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在夜色阑珊空气寒冷的北京街头,我和张谅在石板椅上坐了很久,谈了很多的事情。卸掉大学时代斗志昂扬的混沌青春,经历过太多情感和世事的摧残和磨砺之后,我们都变得圆滑世故了,不再轻易地以物喜或以物悲,能笑着回望过去便是最好的证明。 梁大生黑着眼圈出现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驾驶一辆崭新的两厢黑色广本停在路边,大头皮鞋把地面踩得呱呱作响,派头十足,像极了电影里黑社会老大出场时候,其身边的必然存在的那个胖子。 前段时间听他一直在念叨买车的事情,不想这么快就提到手了。跳下车后,我才看清他整个装束。白衬衫红领结,外面一件灰色的风衣,飘在冷风里。 与此同时,大腹便便,身材敦厚,超短发型,黑色眼镜,一系列大学时代固有的组合派头,简单地勾勒出了梁大生留存于我脑海中——他大学时代最初的形象,他有点像曾志伟。不过嗓门倒不粗,粗的是和曾志伟一样的身材,屁股丰满性感,走起路来甩得妖娆而敦实。 车提回来了?上次见你还没有。张谅问。 他搓搓手,站在一边橡根棍子一样戳在那里,盯着梁大生,脸上现出神奇的景色。自从张谅和梁大生分床而睡,搬离彼此以后,之间的走动并不多。也难怪,生活都太累了。如果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男女朋友,谁又和谁会天天碰面呢。就是老爹老娘,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估计一年又能见上几次。更别说几个月了。 “刚提回来几天,就为这辆车,花了我不少银子搞这个资格。”梁大生笑容可掬,瞟了一眼张谅道,“饿了罢你俩?走,我带你们去吃家不错的宵夜。” 然后火速上车,张谅副驾驶我后排。我说师傅开车。梁大生哈哈一笑,打着京腔道一声“客官你坐好嘞,我这就给你送过去喽。”“呼哧”一声,车子如火箭炮一样冲出去,直奔目的地。 不多时,我们在一家名为“京都大酒店”的酒店外停住。服务生帮忙开车门,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堂,分宾主落座。梁大生从手包里摸出一包烟,向上扬一扬,**得满脸含笑。 美国烟,前段时间陪报社部门主任去美国,专门去买的,老贵了!梁大生道。 张谅鄙视地道,别在李絮面前装逼,赶紧拿来,给哥几个尝尝,感受一下美国货。 窗外灯火霓虹,冷风飘摇不羁,我深深地吸上一口,将目光移向窗外,京都重镇醇香的气韵打从窗外飘进来,流窜到我的鼻腔里。我抖了抖身上的疲劳感,吐出一口美国烟的残留气味,说,北京的夜生活开始了,来,咱们先找个话题唠唠嗑罢。 最近几年,我在碎城也去过不少地方,亲身体验过不少地方的夜生活。北方的最远去过黑龙江的漠河,一个可以和上帝接近的地方。那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奇绝的地方,就现在十一月份这个时候,常温也在零下二十多度,夜里也能达到零下五十多度。 如果扔个人在户外呆一晚,那保鲜效果绝对抵得上冰柜。倘若储存上百八千年,被后人挖出来,那至少也得算得上是个极具科研价值的木乃伊文物。但夜生活实在匮乏,大有赶超平原乡下一入夜就瞎灯死火的局势。 最南边去过海南。海南是个好地方,处处好风光。万泉河、五指山,天涯海角等等地方,都是响誉国内外的旅游圣地,可惜我一个都没去过。2009年登威公司开年中总结会,把大会地定在了三亚。我随陈小毛亲征三亚,一起在三亚吃喝玩乐小住了差不多一周时间。 白天开会,上午总结上半年业务问题,下午讨论下半年规划大计,晚上我和陈小毛各自行动,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小毛同志去干嘛了,我猜肯定去把妹了。我也没闲着,找个感觉比较安全的地方,深入群众一线去体验民间疾苦。 三亚的夜生活和内地些许有些不同,充满了异国风情。除了饮食习惯不同,连嫖娼的对象都趋于南洋化,越南、泰国、马来西亚、柬埔寨等国输出的妹子,除了卖艺之外,外卖的rou身也性感撩人。不过,我却没见过小毛嫖娼。这种事,也许就算去搞的话,也是偷偷摸摸,所以没看到也正常。 成都是2009年年底去的,那是我到过的中国西部最远的地方。其实去成都主要是为了看地,随带再见识一下那边的风花雪月。2009年中国房地产行业井喷,当时一系列调控政策还都没出来,老百姓的哭喊还没引起政府的注意。趁热打铁,全国各地稍微有点名气的城市,都在加紧扩大土地的开发利用再生产,积极吸引知名地产开发商和外资入驻。 作为西部发达城市,当时登威公司还没有进驻成都。老方一直打算把触角伸到成都去,顺便等机会成熟再到重庆拿块地玩玩。适逢有次成都在碎城搞了一回招商引资,随后由成都当地一家有政府背景的公司,组织了一次针对碎城主流开发商业务考察。借此机会,我代表登威公司参加了那次业务旅行。 考察期一共五天,来回两天,其余三天白天看地皮,晚上就娱乐娱乐。娱乐的方式大家都懂的,去按摩然后泻泻火。这种事当然不能自己出山,全凭组织方安排妥当。在成都除了赏花赏景赏春色外,也见识了两个当地妹子的风情万种。
到成都第二晚上,酒足饭饱之后晕晕乎乎回到客房,不知睡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问一句做什么的,有个年轻女人的在外面答,换被褥的。我有点不爽,心说妈的现在换什么被褥啊,但还是爬起来开了门。先从猫眼里看了看,那姑娘手里抱着一床新被褥,身上着一件有点透明的rou色衣服,瞅得我眼疼。 我心说不会是打劫或骗子罢,但又觉得没可能,组织方是为了招商引资的,不可能也不敢和我们乱来。于是胆大妄为地开了门。那女的一下子就闪进来特来了,动作太快了,搞得我以为她练就了凌波微步这门绝学。 我裹着睡衣,瞅了她几眼,说就放那罢,太累了我得休息,明天还有事。言下之意,把东西放那里赶紧走。不成想那姑娘闪身进来,将一床被子一股脑扔床上,将身上那件rou色衣服一咕噜就脱下来了,快到你不敢想像。 那姑娘从进门到钻进我被窝,不超过五秒钟。我从来没见过这场面,噤若寒蝉。这时睡衣带子不知怎么也开了,剩我双腿间挂个裤衩站在床边抖作一团。 “你来,老板你别怕,我是正经的,领导安排我过来是给你暖被窝的,明天一早就走。”那个妖冶的小姑娘蜷缩作一条弧线,露半张脸说道。 确切说,我是被那女人拽上床的,有点不可思议地邪门。当时我不过二十五岁,心惊胆战地惊慌失措地就破了色戒。老实说,还有点不愿意,像《天龙八部》里的虚竹一样,爽完了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哆哆嗦嗦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一边想着这会不会一个阴谋或陷阱,一边细细地听着门外是否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像极了后来那次我和蓝唯爱的第一次亲密结合,刺激而惊悚。我在胆战心惊中一心三用,很快和她完成了人体合一。 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经过某件事最容易出乱子。进去很久以后,我才想起来没做保护措施,瞬间惊得我冷汗直冒。我当时脸色就变了,她显然也看出了我的紧张,实际上是恐惧。 别出来,我没病。她用力将我的脖子勒紧,将我的脑袋抱在胸前,搞得像要谋杀。她小声低语,我是学生不脏,没有传染病。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走了,我甚至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即使她编一个假的告诉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