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商业不仅是做买卖
对于发型，缇娅从不在乎。她的发质很好，吹的时候并不用完全吹干，等差不多了，就让它自然干，用梳子梳一下，要不留一个直发，要不绑一个马尾，那就是她最常见的发型。所以李晟也能胜任做她的形象设计师。 不错，缇娅不是一个安静的顾客。她向后仰着头，问：“娅莉以后会在农场住多久？我可以找她玩吗？” 她不知道这样大的动作会让自己更加诱人。李晟眨眨眼，在某处瞄了两眼，才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有空的话，你就找她玩。不过这两天，先不要去。” “为什么？”缇娅不是质问，只是好奇。 “让白多一些时间和她在一起。”其实他是不想缇娅看到娅莉现在的狼狈样子。两天后，也许娅莉脸上的伤也好了。 缇娅瞪大了好看的眼睛，恍然说：“白喜欢娅莉？” 李晟笑着点头，说：“嗯。” “那娅莉是不是也喜欢白？” “应该有好感的。” 缇娅将脑袋回归正常的位置，笑着说：“那我过几天再找她。”不过她想了一下，心里的八卦好像又有点按耐不住，说。“今晚我要给她打电话。” 从里约回来之后，天依然经常会下雨，但晴天也多了起来。安东尼觉得李晟之前打算举办的农场内部的运动会，好像该可以举办了。他也就开始了筹备工作，计划着等牛圈的建造工作完成后，就举办第一届寂静农场运动会。 不过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有点为难。最后他决定找李晟谈谈。 于是他在李晟的办公室里找到李晟。 “桑德鲁·曼努埃尔？”李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回忆了一下，很快他就想起对方是谁。他记得对方是一个印第安裔导游，曾经在玛瑙斯给他和缇娅做过导游。 安东尼没想到李晟关注的不是他说的事，而是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你认识这个人？” 李晟笑着点头：“几个月之前，我不是带缇娅和恰希去玛瑙斯买衣服吗？当时请了当地一个导游，也叫这个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安东尼听到是这样的原因，他笑着说：“应该是同一个人。自称是来自玛瑙斯，又是导游，还自称是卡波克罗。我想同时满足几个条件的人不会有那么巧合。”他顿了顿，又问。“那你的意思是？同意还是拒绝？” 原来那个桑德鲁·曼努埃尔打电话给安东尼，是因为从位于圣塔伦的卡波特罗人乡村电台听说寂静农场准备举办一场运动会。由周围印第安人村落和农场工人参加，而且有相当大额度的奖金。 也许他是对那些奖金有了想法，所以问安东尼寂静农场接不接受其他地方的印第安人参加。 安东尼认为如果同意，可以提高在亚马逊地区的名气和声望。不要以为亚马逊平原人口少，在这个地方的声望没有多大作用。实际上，在这个地区，印第安裔比重相当大，虽然很多都是在社会底层的，但如果能让他们对寂静农场有好感，那也可以对寂静农场形成一股很大的支持力量。 只是如果接受他们的报名参加，会让农场这次活动的组织工作打来不小的麻烦。至少在安顿这些来自外地的参与人员，就是一件不能忽略的麻烦事情。 李晟对这个事情的利弊考虑了一阵，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问安东尼：“你对那个卡波克罗乡村电台了解吗？” “了解一些。”因为对方是亚马逊平原分布最广，人数也比较多的印第安人群落，拥有印第安血统的安东尼还是比较关注的。 “卡波克罗人，大概有十八万人左右，他们虽然已经融合了殖民文化，但依然保存着不少印第安文化传统，自称是亚马逊平原印第安文化的持有者。他们分布比较广，在圣塔伦经营了一家乡村电台，主要使用他们的土著语传播亚马逊文化，介绍耕种技术，也报道有关印第安人的新闻。” 李晟又问：“那卡波克罗人，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民族？” “其实他们不一定是同一个民族。他们大部分分布在亚马逊流域主支流的河岸，原本都是印第安人土著部落，不过后来殖民者将这些部落统称称为卡波克罗。那是一个蔑称，意思是贪图便宜、从事坑蒙拐骗的人。不过到现在，他们好像都已这个称号为荣。当然，那不是说他们喜欢坑蒙拐骗。”安东尼解释说。 “他们平常主要以制造印第安手工品为生，也有一些充当雨林导游。他们可以在洪水期带着游客深入被洪水淹没的森林里穿梭二十天也不会迷路。这种本事，需要锻炼十多年才能做到。” 李晟笑了笑，说：“虽然我不了解他们。但我觉得他们作为导游还是很合格的。”桑德鲁·曼努埃尔当初给他的印象还算好。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那个桑德鲁是要参加足球比赛？看来他是看上那三万雷亚尔奖金了。”他记得当初见到的桑德鲁·曼努埃尔经济状况可好不到哪里去。 安东尼也笑着说：“我也觉得是那样。很多卡波克罗人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他们有不少进入了城市，而且很多都是一个部落整体搬迁的。为的是能享受更好的医疗条件。但他们之中受过教育的人不多，很多人进入城市后，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城市发展的红利很少能落到他们身上。三万雷亚尔可以让他们一个部落过上一段好日子。” 他的意思是说，卡波克罗人想要拿奖金，也不是完全是因为贪心。 李晟想了一下，说：“那同意他参加好了。不过这是特例。我会让托马斯发布新的消息，就说农场的组织能力暂时没办法安排更多的外来运动员。” 安东尼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这样的处理办法是最好的。对方专门打了电话过来问，不同意也没有什么。但能抓住这个事情，农场的宣传方面也有了新的热点。如果有其他的卡波克罗人也提出参加运动会的要求，也可以婉拒，但那不会影响农场在卡波克罗心里的印象。相反，因为这次运动会有他们的同族参加，他们也会更加关注。 他笑着说：“那我等下就这么回复那个桑德鲁。”他说着站起来准备要离开。 李晟让他坐下，说：“既然有外来的运动员参加，组织方面要严密一些。”他顿了一下，说。“也许，以后我们可以将这个运动会扩大范围。这次算是积累经验。” 安东尼对李晟的想法并不能完全理解。毕竟举办那样的运动会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和金钱。他并不觉得每年举办是一个好主意。 他正要劝说。却听李晟又说。 “在比赛过程中，要将参赛的卡波克罗人一视同仁。足球比赛的规则要更加严谨一些。不能偏袒了。” 安东尼看李晟说的严肃，也不好再说其他，点头说：“我会处理的。” “组织方面做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李晟觉得如果仅仅是农场内部，等农场方便就开始，如果天气不好，暂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有外人参加，那就要搞的正式一些。 “准备工作都很顺利，但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在一个月之后就举办。但会考虑具体的天气。”安东尼说不出具体的时间。 对之前的计划，李晟也是赞同的，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他说：“那尽量确定一个时间下来。还有农场里的运动场地，也清理一下。尽量弄的正式一些。” 寂静农场有两个标准的足球场，好几个篮球场，排球场和网球场也有。甚至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不过这些都是露天的体育场地，平时也都没有怎么打理。特别是足球场，平日里有农场的工人在上面踢球，草坪破坏的比较严重。 安东尼是知道这些情况的。他想了一下说：“足球场我们可以暂时封闭一段时间。其他的场地都没有多大问题，清理一下就可以。”踢足球，并不一定要去足球场，毕竟农场里的工人也平常也不是踢正规的比赛，只要场地够大，足够平坦就行。而农场里那样的地方很多。封闭足球场，不会让工人有太大的怨言。 李晟点头说：“那你去处理吧。另外其他的比赛项目的设施也尽快制作出来，还帐篷之类的也要准备好。对了，现在农场工人有多少人报名参加？” “有一百多人报名，不过大多事报名参加团队比赛的，主要是足球和篮球，实际上，有一些年轻人同时报名了这两项。还有有报名参加羽毛球和骑马的。” 安东尼终于走了。 李晟躺在办公椅上，对着天花板想东西。 刚才安东尼的不解，他也看到了，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自己还没有完全理清那么做的好处。 他只是直觉那样做，对农场有很大好处。至少能让亚马逊平原的印第安裔对寂静农场抱有好感。但又觉得这个事情给他打开了一扇农场经营的门。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抓住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