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闪瞎狗眼
“报告，兽人部队已经接近投石机攻击范围！” 正当布兰多想要谦虚几句的时候，一个浑身穿着陈旧盔甲的中年士兵快步走了过来，快速的向着众人汇报。 “走吧，去见识见识火药的实战效果！”达里安笑了笑，对布兰多说道，“布兰多你也正好可以根据表现提点改进意见！”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回法师塔继续和其他几处要塞联系了……”劳伦斯同样也没有太过在意兽人的消息，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回法师塔去了。 毕竟达里安和劳伦斯二人已经在这里驻守了好些年，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面对南下的兽人，因此也早就习惯了和兽人的战斗，更加不会产生临战的紧张情绪，对他们来说兽人或是魔兽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兽人的力量了！”布兰多哈了口冷气，白色的蒸汽在他的面前弥散，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即使明知道作为指挥官，在这种时候应该保持冷静，但是布兰多还是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丝激动和紧张。 “走走走，去杀兽人去！”帕蒂安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随着她连蹦带跳的脚步，脑袋上的两根马尾辫也跟着在空中一跳一跳，半点也没有身为学者的安静，反倒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正兴奋地前去春游。 “呵呵……”看着欢脱的帕蒂安，布兰多心中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恢复了身为指挥官的冷静理智，跟在二人身后向架设着投石机的城墙上走去。 前些日子被领主级雪地鼠所破坏的城墙此时并没有修好，仅仅只是在断裂处用大量的岩石和冰雪堆积起来，勉强堵住了破口和连接着地下世界的地洞。在城墙之上，几十块长长的木板被铺设在了碎石堆上，充当着来来往往的通道，虽然不如原来平整安全，但是聊胜于无，至少已经不会妨碍各种物资的运输了。 在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架设着一架木制的投石机和弩车。高大的投石机上覆盖着一些积雪，士兵们时不时就会清除这些落在投石机，防止冰雪冻住投石机的木制结构。投石机一部分容易磨损的关节处包着铁皮，长长的梢杆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微微向下弯曲着。一颗沉重的巨大炮弹已经在士兵的cao作下被安装好了，一根黑色的引线从炮弹上伸出来。 “兽人大部队已经进入了投石机的攻击范围！”一个秃顶的中年黑袍法师解除了鹰眼术，哈着冷气对达里安说道，“已经可以进行射击了！” “那就可以开始了！”达里安看了布兰多一眼，然后对法师说道，“传令下去，开始攻击，目标：兽人部队！” “是！”中年法师有些兴奋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站在城墙高台上的令旗兵说道，“传令下去，开始准备试射，目标距离二百步！” 令旗兵点了点头，对着远处按照法师的命令挥动彩旗。 最边上的一架投石机在军官的指挥之下，开始试射。随着军官的命令，一个手里拿着火把的士兵迅速引燃了引线，然后砲手怒吼一声挥动手中的锤子砸开了铁销，沉重的配重箱猛地向下一沉。长长的梢杆飞速转动起来，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将黑黝黝的炮弹抛射到了半空。 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在消失在了纷飞的大雪之中。中年法师和帕蒂安第一时间给自己加上了鹰眼术，然后看向炮弹飞去的方向。达里安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制短棍，然后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双眼，木棍随着一阵轻微的魔法波动在达里安的眼睛边闪过淡淡的白光，同样附上了鹰眼术的力量。 “我……”布兰多张了张嘴，看着已经全神贯注看着炮弹效果的三人，不由地感到一阵无奈。 “还好我自己带了望远镜……” 布兰多嘀咕着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架在眼前同样寻找起炮弹的身影。 不过由于慢了一步，当布兰多找到兽人部队的时候，炮弹已经彻底砸进雪地之中看不到了。布兰多只能够从几个动作明显有些慌乱的兽人以及四下散落的兽人尸体判断，即使还没有爆炸，仅仅只依靠炮弹自身的重量就已经给兽人带来的一定的伤亡。 “不过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爆炸……”布兰多移开望远镜，皱着眉头暗自嘀咕，“不会是引线灭了吧……” “轰——” 然而还没等布兰多反应过来，一阵炫目的白光一闪而过，紧跟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忽然从远处传来。虽然时间有些久，但是炮弹终究还是爆炸了。 “哎呦，我的眼睛！” “妈呀！” “啊——” 达里安、帕蒂安和中年法师忽然捂着眼睛惨嚎起来，一副被偷袭了的模样。周围的士兵更是被三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以为有人偷袭，纷纷拔出了长剑。 “还好……”布兰多楞了一下，总算在周围士兵敲响警钟之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制止了士兵的举动，“不用紧张，他们只是被刚才爆炸的强光闪到了眼睛……解除警戒！” “嘶……”达里安揉了揉眼睛，苦笑着说道，“解除警戒，暂时停止射击……” 周围的士兵此时也反应过来，虽然他们因为没有鹰眼术加持，在刚才的爆炸中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至少也看到了那个忽然的亮光，纷纷收回长剑。高处的令旗兵听到了达里安的命令，再一次挥动彩旗，将命令传递了出去。 “这效果可正是……”过了好一会儿，达里安这才缓过劲来，红着眼睛笑道，“就连我们都被波及，可想更加靠近的兽人们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了……” “效果确实不错……”阴差阳错没有被爆炸闪到眼的布兰多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一边看着狼藉的爆炸现场，一边语气古怪地附和道，“炸死了好几个，更妙的是貌似这发炮弹引发了雪崩！” “什么！”听到这里的中年法师顾不得疼痛的双眼，再一次给自己加上了鹰眼术，瞪大了眼睛看向远处的山脉。 果然，不远处的山脉上，可以明显看到一道白色巨浪从山顶缓缓落了下来。地上的兽人们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场爆炸之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山上发生了雪崩，纷纷狼狈万分地四下逃了开去。而以炮弹为中心，数十米范围内的兽人早就已经在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在白色的雪地上形成了一个满是鲜血和火焰的死亡区。 “传令下去，把所有炮弹的引线剪短五指的距离……”布兰多在看过了战果之后，转身对令旗兵说道，“然后就可以开始攻击了……” 虽然刚才的攻击看起来非常有效，对兽人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甚至因为剧烈的爆炸引发雪崩。但事实上，在爆炸中身亡的兽人仅仅只是南下兽人的先锋部队里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一次的攻击对整个兽人部队并没有造成更多的影响。 虽然兽人的生育能力远远比不上哥布林和鱼人这样的超级繁衍的能力，但是也远比人类更加强大。通常一个人类女性一胎也就只有一个孩子，少数情况下才会出现多胞胎的现象，但是兽人一胎几乎都在三到五个左右。而且兽人的发育极快，只需要十年时间就已经差不多发育好了，等人类孩子成熟的时候，同龄的兽人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有着数年经验的战士老手。更不用说兽人的力量本身就远超人类，即使是最低级的兽人士兵也能够同时对抗三个以上的人类士兵！ 接到了布兰多的命令之后，在投石机边负责点火的士兵迅速用匕首将炮弹上的引线剪短，然后点燃，发射！ “轰！轰！轰！轰！轰！” 再剪短了引线之后，炮弹爆炸的速度明显加快，基本上砸落之后就差不多爆炸了，不再像第一发炮弹那样还等了好一会才引爆，大大降低了过长的引线被冰雪熄灭的可能。而且减少引燃时间，还减少了兽人的反应时间，使得炮弹造成的伤亡人数增加。 “战争的形式就这样被改变了……”看着一朵朵代表着死亡的火焰之花盛开然后凋零，中年法师忽然有些感慨起来，“这种不需要消耗魔力，却能够远距离造成杀伤的武器……几乎都可以替代魔法师在战争中的作用了……” “呵呵，您把这火药想得太强大了……”布兰多却是摇了摇头，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火药毕竟只能够造成类似爆裂火球这样的效果，不可能替代能够释放各种法术效果的魔法师……” “布兰多大人你不用这么小心……”中年法师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布兰多心中的顾虑，连忙解释道，“我们魔法师对于火药武器的出现只会感到高兴，绝不会有其他想法的……毕竟能够用火药武器，就意味着魔法师被元素侵蚀的几率减小……就个人而言，我倒是宁愿这个炸弹能够代替魔法师，好让我能够有更多的魔力去对付施法者，而不是用在普通士兵上……” “这倒也是……”达里安赞同地点点头，“魔法师的主要职责应该是对付地方的施法者才对……” 说到这里，达里安却是隐隐闪过一种古怪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