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若萧，亦楠回来了
亦楠站在Z国的出站口，回想起自己上一次站在这里时的样子，感觉天壤地别。 她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亦楠？” “若萧，张亦楠回来了。” 若萧听完这句话，拿着电话久久没有回应。 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里，假亦楠蹲在地上，紧闭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三天前，自己正在亦楠家里呆着，突然就接到了手下焦急的撤离信号。她焦急的撤了出来，还没走到大路上，就被面具人绑到了这里。 “老板？”被掀开眼罩的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金色面具人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兴奋却又有些不解，她不明白面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啪！”面具人抬手就是一耳光，她随即往后退了两步，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嗡嗡的响。 “你干嘛打我？” 面具人什么也没说，抬起右手示意周围的人撤出去，站在她旁边的手下纷纷点头随即离开。漆黑的地下室只剩下了她和面具人。 “你说呢？”她能感觉到面具后面的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自己。她抬起手揉揉自己被打疼的脸，咬着下嘴唇。 “谁让你冒充张亦楠去了？” “这样不是能更快的发现那个偷册子的人？况且事实上我也做到了。”她看着面具人漏出的眼睛，带着倔强。 “啪！”面具人抬手又是一个耳光。 这下她忍不住了，像小孩子似的哗的一声高哭出来，眼泪流满了两颊。 “你干什么打我？我分明就是在做对的事，反而是你，你在对待张亦楠的事情一点都不理智，她分明就是暗杀手册的一元，早就应该除掉了，可是你呢？却在想办法拖延，你分明就是不想杀她，你分明就是有私心！”她声嘶力竭的朝着面具吼了出来，面具人的手颤抖了下，紧接着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早就说过，没我在不准动手！你没听懂是吗？” “你根本就是不想杀她是吗？” “你放屁，张亦楠和王若萧是叛徒，我一定会除掉她们。” “哼，我不信！我知道你和那个叫张亦楠的有渊源。你才舍不得……” “你在这里好好反思吧！” “该反思的是你吧！从你把我整成和张亦楠的样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把我当一个替代品，一个任你摆布的宠物。这些年，我就像一个布偶一样被你贴身带着。” “闭嘴！”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组织上其实是反对你这么做的。你却执意把我捡回来，而且整成这副鬼样子。组织上见我不会添什么乱才不再说什么？可是，我可以做更大的贡献，我可以杀掉张亦楠，我可以有更大的用处！” “把她关好，谁都不让见。” “是！” 楠楠闭着眼睛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浮出了轩城的影子。不由得嘴角上扬，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亦楠站在天台看着天空，头发被风吹的杂乱无章。对于亦楠来说，重新恢复记忆似乎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她终于能判断曾经的猜测的是否正确，自己是否是个所谓的坏人。 今天的亦楠很坦然，记忆里的她虽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可是这双手还没有沾染鲜血。黑暗的也只是那段经历，对于未成年的自己是有些过于残忍。不过，现在的自己回想起来倒也能接受了。 亦楠摸摸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成为真正的杀手。 “96号？”若萧站在亦楠背后，轻轻的唤了一声。亦楠闻声，低头笑了起来，96号是她在基地的编号，那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32号，好久不见。” 阳光下，两个人相识一笑，这笑容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带着对命运无奈的感慨。这一切，并不意味着解脱，而是意味着不可揣测的命运。 咣当一声，黑暗的地下室投进一束光亮，她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眼神里带着愤恨。 “还没有反思清楚吗？”面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没错！”她一动不动，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哼~”面具人冷笑一声。 “我就是没错，我不会承认的，大不了关我一辈子，反正你又不是没关过我。”她伸出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表现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面具人见状，也蹲了下来。 “你没错，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在张亦楠的事情上大意了，本来想慢慢的折磨她们，可现在看来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就得快刀斩乱麻。而且，你把抢册子的那个警察也查出来了，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说话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让她猝不及防，她侧侧头瞟了一眼面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看到面具后面真实的表情。 “哼，你想通了？”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但是面具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这句话，只是接着说：“另外，让你整容她的样子，是我的一部分计划。但是，我从没把你当做一个附属品。” 她没有回应，只是见面具人站了起来，背对着自己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叹了口气说：“在组织里是没有朋友这个词的。” “你什么意思？”楠楠望着面具人的背影不解的问。 面具人沉默了好长时间，时间长到她都快要忘了自己问了什么问题。 “我只是想有个人说说话。”过了很久，面具人才轻轻了说了一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可楠楠还愣在原地，不明白面具人说这话的含义。 “出来吧，给你做了好吃的。”面具人回过头看着做了一个跟过来的手势，见她未动，接着又说道：“怎么还跟我赌气呢？” 楠楠还是跟了出来，长时间的蹲姿让她站起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两只脚一沾地就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酥麻的感觉，又痒又疼。但是她还是努力忍着，一步一步地跟在面具人后面。 从地下室上了楼，摆脱了那阴冷和潮湿，楼上的空气都格外温暖。楠楠看见老五站在餐桌旁恭恭敬敬的等着她们。 “好啦，坐吧。” 亦楠和若萧靠在天台的墙上肩并肩坐着，旁边散落着几瓶啤酒瓶。 “你知道吗？我在平路巷子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根本说不出来话。我想过特别多的可能，就是你会跟我说什么？可万万没想到，你看见我的表情就像一个路人，一个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