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禁足思过

    安若言闻言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尖，而后站了起来坐到齐氏下手处。韩氏和安静可不敢起来，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继续跪着。

    安若言看齐氏不说话，只好没脸没皮的自己继续开口：“儿子一听说家里的事情便赶了回来，无论怎样，母亲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些晚辈的错。”

    齐氏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耷拉着眼皮道：“我倒是不想生气，可我才一不看着，你那小媳妇就要谋害我的外孙女。清歌她自小就没了娘，没人疼没人爱的，现在来了京城住在咱们恒昌侯府居然还要受人的气！我这还活着呢，就有人敢给她脸色看了，要是我死了是不是都敢不让她进门了？”

    安若言立刻起身跪下，跪在了齐氏跟前，诚惶诚恐道：“儿子不敢，素素是我亲meimei。清歌她是我的嫡亲外甥女，在我心中清歌就是自己的女儿，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沈清歌知道大舅舅的这番话绝对不是在做假，当年就算她被千夫所指，恒昌侯府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只要她想，恒昌侯府永远是她的后盾。

    “你别话说的这么好听，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我刚才已经发了话了，让你小媳妇到菩提苑去侍奉佛祖，以后没事就别出来了。二丫头呢也太没有规矩了，请个嬷嬷贴身教导。你是个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你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齐氏这话听着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安若言的手中，但其实只是在变相的告知而已。

    安若言略一迟疑，而后道：“母亲，这惩罚也太重了。咱们恒昌侯府一向是宽以待人的，儿子觉得让禁足韩氏半年，抄写一百遍女戒。静儿呢确实没什么规矩，就依母亲的话请个嬷嬷回来好好的教教。母亲您看怎么样？”

    齐氏闻言冷笑了一声，“你都做了决定了，还来问我干什么？我这个老婆子老眼昏花了，惹人厌烦咯！”

    安若言顿时满脸尴尬，唯唯诺诺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清歌明白安若言的心思，韩氏怎么说现在都是恒昌侯府的一员，就这样贸贸然地变相永远禁足了韩氏的话，不说韩国公府那边，外面都不好说。虽说今日韩氏的表现确实过分，但齐氏对江氏的惩罚已经过了。当然要按沈清歌的心性，巴不得齐氏罚得更重才好。可转念一想，要是韩氏不能蹦跶的话，要少了很多复仇的乐趣，于是她还是很赞同自家大舅舅的决定的。

    沈清歌清了清嗓子笑道：“外祖母，您再生气的话大舅舅估计都要以死谢罪了。您发发善心，饶了大舅舅吧。”

    齐氏被沈清歌气乐了，她在这里为了沈清歌不平、担心的，这个小丫头倒好，居然还帮起别人来了。

    “我老太婆多管闲事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齐氏这话听着是在骂沈清歌，但语气却是怎么都不像是骂人。

    沈清歌仗着齐氏宠她，嘴巴一憋，露出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也是为了恒昌侯府着想啊，大舅舅说的句句在理。小舅母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但罪不至此，罚得过重了传出去对咱们恒昌侯府的名声也不好。再说了，您为了我这样，京城里的人到时候要说我是个祸害了，我这也是为自己考虑好吗？”

    一听这话，齐氏是气也气不出来，乐也乐不出来。照沈清歌这个丫头的说法，她倒是做错了。但是自家外孙女用那娇娇糯糯的声音对着她撒娇，她就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安若言一见这样的场面就知道有戏，心中佩服自家外甥女的同时，忙继续努力。

    “母亲，清歌说的不无道理，咱们就算是不为自家考虑，也要想想别人听到之后清歌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母亲，算是孩儿求您了！”安若言言辞恳切。

    齐氏早就被沈清歌劝动了，恒昌侯府的名声什么她从来不放在眼中，当年安恒远就是沈清歌的外祖父逝世，三房的人趁机想要从她这里夺权。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支撑了下来，在祠堂之中说的三房颜面扫地。再后来，有些心怀鬼胎的人上门提亲要娶她做续弦，京城传的是风风雨雨的，最后不还是平息了下来？人言固然可畏，但流言之所以称为流言就因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事情牵扯到沈清歌的声誉，她就不得不再三考虑。她还记得被自己收藏在妆奁紫檀木匣子里女儿临终前让人送来的信，女儿以死换来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护住？齐氏想到此处湿了眼眶，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忙挥了挥手赶人。

    “好了，你们说的有理。老婆子现在不想看到你们，都走吧！”

    沈清歌没注意到齐氏的变化，只以为齐氏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也就不想在这里让齐氏下不来台，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沈清歌走到外面，在她之前出来的安若言正站在那里等她。见了她露出了笑意，走上来，话还没说出口，韩氏母女就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而后迎了上来。

    “妾身谢过侯爷！”韩氏姿态柔美的深深一福，“今日要不是侯爷，妾身就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了。而静儿她也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妾身母女谢过侯爷相救之恩。”

    安若言看都不看一眼，板起了脸声音比脸更冷地训道：“不用谢我，你们该谢的是清歌，要不是清歌，今日没人能劝得动母亲。要我说你去和青灯古佛相伴最好，要不是顾着我安家的颜面，我才不会和母亲对着干。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闭门思过吧，我和清歌还有话要说。”

    安若言说罢也不给韩氏再开口的机会，拉着沈清歌就走。沈清歌转过头去，就看见韩氏母女眼中喷火地看着她。尤其是安静，那样子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才舒服。她们见到沈清歌回头，先是一愣。

    沈清歌朝着她们勾了勾唇，用口型说道：“等着！”

    韩氏母女回过味儿来，气的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