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边建设一边破坏
如果把信仰之力比成是最初的食材，那么骑士体系就像是一把菜刀，仅仅只是将食材简单的制备了一下，再抹上一些似是而非的酱料之后就成了骑士力量。从本质上来讲，骑士力量仅仅只是信仰之力的稍稍变形而已，其本质并没有发生改变，仍然只是原本的食材。 而神力则不同，神明的神格就好比是一间各种厨具调料齐全的厨房，能够将信仰之力真正变成一道道美味的菜肴，也就是神力。 所以此时布兰多所要做的，就是将骑士力量中被添加进来的一些东西统统去掉，还原成原本的信仰之力，然后再通过神格吸收转化为神力。 已经有无数次进入自己精神空间经验的布兰多这一次很轻易就将自己的心神沉静下来，就好像是无风的湖面一般没有一丝波澜。听觉、视觉、触觉、嗅觉……身体对外界的感知逐渐减弱，然后消退，最终布兰多的心神彻底陷入了一片无比寂静的黑暗之中，与外界的联系彻底断开。 就在这一片黑暗笼罩中不知过了多久，布兰多的心神再一次“看到”了东西：一个人体展现在了布兰多面前！ 布兰多能够清楚的看到在这个人形的胸膛，两块肺叶不断将空气吸入呼出，强劲有力的心脏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不断将血液送往全身。而在身体的每一块肌rou之中，淡淡的白色光芒随着呼吸不断亮起，暗下，就好像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内视啊……”布兰多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身体的内部构造，“这么说我肌rou中的白色光芒就是骑士力量了吧！”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将骑士力量转化为神力了！” 为了保险起见，布兰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手臂躯干等位置的肌rou来进行第一次转化，毕竟万一出什么岔子把自己的一块重要肌rou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那就麻烦了。毕竟布兰多仅仅只是想要把自己的骑士力量转化为神力罢了，又不是想要把自己彻底弄成残废。 最终，布兰多选择了自己右脚的小脚趾来开始第一次转化。小脚趾上的肌rou比较少，其中的骑士力量也相对较少，而且对人体而言似乎并不那么重要，这样即使出了问题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精神里化作一道无形的触须，缓缓接近脚趾上的肌rou，然后用精神力包裹住这块肌rou，抓住了其中的一缕骑士力量，硬生生撕扯下来。 “啊！” 顿时，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痛苦从这块肌rou中传出来，瞬间席卷全身。无边无际的痛苦就好像是海边的浪潮，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布兰多的灵魂。虽然布兰多仅仅只是抽出了自己小脚趾上其中一块肌rou的骑士力量，但是布兰多浑身的骑士力量本身就是一个整体，就像是硬生生拔下自己脚趾的痛苦，让布兰多浑身的骑士力量同样颤抖起来。抽离的只是一块肌rou上的力量，痛苦却会在全身发出！ 将骑士力量还原成为信仰之力的过程远比布兰多所想象的更加困难。虽然这股骑士力量非常粗糙，但毕竟已经注入了布兰多的身体，与之合二为一，而布兰多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力量的存在。把体内的骑士力量转化的过程，简直就好像是布兰多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搅碎一般！ 出乎预料的痛苦瞬间把布兰多的心神带离了内视的境界，不过幸好，即便是在痛苦的那一瞬间，布兰多也没有放松对这缕骑士力量的掌控，更没有发生因为痛苦而让骑士力量彻底消散的失误。 颤抖着伸出右手，擦掉了额头上因痛苦而渗出的冷汗，布兰多控制这缕骑士力量悬浮在了自己身前的半空中。这一缕就好像是头发丝那么细小的白色光芒不断在半空中飘荡着，微弱的就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接下来就是洗掉上面骑士体系的印记了！” 布兰多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神，然后催动了自己体内残破的神格。来自奥丁的神王神格在布兰多的呼唤之下，逐渐散发出了属于昔日众神之王的威仪，蓝紫色的光芒从水晶般的神格之中散发出来，隐约之间能够看到在这块神格中有无数细小的雷电在不断跳跃着，一股黑色的浓雾在水晶的下半部分不断翻滚着，散发着如同死亡一般的冷寂！ 在布兰多的注视之下，这一缕骑士力量就好像是碰到了沸腾热水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呲呲声，本就暗淡至极的白色光芒越发的暗淡。布兰多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在自己神格光芒的照耀之下，属于骑士体系的印记在不断被消融、排斥。 而骑士力量就好像是原本被掺了沙子的面粉，在滤网的作用之下，沙子不断被滤出，而剩下的白面粉就是纯正的信仰之力了。被剔除骑士体系的烙印，再加上还原过程中一部分不可避免的损耗，最后的信仰之力甚至只剩下了一开始的十分之一左右！ “聊胜于无吧……” 布兰多咧了咧嘴，自我安慰道，随后就将这一丝信仰之力吸收进了体内，在神格中转化为神王的神力。 “继续继续！”布兰多视死如归一般地看着自己的脚掌，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接下来还要忍受多少次这种令人恐惧的痛苦，“争取在今天彻底转化完自己的右脚掌吧！” 说着，布兰多再一次闭上眼睛，重新回到内视状态。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布兰多的cao作明显熟练了不少，精神力所化的触角迅速包裹住几根肌rou，然后将其中的骑士力量抽离出来！ “啊！” 剧烈的疼痛让布兰多再一次忍不住惨叫出来，凄厉的叫声在岩洞中不断回荡，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不远处，一条原本被处理黑蛇时的血腥味所吸引过来的雪狐正好听到了布兰多发出的惨嚎，吓得一个机灵头也不回地窜回了密林之中…… 幸好，此时已经是冬季，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出来打猎，要不然恐怕附近的城镇里非得流传出有一段恐怖的乡间传说不可。 正当布兰多为了转化骑士力量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在暴风城的分身已经完成了《科学实验方法》一书，正要开始构思关于如何将骑士、贵族、领主等几个身份分割开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布兰多将会通过种种手段让骑士从地方的管理中脱离，然后将它交给更加专业的人士。 在布兰多的想法里，骑士仍旧能够保留自己的封地，每年仍旧能够从自己的封地中获得应得的税负，但是骑士将会失去对自己封地的行政、司法、立法权力。至于究竟应该怎么做，却是要布兰多好好思量了，毕竟他推翻现有的制度，建立新的制度是为了让人类能够更好地发展，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推翻而推翻，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来得好。 只不过建设永远比毁灭困难得多，根本找不到什么人来商量的布兰多只能暂时独自一个人从异界的记忆之中不断翻找一些有借鉴意义的历史，然后从中寻找各种制度来分析各种利弊。可惜因为此时布兰多此时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了转化骑士力量上，资料检索的进度非常缓慢。 “算了，等转化完在检索吧……”对主体那里不断传来的痛楚感同身受的分身终于还是放弃了一边转化一边检索的举动，捏着眉心低声自语，“反正这件事情不是一会儿时间就能够完成的，说不定到了我正式登神那一天都还没有开始呢……现在还是让帕秋莉他们来看看这本《科学实验方法》有没有什么错误吧！” 想到这里，布兰多便让卫兵去叫来了正在自己家里做实验的学者帕秋莉。自从帕蒂安除了那档子事情之后，布兰多就再也不允许这群学者随随便便翻看自己所写得书籍了，免得又忽然出现一些奇怪变化。 “城主大人，听士兵说你的新书写好了？”没过多久，帕秋莉清脆的声音便从门外响了起来，“这次可写了好久，应该内容很丰富吧！” 说着，帕秋莉那娇小的身影便急匆匆地从门外出现，然后脚下一个不留神，脚尖被门槛勾住，“啪叽”一声扑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布兰多脸色抽搐着连忙扶起帕秋莉问道。 “没事没事……”帕秋莉红着脸摆了摆手，“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些，你的新书呢，在哪里？” “呐，你看看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本应该是我写的最后一本书了！”布兰多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木制封面的厚实书本，递给帕秋莉说道，“你先校阅一下，看看有什么错漏之处，修正之后再给其他人看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希望这本可以尽早刊印出来，不止要让我的学生们尽快看到这本书，还要让更多的学者看到这本书！” “这本书对你很重要吗？”帕秋莉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封面，听到布兰多的话后好奇地抬起头问道，“为什么这么急切？” “这本书里，有我为什么能够发现这么多东西的原因！”布兰多一脸神秘地说道，“甚至称这本书为《智慧之书》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