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真实虚浮
低头瞥见床头柜上的衣物，看样子已经干洗过了，散发出清新好闻的味道。换上衣服，快速洗漱后走下楼梯，才发现这栋别墅远比自己想象的大，给人的是复古的气息。 走到餐桌旁边，看来刚刚的阿姨做了两份早餐，其中一份应该是被叶辰轩完美的解决掉，盘子里没有剩下什么东西。另外一份盘子里的三明治闪着诱人的光泽，杨艾艾挑眉，看来扮相决定胃口啊，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吃了一口， “唔~味道不错。新鲜的味道就是好。”她眉眼舒展开来，吃完早餐，阳光从落地窗折射进来，眯着眼睛看向棕色的餐桌，两份光洁的盘子闪着可爱的光，为什么会感觉这画面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杨艾艾有些无语，已经多久没这样脑洞大开了…… 伍姨从门外进来，便看到表情丰富的杨艾艾端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走上前来对着杨艾艾说道， “少爷很喜欢这种味道。” 听到声音，杨艾艾扭过身来，回应道， “味道挺好的。”她说着边站起身，又说道， “这是哪儿？” “你是要回去上学吗？少爷帮你叫了车，在门外等着呢。” 杨艾艾愣住，点头。 叶辰轩，到底是几个意思？ 从叶家到学校大约用了一个小时，下车后，刚好碰到从一辆蓝色轿车下来的简小依，她不知道对着车里的人说些什么，背对着杨艾艾。 而后便看见车扬长而去，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一个身材精瘦的男生把着方向盘，看不清楚脸。 她朝简小依走过去，绕在她身后，拍打在她小巧的后背上， “咦？”简小依蓦地转过身来，惊愕的看向来人。 看清楚是杨艾艾，她长吁了一口气，埋怨道， “人吓人吓死人咧，” 杨艾艾不理会她，瞅了瞅她，问道， “你去哪了？我看见你从车上下来。” “啊，那是我死党，昨天晚上去游戏厅释放压力了。”她打着哈哈说道， 没想到专注于韩剧综艺的简小依会跟着男生死党去游戏厅，也罢，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又有什么谈得上荒唐？杨艾艾移开视线来，径直往宿舍走去。 “哎，等等我。” 后面传来简小依急促的声音。 苏木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宿舍里自己孤身一人，虽然平时在寝室几个人也没有多聊得火热，看来和俞斯言待久了已经不太适应一个人的感觉了。 与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莫名其妙的偏题，以至于偏爱。以前的对于人和事心里的抵御和不平曾经在那冗长的黑暗里无法抑止。现在那些细微的伤口变得隐晦起来，就像此刻，只能想起俞斯言容颜如雪的脸庞，眼神里凝注的温暖，是不受干扰完整的，就这样伫立一方的静立在她的身边。 突然听到开门声，苏木蹭地一下坐起来，看向打开的门，杨艾艾走进来，后面跟着嘴里碎碎念的简小依，有些滑稽的模样。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苏木好奇的问道。 “偶遇~”简小依脱口而出，伸出手想拍打杨艾艾的肩膀表示友爱，不料杨艾艾突然转身敲了敲她额头，开口道， “我只是在那守株待兔，看看你有没有被吃干抹净。”杨艾艾斜着眼睛看向她，似乎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她下一句措辞。 “古人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亏了你们我才如此放荡不羁。” 杨艾艾睁大眼睛看着她，轻轻摇头，叹气道， “希望你的小宇宙从此与世无争，一片和平。” 苏木看着瞪着杨艾艾的简小依，凝思着，突然开口， “不过，你那放荡不羁的内容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简小依咂嘴，表情认真起来，苏木看着她的脸部变化有些恍惚，只听到她嘴里吐出的话语， “你是不能理解也许有些人是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穿越冗长的黑暗，寻获遗失许久的兴奋与期待，得到暂时的宁静和解脱。甚至是快感。” 说到这，她眉眼舒展开来，脸上柔和的线条活灵活现，她看向苏木，继续道， “而对于我来说，那另一个世界，也许就是游戏带来的虚幻的刺激与满足感。我喜欢我的每一个角色。真实与虚幻是在一瞬间，不是吗？” 所以，谁都可以选择某个时间沉迷于另一个世界，那些隔着生死的黑暗潮水，在致命的快感面前显得很安静，很平和，不敢放肆。 苏木看着简小依迷离的双眼，从空气中传来的诡异感让自己觉得眼前的女生离自己很远，触及不到的距离。 苏木嘴唇动了动，感觉有不知名的东西在喉咙蠕动着，望着简小依，开口， “你没事吧，简小依？” 简小依一摊手，突兀的笑道， “我没事。个人喜好。” 杨艾艾扭过身来也盯着简小依看。 苏木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隐隐动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此时此刻的简小依，似乎是在虚浮的极力压抑着自己。 苏木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天气似乎逐渐转凉，进入十一月份，没有夹杂着喧闹的燥热感，阴冷的天气显得更令人心烦。特别是动不动就 雾茫茫的早晨，穿梭在缥缈的走廊里，雾气堆积在入口，留下模糊的影子，给人陌生的预感。 看样子这天气又要固执一阵子了， 苏木停在教学楼的入口，盯着白茫茫的天空，低垂着眼眸，感觉到眼前的一切和脑中的碎片重叠，很多时候，它就会莫名其妙的呈现在你面前，就像是在放映的电影一般。 “喂，苏小木！” 突然被突兀的声音惊到，身子怔了怔，没有立刻反过身去， 苏小木，上次听到这个称呼，大概已经是那段和林微走过的高中时期了。 突然记起林微，已经许久没和自己联系了呢。 只看见徐尹西从她身后绕过来，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纯棉的长袖连衣裙，线条流畅的上身搭上浅棕色的长款针织衫，一头柔顺的黑长直，清冷帅气的容颜如雪一般摄人心魄。 苏木眼神发直，这一身的淑女装可真是俘获千万宅男心啊，微凉的晨光里，只是她的褐色眸子仍然淡漠幽深，高冷的气场未减一分。 “啧啧啧……”苏木眼光巡视着她，发出赞叹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徐尹西嫌弃地看向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哎，徐尹西，你也是，怎么说这种登不上台面，有伤大雅的粗俗话语？” 苏木嗔怒的看向她，她清晰的感觉到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毫不压抑的温暖。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这是风格大变啊……” “人是要不断尝试新事物的。”徐尹西严肃的板着脸说道，看上去就一脸浮夸的说教模样。 苏木忍不住笑道，指着徐尹西，咳嗽几声，说道， “徐尹西，我就当你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好吗？这么快就上升到哲学层面。” 徐尹西看着傻笑的苏木，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对于敌人最好的精神摧残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 说完对着苏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说着，简小依突然蹦哒过来，朝着两个人说道， “你们在这干嘛呢？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着不好。” 说完眼睛斜睨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模样。 两人一头黑线，苏木回答她， “这是如何让你大脑凌乱的即视感？看着白雾就说天气寒冷。”而后继续道， “看来我们的感官不是出自同一种生物，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能不能说人话？”简小依终于机智了一把，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用。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同生物，语言不通，这也不能怪你。” “好了好了，上课了。”徐尹西看着两人，笑着开口。 十一月份，教室里的光线从零度逐渐下降着，白色的日光单一微弱。只是心里的躁动混杂在这偌大平静的天地里，微乎其微。然后在沾染到世界喧嚣的边缘时，它又像藤蔓一样抓住缝隙开始蔓延滋生。 苏木眼睛直直的盯着讲台上喋喋不休的教授，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很有喜感，顿时笑出细细的声音来， 徐尹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用手推了推她的手臂， “怎么了怎么了？”苏木惊愕的朝徐尹西问道，她已经不能再接受像上次一样的老师，扭曲正常人的性心理还一副难以理解的欠揍模样。 “你白痴吗？盯着老师傻笑，你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徐尹西一脸嫌弃，眼睛朝她的书本努了努，示意她书本页数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苏木语塞。 一旁的徐尹西对她的措辞置若罔闻。 “哎，徐尹西，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哎。”苏木瞥向一旁的女生，不满道。 突然下课铃声响起，“我去，这就下课了！” 苏木无奈的嘀咕着，幽怨的眼神看向老师离去的背影。 “一会要一起去吃饭吗？”徐尹西无视她的眼神，泰然自若的问道。 “吃……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