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谓的鱼人就是啊噜啊哇哇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布兰多就开始在为战争的到来做准备。包括从城墙的修筑、挖掘护城河、红火药的炼制到火炮等新式武器的制造，甚至将泽鲁尔和杰夫派遣出去招募都是布兰多为此而做出的准备。 因此，当黑刃小队向布兰多汇报在海岸边发现了大量鱼人活动的迹象时，布兰多丝毫没有吃惊，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淡定。如果是在秋冬季节发现鱼人，那么基本上只是鱼人为了减少族群数量以便过冬的自杀式袭击，完全不会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威胁较低。而现在显然还没有入冬，那么不出预料的话就是娜迦一族进攻的前兆，战争的前兆了。 “命令，全城进入战争状态，没有命令不得随意进出城市！”布兰多虽然不太明白娜迦们忽然发动战争的意图所在，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 年轻黑刃士兵却是有些惊慌，似乎不能理解布兰多的命令一般，虽然他们在那之前经历了亡灵的围困，之后又接受了几个月的训练，但是山民那种能躲就躲的思维依旧影响着他，让他在嗅到危险气息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避而非留下来守卫自己的家园。 “在城市外的工程全部停止，还留在城市外的工匠和士兵在接到命令后立即撤回城内，不准有片刻逗留！半兽人奴隶立刻停止手头的工作，按照之前的安排立刻开始布防工作！城墙上的卫兵数量翻倍，其余卫兵也要随时准备作战！黑刃小队继续查探海面的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布兰多自然是注意到了黑刃小队成员有些慌乱的神色，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冷静地宣布着命令。 “是！” 守候在门口的卫兵听到了布兰多的命令，立刻散了开去将布兰多的命令传达出去。 原本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黑刃刺客在布兰多和卫兵的影响下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冷静，行了一礼之后跑了出去，将布兰多的命令告诉所有黑刃小队，执行命令。 在接到布兰多的战争命令之后，原本就热闹异常的城市顿时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变得异常忙碌。士兵们忙着给自己手中的长剑和长枪打磨、上油，仔细检查着身上的盔甲有没有穿戴好。加雷斯和高文两人带领着城里仅剩的十名骑兵给战马梳理皮毛，检查马蹄铁的状况，然后给战马套上马具和用数层皮革精心打造的轻质马铠。 身强体健的半兽人奴隶们在早就准备好的木制拒鹿角抹上厚厚的动物油，然后“哼哧”着在卫兵的守护下将一排排拒鹿角埋进了城外的沙土之中，仅仅只在城市的大门口留下了一块喇叭状的空地，方便士兵进出。 即使是工匠们此时也褪下了平时忠厚老实的形象，杀气腾腾地将工地上一块块碎石堆放在城墙上，虽然他们从未练习过如何杀人，但是站在城墙上把石头扔下去这点还是做得到的。石头的重量再加上地势带来的高度差，即使是小孩子也能给只会一股脑往前冲和一股脑往后溃逃的鱼人带来一定伤害。 “阿泰尔，通知泽鲁尔和杰夫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尽快回来……” 在黑刃刺客出去之后，布兰多了离开了处理政务的大厅，走进了位于城市中央的一间有些简陋的小祠堂，里面供奉这一尊阿泰尔样貌的等身石像。这是布兰多专门为阿泰尔和未来可能出现的英灵所建立的，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粗糙的雏形，将来还会不断的扩建，最终成为祭奠每一位为城市献出了生命的英雄的殿堂。 阿泰尔有些暗淡的身影从石像中走出，对着布兰多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嘴唇微微蠕动仿佛是在低声和人交谈着什么。 “吾主，我们的分身已经通知了泽鲁尔和杰夫……”一会之后，阿泰尔睁开眼睛，对布兰多说道，“泽鲁尔表示能够在两天后赶回来，可以带来约一百五十个山民，能够立刻成为战力的大概能有一半左右……杰夫表示在少爷的二哥达里安·坎贝尔的支持下收拢了将近四百位流民，并且资助了一百位士兵……不过由于所携带的物资过多，严重拖慢了队伍前进速度，可能要在五天后才能到达……” “阿泰尔你分出四个分身，进入海底彻查娜迦的动向……”布兰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纠结于此，继续说道，“我需要它们的数量、构成等讯息，越快越好！” “是，吾主！”阿泰尔用如同数十人共同说话的奇异声音说道，身形一阵如同水面波动般的模糊之后，四位长相各不相同的人影出现，降入了土壤之中。 在建造完寄宿有阿泰尔真身的石像后，了解他真实身份的人越来越多，包括那些奴隶在内都会时不时进来参拜一下，因此阿泰尔力量的增长速度反而比起直到火炮试射之后才开始获得信仰之力的布兰多快得多。如今阿泰尔的实力已经进入了良性增长之中，虽然脱离石像活动仍然需要消耗力量，但已经完全可以负担普通的日常活动了。 这也是为什么布兰多能够在派遣泽鲁尔和杰夫出去招募领民的时候，同时派出了阿泰尔的英灵分身，以便联系。 城市中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任务，并为此而不断忙碌着，以至于在从小祠堂出来之后，布兰多发现自己除了四处巡视之外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事情来做，在城墙上巡视了一下半兽人奴隶的布防进度后就回了处理政务的临时大厅。 充分的准备让布兰多从发现鱼人的进攻迹象到完成布防，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一天时间。在第二天的中午，整个城市就已经彻底完成了布防，一排排的拒鹿角在城市外形成了严密的防线，等战争爆发时能够将那些没脑子的鱼人们逼到一起，届时就能够将战场控制在城墙中的一小节，尽可能降低对方的人数优势。而涂抹在拒鹿角上的动物油脂，又能在必要的时候给它们来一个巨大的惊喜！ 炮兵小队已经将火炮推上了城墙，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城外，炮兵们摩拳擦掌地把所有已经改进完成的炮弹统统一块抱上了城墙。改进过的炮弹提前用鹿皮和油脂将红火药包在一起，使用时只要将鹿皮包裹扎破就能装进炮管，大大减少了cao作环节，提高了效率。同时，在布兰多的鼓励之下，铁匠铺的工匠们在几天又开发出了数种特殊的炮弹，也一样被抱上了城墙，只等战争开始好好试验一下这些炮弹的威力。 鱼人们在海滩聚集，越来越多，远远望去好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蓝色小虫在蠕动，即使在城市里也能听到鱼人们难听至极的叫声：“啊噜啊哇哇~”。 布兰多倒是记得在坎贝尔城担任首席大学士的托马斯曾经和他提起过，鱼人的叫声很有可能是有不同含义的，是一种简单而原始的语言，只不过在人类耳中听起来永远都是难听的“啊噜啊哇哇~”，根本无法分辨不同叫声的区别。 鱼人们在海滩上不断的企图往城市方向前进，但是却又在某种力量的束缚之下被固定在了沙滩上，不敢多走出沙滩一步。布兰多知道，那是娜迦族的命令阻止了这群只凭本能行事的鱼人，只等娜迦们一下命令，这群鱼人就会发了疯似的冲向城市，以此来消耗城市中的守备力量，等城市的守备力量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娜迦族才会亲自上场。 这个战法从娜迦与人类第一次爆发战争以来就不曾改变过，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人类这对这种战法研发出了无数种应对方案，但是几乎没有真正有效的应对方案。在有足够数量鱼人的攻击下，这种绝对的力量几乎让所有计谋都成了笑话。 即使没有大量的鱼人做先锋，哪怕只依靠娜迦族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魔法天赋，同样对人类是一个重大的威胁。 站在城墙的哨塔上，布兰多一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阳光，眯着眼睛眺望海边的情景，光是站在沙滩上的鱼人们已经接近一千，在波涛起伏的蓝色海洋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的鱼人在不断汇集。 “那些卫兵的情况怎么样，都还好吗？”布兰多头也不回，低声讯问站在身后的第一卫兵小队队长。 “少数的卫兵有怯战情绪，不过在各自队长的安抚下情况基本还算稳定……”小队队长用同样的低声回答，他和其他四个小队队长原本都是布兰多的亲卫骑兵，在雇佣兵宣布效忠布兰多之后就被分配到了由他们组成的卫兵队中，担任小队队长负责训练和带领这群卫兵，顺便替布兰多监视卫兵们的情况。 “嗯……”布兰多点了点头，不在说些什么，继续站在原地观察海边的情况。就在这时布兰多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一块空地。 在那块空地之上，阿泰尔的一个金发英灵分身从地底钻出，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吾主，我们查探娜迦族的聚集点，情况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