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探宝
县里来的人要对古墓进行看护，这么老多人一时间也没地方安排住处，为了照顾专员，村干部决定征用程卫东家做为临时宿舍。 只带着自家还算值钱的一点积蓄和几样生活用品，程卫东就被村干部从家里撵了出来。 站在自家院门口，程卫东回头看着热热闹闹往屋里倒腾东西的村干部，心里顿时窜起一股邪火，搂着东西的手紧了紧，扭头奔着老蔡家过去。 老蔡家就剩下了兄弟二人，哥哥蔡国宏和弟弟蔡国伟，程卫东和他们是表亲，没事就爱聚到一处喝喝小酒，侃侃大山，眼下没了去处，第一个想到就是到那混两天。 程卫东的姑姑和姑父死的早，蔡国宏和蔡国伟没有大人管教，成天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父母留下的那点积蓄早就花的分毫不剩，有时候日子过不下去了，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干。 程卫东过去时，这哥俩正对着两瓶啤酒，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盘算着上哪划拉点钱救救急。 程卫东推开院门时，蔡国宏握着啤酒瓶扭头看向他，蔡国伟捏着花生米，手里剥掉的花生皮扑簌簌往地下飘，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拍了两下掉在裤子上的花生皮，抬起手对着他怀里那一堆破烂指了指：“逃荒哪？” 程卫东耷拉着脸凑过去，伸手从蔡国宏手里抢过啤酒瓶灌了一口，温突突的酒水喝进嘴里又苦又涩，他皱着眉咽进肚子，才抱怨道：“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吧？也不说放地窖里凉一凉再喝，跟猫尿似的，也就你们能对付。” 蔡国宏平日里话少，闷葫芦一个，听到他的话，也没恼，伸手撵着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的嘎嘣作响。 蔡国伟和他哥刚好相反，闻言，伸手一把抢回啤酒瓶子往桌上一撂：“废什么话啊！又没人求着你喝，说吧，怎么回事啊？该不会你家墓地里大半夜的真蹦出个什么千年古尸，鸠占鸟巢啊！” 蔡国宏小学文化，对于他弟的言论没觉得什么不妥，程卫东倒是听出毛病了，也没吭声，他一个初中文化的在这笑话别人，实在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心里实在是憋的慌，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往嘴里一个劲灌酒，半瓶啤酒进了肚，这才觉得好受点了，把村里的决定一股脑全部告诉了他们，说到最后，不禁义愤填膺的抱怨：“再怎么说，那地是我们老程家的，那墓也是我们老程家的，那墓里的宝贝更该是我们老程家的，凭什么就被他们列为国家财产了？” 蔡国宏闷头喝酒没吭声，还是蔡国伟脑瓜灵活，一听这话，两只眼睛立马闪闪放光：“宝贝？就你上回让我们看的那几个瓷疙瘩？那玩意是宝贝？” 程卫东说得起劲，也没遮遮掩掩，又灌了口啤酒，才说道：“嗯，李书记说那几个瓷瓶子是古董，特别值钱，这不刚才县里头还来了人，说是要把我家那块地看管起来，等着上面派人来考察。” “古董啊？”蔡国伟眼珠滴溜转：“有多值钱啊？” “说是值七位数，我琢磨着他们是在那唬我呢，要真这么值钱，那我随便卖上一个两个的不就发家了么。”程卫东说到这，不禁越发气愤：“现在到好，连我的房子都给占了。” 蔡国伟伸手搓了搓下巴，在桌子下面踹了他哥一脚，兄弟俩一递眼色，立马心领神会，蔡国宏从桌子下面又拿出两瓶啤酒，开了盖递到程卫东面前：“喝点，败败火。” 程卫东也没客气，两瓶啤酒下了肚，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这心里就是不平衡，眼瞅着自家的宝贝要被人拿走了，真是心疼，我倒没指着这东西能值个什么七位数，就想着能换点钱也是好的。”顿了顿，他又随口说道：“再者说了，我们老程家的东西，也该有你们一份，好歹都是一家人，那里躺着的不也是你们的半个祖宗么？我宁肯东西给了你们，也不愿意便宜了外人。” 蔡国伟一听这话，伸手用力拍了他肩膀两下：“讲究，不过你就这么白白的把东西拱手让人了？” “不然呢？”程卫东磨着后槽牙：“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你没听过啊？” “谁让你硬碰硬了，这明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啊！”蔡国伟一脸算计的表情。 程卫东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盗墓！”蔡国伟扔出两个字，震得程卫东虎躯一颤。 “我们哥俩跟你一起盗墓，能拿多少拿多少，得了手，咱们就离开这破地方，也去城里买个房子，一起过过富贵日子。” 程卫东多少有些犹豫：“那一屋子人呢！” “那些你甭管，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干还是不干？”蔡国伟跃跃欲试的盯着他。 程卫东被他盯得头脑一热，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干！” 蔡国宏兄弟二人偷鸡摸狗的事干多了，脑子比正常人要活泛，四处找门路收集工具，一天的时间就把准备工作筹备利索了。 待到午夜时分，三人偷偷摸摸的溜进了程卫东家的院子，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后院的大门倒是上了锁的，三人只伸头看了一眼，便扭头奔着院子另一头的柴房过去，那屋里有个地窖正通后院那片地里的水井，那水井早就干涸了，村里人都知道，但是这井下连接的是柴房，这事却只有他们知道。 这还得归功于淘小子们与生俱来的探险精神。 三人下了地窖，熟门熟路的摸到水井出口，攀着绳子爬了出去。 蔡国伟第一个上去，到了井口也没急着出去，伸头探脑的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就见果然有两个人正抱着手电靠坐在后院门口远远的盯着地里。 水井的位置有些偏，黑漆漆的庄稼很好的做了掩护，蔡国伟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探着身子对着紧随其后的程卫东做了噤声的手势。 程卫东警惕的盯着那两道晃来晃去的手电筒光亮，对着蔡国伟皱眉，唇语道：怎么办？ 蔡国伟举起手在自己脖颈处做出下砍的姿势：干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