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清晨，雾气还未消散，一个黑衣男子便已在屋外砍着木柴，只是，挥舞着的，不再是摄魂，更不是诛仙，而只是农家普通的斧头。

    今日，陆雪琪回小竹峰交代事宜，今后，便与张小凡隐居于此，不问世事，想到这些，张小凡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一道黑影迅速划过天际，落在了黑衣男子的前方，烟尘散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出来，对着砍柴的黑衣男子道“鬼厉，你就想一直在此苟活么，你可曾还记得你是鬼王宗的副宗主，你可曾还记得碧瑶！”“我早已不用那个名字了，鬼王已死于我剑下，我又是什么副宗主”

    “那碧瑶呢，你还记得碧瑶么，你难道要负了她吗？”

    张小凡怔住了，就连手中的斧头也掉在了地上。

    “碧瑶，已经死了”

    “你不是爱碧瑶么，不是要复活碧瑶么，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

    “你说啊，为什么离开碧瑶，为什么要杀了她的父亲”

    “”

    远处，一道白光落下，陆雪琪的身影现了出来，径直走向张小凡，握住了那只粗糙的手掌，张小凡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抬头看向那个黑色身影，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一的，幽姬。

    “我我爱碧瑶，但我，同样爱琪儿，我负了碧瑶，但我不能再负了琪儿，她为我付出太多太多，我不想她再受苦”

    “那碧瑶呢，通天峰上，碧瑶为你挡下一剑，你为她反出青云，一心要复活她，可你最后为什么要杀鬼王，救青云，难道碧瑶为你付出你都忘了么”

    二人只是紧握双手，却也是半句言辞都无法出口。

    天边，几道青光疾驰而来，幽姬祭起朱雀印，对着黑衣男子道“鬼厉，你不要负了碧瑶，负了鬼王宗！”言罢，便迅速消失不见，随后那几道青光落下，领头之人却是曾书书，看到场中二人先是尴尬一笑，便对身后几人道“此二人乃我青云弟子，你们先行追击擅闯魔教之人，我随后就到”几名青云弟子对望一眼便御剑追击，场中只剩下三人，陆雪琪侧目而视，张小凡依然低头不发一言，便道“曾师兄，你去追杀魔教妖人吧，这里有我就好”，曾书书眼看张小凡不出一言，又何敢与陆雪琪多言，便迅速御剑而逃。

    “小凡，碧瑶小姐，怎么样了”

    张小凡握着的手松了一下，却还是不发一言。

    二人紧握的双手，终究还是分开了，张小凡转身走向木屋，这时，那只铃铛又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二人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小凡，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碧瑶小姐，她为了你挡下一剑，你不该负了，她”陆雪琪用尽全身气力才说尽这句话。

    “琪儿，我你等我十年，我也不愿负了你”张小凡却也是不曾回头看那个人儿一眼。

    静默良久。

    天铘出鞘，一道蓝光消失在天际之中，而背对的那个人却还是停留原地，凝视着那个铃铛。

    还是如当年一样么，我还是不能给你幸福，让你不再伤心。

    对不起，瑶儿。

    对不起，琪儿。

    负了天下，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