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光下的遐思
“快！快把球传给我！” 江州市第一中学足球场上，一名年轻的前锋队员，急切地让同伴将足球传给他，可惜他那前卫的同伴，毫不理会，拦截下足球，跨过中场，闪避急冲而来的两名对手，飞起一脚…… 但见黑白格相间的足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春末夏初的晨曦照耀下，悍然地远射球门！ “然并卵！”有人即刻下了断言。 断言的很准确，那足球是远射到球门了，不过却被守株待兔的门将，稳稳地“拦腰”抱住…… “停！停下！”这会儿场边有人高叫，听口气，显然是体育教练，他怒火滔天地吼道：“你中场拦截的是很好，可你又没把握机会传球给前锋，协助前锋进攻。足球运动讲究的是团队合作精神，不是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你能什么能？居然自己远射？” “谁说前卫就不可以进球的？”那前卫却是不服气，低头嘀咕：“要是我力道足够，就算门将接住球，那也是跌进球门！” “你？” “就你黄小伟？玄幻小说看多了吧？连门将一起射进去？”那教练怒不可遏，更是数落起他来，“这是你自己想进球的思想在作怪！爱出风头！瞧瞧，瞧瞧你那小身板，要不是你一班凑不够一支球队，怎么会轮到你上场？” 没错，读高一的黄小伟，个头一般，在同龄男生中没什么，不过要是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那就差点。 这时那前锋快步跑到教练跟前笑道：“李教练，反正这也不是正规比赛，不就是为了重组校队挑选成员吗？” “那也不行！”教练双眼冒火，“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保持一颗认真的心。”随之，他又远远地对黄小伟吼道：“你也无需和我唱反调，因为你被淘汰了。” “淘汰就淘汰！”黄小伟抬头，脸色变得煞白，他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倔强地说道：“我的目标是考取北大，可不是做个运动员。”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赌气，黄小伟爱学习没错，但同样是足球迷。 今年国家队在巴西世界杯预选赛上就被拒之门外，加上之前连续败绩，终于迎来国内各大院校、中学踢足球的高潮，国家也发下狠心，明文要求，开始从青少年足球抓起……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向注重文化教育的江州市一中，不得不甘当领头羊，在市委、市教育局号召下，重组校队。 各中学校队分为三组，分别是高一组、高二组、高三组。 对于高三组，目前学校还没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是走专业运动员路线，和大专院校接轨，还就是单纯的高三组。 因为高三面临高考…… “去吧！”这会儿教练气苦，仿佛间心头的气也没了，他挥挥手：“如今哪个年轻人不想为中国足球出把力？北大、清华学生多得是，可我们能拿得出手的国际赛绩又有多少？” “那些距离我们貌似很远，事实上你们是为未来祖国荣誉之战积蓄力量，可不是简单的踢踢足球！”他忽又补充。 而此时黄小伟一名队友也小声嘀咕：“真够倒霉的，要是他将球传给刘军，凭借刘军的球技，说不得我们就领先一分……” “就是。”随之另一道声音低低地响起，“教练说的一点没错，这家伙就爱出风头，上次英语考试我要他给我抄抄，他居然交卷了。该死的，考试才过了半小时他就交卷，结果还满分……” 脸色煞白、倔强走下场的黄小伟，不禁一愣。 他想进球错了吗？ 他没给同学抄试卷也错了吗？ “不！” “我没错！错的是你们！”他心头又是倔强地想着，但他没在意到自己走下场的身子，一直颤抖着…… 缺了一名前卫的高一（一）班和其他高一年级组的比赛，依旧继续着，没人将目光投向一道渐渐远去的身影…… …… 这一天，是黄小伟自上中学以来第一次无法集中注意力学习的一天，不管是上午课，还是下午课，他都是在恍惚中度过。 晚上放学，不知该和父母如何交代的黄小伟，也是第一次举目茫然，他不敢回家！ 原来他前天告诉mama，他被选进班级队竞争校队成员了，从不服输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进校队，参加两周后市里首次的中学足球联赛。 黄小伟的家，住在江滨新村，距离江州一中，步行不过二十几分钟，可他居然晃荡到晚上八点多才进家门。 他一进家门，mama就心疼地问：“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mama很急吗？打电话给同学家，打电话给老师，都说你一放学就回家了。” “爸呢？”黄小伟转头瞅瞅、竖耳听听，没敢回答mama的问题。 “你爸和朋友喝酒去了，说是拉些人给你加油。” “么？” “你不是说两周后要参加市里的中学足球联赛吗？” “额……”黄小伟的头大了，他更不敢将被教练淘汰的事告诉mama，只说今天有点烦，才一路晃悠着…… mama没想到其他，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一向懂事，不需父母cao心。 随后mama赶紧进厨房给儿子热晚饭。 晚饭和以往的一样美味，但今晚黄小伟吃的一点不美，不是饭不美，而是他心情糟糕透顶。 他在学校里，学习、集体活动等等，都是个积极分子，可今天，他第一次品尝到苦涩。 夜，深了。 躺在床上睡觉的黄小伟，却是辗转反侧，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爸爸回家时醉汹汹的兴奋面容，他爸居然跟朋友炫耀，说他黄小伟是一中校队高一组的前卫，两周后参加市中学足球联赛，一定能捧个大奖杯回来。 实际上黄小伟还不知道，他爸爸虽然也是个足球迷，但也不至于兴奋到如此地步，那是因为一旦在市中学足球联赛中获得冠军，不说进而会代表市里参加省中学足球联赛等，他们这些队员将来高考时，还会得到15——30分的照顾。 当然，如果足球踢得很棒，被某大学看中，那就内定了，将来免试入学！ 这是几年后的事，黄小伟想不到，可是他爸看的却远…… 现在黄小伟的脑袋，乱糟糟一片，就算是默念数字，也无法入睡，不得已，他悄悄起床，悄悄出门，想去小区公园里吹吹夜风。 这是午夜，公园里没人，除了他。 这是个有着皎洁月光的春末夏初夜晚，凉凉的。 但月光如雪，似和不是都是那么阴冷！ 没错，不管是月光，还是那树影婆娑，看在黄小伟的眼中，都是那么阴森森的，不再是以往的美。 就连那飘舞中的映山红叶子，也不是红色，而是酱紫，在阴冷月光下，像干涸结疤的紫血，满眼的紫血…… 不由得，黄小伟觉得后脖颈冷飕飕地。 他没退却回家，而是缓缓地闭上眼，放慢了脚步。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仿佛中四周万籁俱寂，唯有一道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蛐蛐的清脆鸣叫声，他终于发现，那是多么地婉转动听…… 蛐蛐吗？ 小时候观察过，那小小的身子，居然可以蹦跳超越自己身高十几倍的距离！ 黄小伟仿佛中明悟了什么，他睁开眼睛，星辰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我明白了，燕子李三，原来不是传说。”他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喃喃自语：“飞墙走壁的轻功是真的，只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炼成……” “霍元甲大师为了祖国的荣誉，终被小RB毒害，是因为他出风头吗？” “不是，是小RB某些人太卑鄙！” “教练说的没错，踢足球，不是简单的踢踢，我们是为祖国荣誉之战积蓄力量！” “我该怎么办？”他忽又迷茫地自问，“我能拥有燕子李三的轻功吗？在足球场上来去自如，想怎么带球就怎么带球？我能拥有霍元甲大师的迷踪拳吗？想怎么玩球就怎么玩球？” “不对，足球不能用手，除了门将，其他队员用手是犯规的……”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如果我能将之糅入足球中，以武会球，是不是可以练成一双铁脚？没错，鬼脚七的那一双脚，神出鬼没，比看黄飞鸿还过瘾。” “我想起来了，我国汉代足球就是训练士兵的手段，哦，那时叫蹴鞠，但毋庸置疑，训练士兵可不单单是为了运动，为了锻炼身体，是为了更好地杀敌！一定是和击杀技巧结合起来的，是用武术来踢足球的！” “我太伟大了！”黄小伟忽又低笑，“中华武术不能进奥运，瞧我如何将之带进奥运，这叫什么来着的？这叫双丰收！” 现在黄小伟的脑海，充满着奇思妙想，而那皎洁的月光，如今不再阴冷，是那么凉凉的优美…… 夜风飘舞中的叶子，白的、黄的、红的、黑的，五彩缤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