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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无话，第二天给陈小毛打电话，瞎说了一个理由，说家里事多要推迟一天返城。他有点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假期结束务必回公司上班。我点头如鸡琢，心说你奶奶的，老子已经早都回来了，在家睡觉呢。 在家小睡了一天，第二天淡定地去公司上班。投入战斗，先去和陈小毛简单碰了下最近的工作，其实是照常例会。整个会上，我发现陈小毛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凭我的判断，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会议结束，各部门负责人都离开后，我故意拖着不走，然后套他话问他我不在这两天，陈总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还没处理。 陈小毛眼皮都没抬，哼了一声说没事，然后来一句，你有没有事需要处理，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并用反讽的口吻问我回家过得还爽罢。 所谓你一主动，对方就让你被动。这话果然应验。我发功忍住怒火，在心底合计这家伙估计脑子是被驴踢了，是不是这几天没和媳妇**，郁闷了！陈小毛你大爷的。 回到办公室，脑子里还在闪现陈小毛那张驴脸，像没被揍好似的。忍不住骂一句小毛你大爷的，没屁事别拿你老子我开心。但心里还是不舒坦，我打电话把赵朵朵喊了过来。 赵朵朵的工位临近陈小毛办公室，有时候我想入非非，在心里意yin：不知道有时候，比如周末没人的时候，陈小毛招呼赵朵朵来公司，会不会把门一关，在办公室就胡搞瞎搞起来。又一想估计不会，惹什么人都别惹当官的，赵朵朵的男人还在政府部门里横着呢，谅陈小毛不敢乱来。但若陈小毛不知道赵朵朵那位的背景呢？公司电话走的是内线，一拨后四位号码，赵朵朵立即出现。 你问，“我不在这两天，陈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盯着赵朵朵的眼睛，怕她不和我说实话。 “没啊，陈总这几天都好好的呢。” “那为什么对我好像不痛快？” “李总肯定是误会了，陈总那边真没事。”看赵朵朵诚恳回答的样子，不像对我撒谎。“呃，赵朵朵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她诡异地一笑，有些妩媚一样的阴险。 “什么事？”我追问。 “昨天下午，方总批评陈总了，说陈总没及时向他汇报工作，在电话里。”赵朵朵附身过来，小声地说，“我猜陈总心里郁闷才这样的罢。” “因为什么事？” “好像我听陈总说，分公司的一些事情，项目和拿地的事，估计是关心这个事。” “哦。”我心领神会，料想是小毛被老方教诲，心里估计不爽，才对我如此。不过又想，老方也真是的，那么大一个集体公司，天天关心这些分公司的琐碎事情，难道不累么。 赵朵朵在我办公室坐了一会，说，“李总没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我又赶紧叫住了她，然后从桌子底下摸出一盒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我说，“给，朵朵，我家的土产品，给你带了一份，挺不错的。” “哎呀，还有土特产，还是李总好，每次回去都想着我们，带东西给我们。”赵朵朵伶牙俐齿，这点有点像蓝唯爱，不过总还是各有各的味道。 贿赂人心，收买同门，一要随意，二要自然。让他拿在手里，心安理得，小恩小惠虽不至于一个轮回就能把对方拿下，但放在身边慢慢培养，早晚都会起大作用的。所谓鸡鸣狗盗的故事，其实还不就是这个道理。 危机解除，我心里的疙瘩放下。我说过老方喜欢教导别人，碎城分公司我和陈小毛是广受恩泽的两个人，其他人想要老方教导，都没有机会，大多数时候只能享受陈小毛和我的教导。 估计小毛这次被老方教导得过了头，要不然小毛不会这样一副德行，像和我有辱妻之仇似的。我想象着小毛在电话这头点头哈腰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话说小毛来碎城有好几年了，到现在都没见过他老婆长什么样子。看他有时候自然流露的娘娘腔和像是故意做出来的男人样，又加上老长时间不回上海老家的现状，我就常常替他担心，陈娘子会不会寂寞难耐的时候，一枝红杏出墙去呢。 想着我就忍不住乐开了怀。记得上周闲的没事，他喊我出去吃饭，两人喝得好不快活，趁着酒劲，我旁敲侧击问他，说陈总怎么不接家人这里玩两天，他支支吾吾说老婆在上海工作太过繁忙，而且儿子和闺女还要有人照顾，实在走不开身。 “以后肯定有机会的。”然后他就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我怀疑小毛的话里绝对有诈，但是什么诈呢？一时还不好判别。点一根烟，细细的品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今天来上班好像没看到蓝唯爱。对了，她去哪里了。 灭了烟，出了办公室，来到小曾的座位前，又往装作无意的样子，往蓝唯爱那边一看，确实没有人，只有她手下那几个姑娘在低头做事。 我一敲小曾的桌面，小曾立即站起来，小声问我，“李总什么事？” 我一指蓝唯爱座位，做了一个问号的手势。小曾神会贯通，诡异地笑了一下，低声道，“蓝经理请假了。” “什么时候？” “你不在公司那天下午。” “你怎么知道？” “她请假那天，离开公司的时候和我打招呼呢。什么原因知道不？说是家里有事，她找陈总批的。” “几天？” “这就不知道了。李总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冲小曾，“管好自己，不要管那么多闲事。” “哈哈，李总说得是，我先忙了。”然后坐下继续忙自己的事。 蓝唯爱家里能有什么事？也像我一样回老家？不可能！上次她回过一次。父母生病？不可能！上次还说她爸妈身体好得像牛一样，都是正直壮年，理由牵强。换房子？哪地方是她和马二宝的安乐窝，马二宝不在她没理由换房子。不可能！ 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小曾那一笑，忍不住第二次敲击他的桌面，以质问的口吻问他，你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小曾不置可否。 我决定去蓝唯爱的住地去看看。回到办公室先给蓝唯爱打个电话，关机中。这情形我还没遇见过。公司有规定，不论是在休假还是在周末，手机都要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再打，还是关机。他妈的，心里有点窝火。不过又一想，蓝唯爱请假，我生什么气，我凭什么生气。扪心自问，忽然觉得自己滑稽而可笑。 下午开车到登威港湾和登威时代中心营销中心转了一圈，然后上高架直奔蓝唯爱的小屋。下了高架，在距离坝上街项目拆迁现场不远的一条小路上停住。在车里坐了一会，想着蓝唯爱到底在做什么，又会在哪里，忽然又犹豫了。 我现在去找蓝唯爱做什么呢？她请了假也许是回老家去了，反正应该是有事。挠了一下脑袋，按下车窗，看着公路上人来人往，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干的事真是他妈的cao蛋。想人呐，真是饱暖思yin欲，万恶yin为首，几天不见就想得慌，放着石楠楠不管不问，我却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发神经。 算啦，不管了，反正一到这儿了。再打电话问问，说不定就通了。呼过去，暂定了几秒钟，转为正在通话中。看来有戏，蓝唯爱已在线了，待我守候片刻，不信她不出现。摇头晃脑空荡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他妈也不对，她是故意不接我电话。如果是通话，应该是我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是正在通话中，而不是嗡嗡了几秒后，才语音播报说正在通话。 看来蓝唯爱是故意不接电话，他妈的。想到是这样，我的火就冒上来了。这算怎么回事？不接我电话，在公司里，除了陈小毛还没有哪个人敢故意不接我电话。不行，今天不接通蓝唯爱电话，我绝不甘心。 继续打，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打通挂掉打通挂掉。蓝唯爱那边似乎在和我较劲，我故意不停地打，她故意不停地挂断。我心说你他妈的，你要是现在直接关机，我也就罢了，你不接电话也不关机，你想搞什么？和我捉迷藏么？ “李总，你找我嘛？哎呀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出差回来了，我在忙，没听到你电话。李总有什么事吗？”——电话终于接通了，熟悉的声音，只是口吻变了，但这声音像是有很久的时间没听到过了。刚刚才消停的怒火，一下子就又窜了出来。但我料到了那边的事情，是马二宝回来了。她上周就说过，还说过让我不要联系她。 但是“在忙”，她是这样说的，可在忙什么？在忙着做·爱么？在忙着和马二宝卿卿我我？少年时期，高中时代给予我的文学素养，给我提供了丰富的想象空间，我想到他们像两条蛇一样，交织在一起的画面，胸口像被什么人重击了一拳，无声地簇拥着一阵轰鸣，喋喋不休。 我心里想着这些画面，双手有点发抖，仿佛自己的老婆被人强jian了一样，然后又顿时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头仰倒在驾驶座后椅上，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