， 一个没人肯收养，没有名字被批量制造出来的克隆。 哪个指挥官会允许浪费救高级军官和人类异能能者的能量，去救一个消耗品？ 然后，她下意识睁开眼，看到了救她的那个人。 蒙娜丽莎的眼泪用先是惊讶至极，后又了然的眼神看着那双深色的黑瞳。 她用口型对着那双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淡然的眼睛吃力的说， “团长，” “谢谢你。” 死亡骑士回给她一个微笑，转身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 小女孩手术接下去的部分自然有人为他善后。 “下一个是谁？” “27号手术室，子弹穿透脑部。” 就在这时，他终于收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消息。 短短三个字， 自己看。 紧接着，2号收到了3份分开传送的记忆。 第一份，来自主人，属于完全不动脑子直接下载，所以最早到达。 第二份，来自3号，从他离开现实世界起至当前。还附带军师之前收取的图像信息。 2号猜，在这份最后肯定留给了他一大堆问题，他们的三妹什么都不会，需要建议。 第三份，同样来自3号，从她被主人创造出来开始。 “这份记忆的必须要将和我有关的单独分开。” “保证完成任务。”终于能出来透口气的云中二无比欢快的开始分类剪辑。 “回到床上的时候，我需要前两份依照对比结果整理好的记忆。” “遵命，长官！”书桌前，大二、小二对号领取了各自的部分异口同声的回答。 ※※※ 交出所有记忆之后，3号仿佛放下了一个大包袱，重重叹了一口气。 刚刚准备********搞定眼前的敌人，没走出两步又收到封延迟的信。 来自2号的追加留言： 手动cao控，自动cao控机甲任何一个刚刚登上机甲的新手都多少能做出动作。就好像你手里拿着手术刀，不管你是不是医生都能切开皮肤。 经过简单训练，和知识介绍的实习医生能切开正确位置的皮肤。 如果主人刚刚学会机甲，那就应该是这种情况。 但用意识cao控手术刀切开正确位置，那必须是有年资的医生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主人不是。 所以，我再问一次， 主人什么时候学会机甲的？ 你知道吗？ “我们从来就会机甲啊！你忘了吗？” 终于不用顾忌传送优先的3号恢复了之前的通讯， “柯蒂斯哥哥教了主人机甲，然后，我们共享了主人的技术。” “又回到第一个问题了，柯蒂斯是谁？” ※※※ 经历了一阵延迟交流之后和分镜体的针对性剪辑后，2号终于得到了比较完整的答案。 在他们共同的记忆里，11岁的时候，云涛主人穿越到了三年后的未来。 从他们几个按照顺序被创造出来，到进入E日世界，在BOSS老七窝里安家都是同样的经历。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这个人就是教官哥哥，柯蒂斯？阿瑟。 在2号自己的记忆里，他在第十BOSS，末日山口之王的面前看到过一台K43机甲的一部分碎片。 机师则不知所踪。 现在想来，那台K43的主人就应该是他。 这使他对末日山口之王的留了后手，算是因此捡回一条命。 而在主人和3号的记忆里，柯蒂斯在此之前就相遇了。 非常巧合，时间点刚刚卡在主人决定终结两只BOSS，离开第一个“家”走向山顶的那一天。 一个小小的契机，让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 可这到底能说明什么？ 2号唯一想到的是，主人是不是用一个派了一个镜体动用时间异能送到了三年之后。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主人能创造4个镜体，那他们每人都也能多复制出一个分镜体。 所以，即使主人能创造3个以上镜体，也还没到达4个的程度。 可依照3号给出的消息，小男孩还活着。 如果主人还能勉强创造出半个镜体，那只能是他。 3号认为，之所以小男孩没有消失，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就被规则所保护。 借由这个依托，又限定了消失时间，3号自己才不用消失。 否则，依照任务优先原则，牺牲的会是她。 “等等，镜体？“ 想到小男孩，2号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小男孩是主人的分镜体，那么，这样的情况维持到3年以后会变成什么？” 一段时间延迟之后，2号收到了3号肯定的回答。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原来三年后的那个云涛主人本身就是死亡骑士的镜体，可这就不是事实吗？” 刚刚挥出一剑，顺便踩在这个身上，借力踢倒另一个的3号下一刻收到了2号的回答。 “你还记得死亡骑士说过什么吗？ 现实改变不了未来，但过去可以。 你结合现在的情况，想一想，两段不同的记忆说明了什么事实？” “你觉得，那是……死亡骑士的记忆？”3号的回信是极度的难以置信， 她其实是认为2号的记忆因为穿越的关系被抹掉了，但是没好意思说。 可如果换一种角度想，其实2号的想法才更有理性。 “你想得不够深，我觉得， 当时死亡骑士的实际上说的是： 光靠现在的云涛是阻止不了E日，改变不了未来的。 但，加上过去的云涛，也就是死亡骑士那就可以。 因为，他还说了另一句话，我觉得他是为了不想让时空穿越的时候被抹去才那样分开来提示。 未来改变不了过去，但你可以！”——by2号 “我明白了，其实翻译过来就是： 仅仅依靠云涛一个人在三年后的未来是改变不了C日的这段过去的，但主人可以。 因为——” “是的，他们是一体的，主人融合了他的记忆。 在这个属于三年前世界当中，重新接触到机甲之后！” 此时在两人脑海里同时出现的是云涛救雏鸟的情景。 他们清楚的看到，云涛的手，在雏鸟的机甲上画了一个十字。 “接下去怎么办？”3号原本不准备发问的，可还是没忍住。 毕竟，2号是现在她在这个残酷的战争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一个字，等！ 别担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估计主人正在进行思维融合，等他将死亡骑士的记忆完全消化掉，就能醒过来了。 再此之前，我们只要当他睡着了就好。” 良久，良久，3号没有回答。 直到天空露白，第一道曙光降临的时候，她才默默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