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试探

    沈清歌低下头，任由着对方打量，眼角却也在打量着对面的钱氏。

    钱氏倒是一个人精，虽然在观察沈清歌，脸上却半点都不显。沈清歌知道自己怕是遇到对手了，她心中更加的小前世微微笑了其阿里心了起来。

    “二舅母留在这里用晚膳吧，我让厨房去准备起来www.shukeba.com。”沈清歌敛了目光，打算离开。

    君家的人来齐王府，要找的必然是慕衍君。她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碍眼的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不用了，这样的事情就让齐王殿下去吧。咱们女人之间的话题比较多，我还没好好和王妃说说话呢。”钱氏却出乎意料地让沈清歌留下。

    沈清歌诧异地抬头，见到钱氏眼中那锐利的光芒时，她点了点头。

    “劳烦王爷了，妾身也想和二舅母话话家常。”

    慕衍君什么都没表示，静静地离开了。

    “王妃身边这两个小丫鬟倒是机灵，王妃调教的很好。”前世这个时候倒不急了，慢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沈清歌轻轻笑了笑，示意紫菀和紫苏两个下去。紫菀她是放心的，但若是留下紫菀不让紫苏留下，未免有些伤人。所以不如让两个人都出去，这样更加保险。

    钱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等紫苏和紫菀两个退出去值周，她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是个聪明人，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几分了吧？”

    沈清歌点头，“二舅母来的意思，我明了了。只是不知道二舅母为何突然会来这一趟，这么些年，君家是个什么意思？”

    君家乐意相助对慕衍君和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但这些年之前又去了哪里，是不能不给一个说法的。

    钱氏眼中闪过异色，她特意支开了齐王，一来是想试探一下这位齐王妃是不是值得她们下本钱。二来是她没有应对齐王的信心。可谁曾想，这位齐王妃也是位厉害人物。

    “当年皇后娘娘临死前将大伯叫到宫中，君家后来的所作所为，是皇后娘娘的安排。当然，君家自己也有打算。”钱氏倒是没有犹豫，便将情况说了出来。

    沈清歌见她神色之间不像是在撒谎，心中已经信了三分。皇后娘娘这么做，无非是想抱住君家，抱住慕衍君。若君家一味地权倾朝野，就算是皇上属意慕衍君，却不是不敢放心把江山交到慕衍君的手中的。

    外戚独大，这对皇家来说是一种忌讳。君家太过招摇，也会给慕衍君带来麻烦。那位韩贵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然是不会看着皇位落到慕衍君身上的。

    但就算是这样，为何上一世，君家却一直在明哲保身？将见到钱氏开始所有的细节都想了一遍，沈清歌总算是想通了。虽然当初是君皇后要求君家这么做的，但说到底君家是自己权衡了利弊后的选择。

    对君家来说，还是利益最重要。现在他们安于一隅，手中有钱有势，未必不好。若是慕衍君不值得支持，那么倒不如维持现状。这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出现了，那就说明，在他们的眼中，现在的慕衍君值得他们冒险。

    沈清歌说不上是欣慰还是难过，君家的做法没什么错，可到底是算计太重了。但这样也好，君家的人既然是看重利益，他们之间就只需要讨论利益。

    “既是如此，二舅母今日来，想必是时机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合作的代价是什么。”放下茶杯，沈清歌轻轻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珠。

    一开始就把目的明确了，这样才能继续合作。开始就没有目的的谈判，就算是成了，最后也只会是一种拖累。

    钱氏脸上的笑容慢慢维持不住了，“齐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君家是齐王殿下的母族，我们支持齐王殿下是应该的。说成是合作，未免太过了。”

    沈清歌微微一笑，“军妓啊在这个时候出手，自然是觉得时机到了。无论君家是看中了什么，于君家而言，这都是一场博弈。既然是博弈，就有所图。只是不知君家图的是什么。”

    君家若是一直沉得住气，沈清歌倒是佩服。可现在巴巴地跑上来，不过就是把慕衍君看成了一块香饽饽了。既是如此，她就用商人的那套来对付君家好了。你开条件，我出价钱，这样最过公平。

    钱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漆黑一片，如同锅底一般。她还以为这齐王妃好说话，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位齐王妃真心难说话。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见过泼皮无赖，见过精明市侩，却没见过沈清歌这样轻描淡写地给人难堪。

    “既然齐王妃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我今天来错了！”钱氏刷的就站了起来，别的话不多说就往外面走。

    沈清歌也跟着起身，“二舅母不用晚膳了吗？”

    钱氏重重哼了一声，只留给沈清歌一个背影。

    紫苏和紫菀走了进来，紫菀看着钱氏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禁念叨：“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去和厨房说，不用准备君二夫人的晚餐了。”沈清歌并不接紫菀的话。

    紫苏去传话，紫菀跟着沈清歌。她去向慕衍君的书房，在那里果然见到了他。

    “听说二舅母被你气得不轻？”慕衍君无奈地笑着，看向沈清歌的眼神却是宠溺。

    “君家想要试探我们，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了。”沈清歌无所谓地耸肩。

    君家今日若真的要谈事情，自然不是派君二夫人来这么简单。君二夫人今日过来的任务，只是来试探她们的。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失了气度。

    “当年母后和大舅舅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慕衍君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母后说君家是我唯一的退路，若我不成气候，在最后关头，君家可以保我一命。若是我成气候，君家自然是我的助力。所以这些年，我从未怪过君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