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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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我这个作甚?” “让你戴上身上,如此你每日看着这琉璃瓶都会想我。【】” 回忆如波涛般袭来,席煦风俊逸的脸上勾着如阳光般暖入心扉的弧度,那双瞳眸间浸满了满足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融化她心间的冰冷,从此浸满了整颗心。 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了可这个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亦冰彤缓缓地阖上眼眸,感觉着手中的琉璃瓶给她带来的触感,玉指紧紧地握了握,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而她如今能抓住的也只有这个。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不是当初她逼席煦风伤好之后离开,他也不会为了她而自行找蔚安还了那条性命,她本不想让他为难,可到头来,却终究是她害了他。 席煦风,对不起 对不起 时间不可控制地流逝,如同指间的沙,一点点地流掉。几人赶了几日的路程回到了离夜皇朝中,然而还未入京城中,便被门口的侍卫团团包围住。 慕倚歆环视了一眼围住自己的侍卫,眼眸微掀,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意,然而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笑意冰冷,言简意赅地道,“理由?” 侍卫长上前,摆了摆手沉声道,“如今已然查明郡主通敌叛国意图谋朝篡位,皇上下令,郡主全府上下立即抓入天牢。” 通敌叛国意图谋朝篡位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呐慕倚歆冷笑,燕微一竟然先下手为强了呢 “我乃是先皇封的摄政郡主,身份等同摄政王,若想治我罪,恐怕要到大殿上,在文武百官的眼下审讯吧?”这是离夜皇朝的律法,凡是正一品或以上身份的人犯罪,皆是如此。 “郡主说得没错。” 一道声音幽幽传来,燕微一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抬步施施然地走来,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眸泛着一丝挑衅,走到了慕倚歆的面前,“郡主,通敌叛国乃是大罪,即使是你是先皇所封的摄政郡主,也难逃一死。” 慕倚歆锋利的视线凝视他,樱唇微勾,星眸内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所说的已查明,是如何查明,人证物证何在?” 燕微一的眸子微闪,尔后敛起笑意摆了摆手道,“带走。” 他倒要看看,如今慕倚歆还有什么办法为自己脱罪,还想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那也要看她日后可否有命在。 慕倚歆漾着笑意与他擦肩而过,星眸深处含着冷意,侍卫们站在她身边,然而心中因为惧怕于她心狠手辣的传闻,并不敢上锁押她。 而她却是犹如闲庭漫步般施施然地走着,陌君澜走在她身旁,其余人都随着他们的身后,一群人的神色云淡风轻,全然没有一丝自己是犯人的自觉。 秋姿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鄙夷与怨恨,没料到还未进离夜皇朝,竟然就要被抓,都怪慕倚歆这个贱人。 皇宫的大殿之上,燕微一坐在上座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下方中央的慕倚歆等人,两侧的文武百官齐全地站立着,视线纷纷望着漫不经心的慕倚歆。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是罪人的自觉?完全没有一丝紧张与惧怕,也不知该说她无知还是无畏。 “慕倚歆,你勾结七溪皇朝的封太子,欲里应外合夺下这离夜皇朝,你可治罪?”燕微一的双手放在龙椅的扶手,一身明黄的龙袍,神色肃穆,声音间满含阴沉厉喝道。 “不知。”慕倚歆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摊了摊手,星眸内澄澈至极,一身素白的衣裳,裹着紫罗兰色的大氅屹立而站,令人移不开视线。 旋即她盈盈一笑,犹如万花绽放迷人眼,抱着手微微扬起下颚,“不知皇上有何证据证明?” “如此朕就让你心服口服。”燕微一冷笑一声,随后挥了挥手,他身旁的太监领命,下一刻扬着尖细的嗓音喊道,“传慕连氏慕月清上殿。” 话音一落,连兰以及慕月清碎步走上殿,目光触及慕倚歆之时,眼底渗出了阴狠之意,随后缓缓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慕倚歆唇角的笑意深了深,眼角流露出了讥讽之意,本来被她软禁在府内的两人竟然会被燕微一放了出来,然而以为就凭这两人便可以胡乱诬陷她一个罪名吗?真是可笑。 她的身子慵懒地倚在了陌君澜身上,完全不把燕微一以及两侧的大臣放在眼里,大臣们然而虽然看不过去,却无人敢出声呵斥,如今慕倚歆还未判罪,她还是摄政郡主,身份依旧高贵,不是他们所能置噱,而陌君澜身上散发的威压让他们的心底隐隐颤抖,故而全然不敢得罪这个目中无人的男子。 而燕微一似是默许了他们的动作一般,然而他心底却是思忖着这慕倚歆即使下黄泉,如今便先让她逍遥逍遥。 “你们把郡主如何与他国太子勾结的事情一一道出,要让郡主心服口服。”燕微一望着殿下的连兰以及慕月清缓缓说道,余光扫了一眼慕倚歆,心服口服四个字的语气却是咬得重了些。 “是。”连兰垂眸应声,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旋即娓娓道来,“当日封太子在府上便极为与郡主交好,然而臣妇并未在意,直到一日我与月清无意中在书房门口听见封太子与郡主竟然在谈论着如何联合将离夜皇朝拿下,如何利用羽翼军队侵入皇宫,从而让郡主把持整个皇朝,而郡主还承诺,成功以后必然送十座城池给封太子。那时我们才知晓郡主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可恨的是臣妇因为感到太过害怕与惊讶,发出声响被郡主发觉,因此郡主便打算杀人灭口,若不是我们苦苦哀求,拿出了逸扬王的名号,她也未必肯放过我们,然而自那以后,我们虽保住性命,却被软禁在了府中,若不是皇上派人救我们,恐怕我们母子便一辈子老死在逸扬王府。” 说到此,她的眼眶通红,眼泪簌簌流下,一段话说得声情并茂,没有挑出丝毫的缺陷,恍若真实发生一般,令慕倚歆都不由地拍起手掌感叹。 “啧啧啧,”慕倚歆缓缓走到了连兰跟前,垂眸看着她,轻笑出声,“这剧情还真是狗血啊但胜在编得流畅,不错,不错。” “慕倚歆,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你的母亲与你同父异母的胞弟都一力指证你,两人皆将你如何通敌叛国试图谋朝篡位的过程听得一清二楚,难道此事还有假?”燕微一锐利的目光直视她,尾音微微挑高,带着nongnong的冷意。 “皇上怕是弄错了,这慕连氏不过是我父王一个小小的妾,有何资格当我母亲,且众人皆知,这母子二人一向与我为敌,更是恨我回府夺回了逸扬王府,他们说的话,傻子都知两人的话不可信,皇上觉得呢?”慕倚歆的樱唇勾起,目光挑衅地迎上他的视线。 这明显就是拐着弯骂燕微一是傻子罢了。 燕微一却是沉住气,怒极反笑,“自然不能听取他们的一面之词,可是在你的书房内却是搜出了与封聂的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你们的协议,你有何解释?” “什么协议?不拿出来让各位大臣看看,我怕是不能心服口服呢”然而慕倚歆却没有一丝的紧张,唇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余光却是不易察觉地给了迁迁一个眼色。 迁迁晶莹的眸子闪烁着一丝眸光,旋即流露出了一丝狡黠。 而陌君澜望着这两人微不可察的动作,心下无奈地一笑,漆黑如夜的瞳眸流露出了淡淡的宠溺。 “呈上来。”燕微一冷笑。 旋即一个太监缓缓端着一封密封的信笺走上大殿,呈了上去给燕微一,燕微一冷冷地瞟了一眼慕倚歆,利落地打开信封,然而当视线触及信封上的内容之际,神色猛然大变,如吞了苍蝇一般难看,眸色极为阴沉。 慕倚歆却是轻轻一笑,清脆的嗓音流过众人的耳畔,“皇上,倒是将这信给我与各位大臣看看啊” 众大臣微微仰起脑袋,眉心微微蹙起,都好奇皇上到底看到了什么脸色竟然如此难看,难道是那郡主与封聂的协议太过气人? 将众人的脸色收入眼脸,慕倚歆抬起步伐走到燕微一面前,将他手中的信夺过,目光落在信上的内容时,她顿时忍俊不禁,尔后抬起手将信光明正大地打开给众大臣。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目露诧异,这说好的是郡主的罪证呢?然而信上面俨然只有一只大大的乌龟,且还写着王八二字? 见状,陌君澜的瞳眸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尔后垂眸望着迁迁满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唇角若有似无地漾起了一缕无奈的笑意。 “皇上,这是想证明我的画画技术好吗?”慕倚歆勾着唇瓣,极为不知廉耻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燕微一阴沉着神色猛然一拍扶手,眸光阴鹜无比,望着那太监厉声呵斥道。 太监忙不迭跪下,浑身颤抖了起来,神色间满是惊惧,战栗地道,“皇上,老奴不知啊这信未经任何人的手,老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未经任何人的手怎会变成这样?”燕微一冷凝着神色,眸光凉凉地落到慕倚歆身上,“郡主,想必是你让人把信换了,以掩饰你的罪证。”
“身为皇帝,可不能血口喷人,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慕倚歆的笑意淡了淡,眸光危险地看着他,声线间含着淡淡的冷意。 燕微一咬牙,他捏造这封信可是不容易,上面可是还有封聂的印章,如此才能将慕倚歆入罪,然而如今信却变成了一只乌龟,这岂能让他不气。他心知必然是慕倚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信换了,然而众目睽睽之上,却没有一人发现慕倚歆有将信换走,而她也一直站在没有动半分。 难不成是她早便知道他准备的一切,从而将信换走?思及此,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是从昨日才向逸扬王府下手的,慕倚歆如何会得知他的计划? 任由燕微一如何苦思冥想都无法想出慕倚歆是如何将信换走,他满脸阴鹜,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蕴含着nongnong的森寒之意。本以为能够一举将慕倚歆除掉,却不想竟然让她轻而易举地躲掉。 慕倚歆望着他阴沉的神色,心中冷冷一笑,清脆的嗓音再次缓缓落下,“既然没有证据,那么还请皇上还我一个清白。” 闻言,燕微一眯了眯眸子,折射出了阴冷的光芒,尔后敛起一切思绪,衣袖下的手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沉声道:“慕连氏以及慕月清污蔑郡主,罪不可恕,暂行押入天牢。” 言罢,他的眸光缓缓转向慕倚歆,眼眸深处含着nongnong的森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意味不明地启唇,“郡主,你可还满意?” “只希望皇上日后不要再眼拙,将一只乌龟当成了罪证,否则这该有多少人通敌叛国,意图谋朝篡位?”她轻笑出声,清脆的嗓音犹如风铃般悦耳,然而听在燕微一耳里却是该死的刺耳。 “自然。”燕微一牵强地扬起了一丝笑意,压抑着胸腔nongnong的怒意,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众大臣望着两人剑跋扈张的模样皆不敢出声,心知那封信必定被慕倚歆换了,然而却无证据证明她换了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倚歆证明了她的清白。 “真相大白,那么我也该回府了。”慕倚歆唇角含着嘲讽之意瞥了他一眼,尔后转身抬步,然而走了几步她却又骤然停下,转过身子缓缓抬起白皙纤细的手,当着众人的面直立起小指,随即挑衅一笑,迈步离开。 燕微一紧紧抿着唇瓣,浑身散发出了骇人的阴寒之气,眉宇间的煞气显而易见,胸腔的怒火呼啸,恨不得将慕倚歆杀了,这女人,太嚣张了 随着慕倚歆与陌君澜身后走着的秋姿与秋容四目对视,都在对方眼中泛起了一丝警惕,这个女子,的确不好对付。 走出了皇宫,迁迁扬着眉幽幽地从袖中舀出了一封信,尔后再舀出火折子轻轻吹了一下,将信放在火折子上,片刻,信件便燃烧起来,顷刻间成了灰烬,随风飘逝。 陌君澜的眉宇间噙着淡淡的柔意,宠溺地揉了揉迁迁柔软的脑袋,迁迁用独门步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走了信件,其余人未看到,但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由地感到好笑,他教他独门的步法是为了让他有自保的能力,却没料到还能用在这种地方。 凉风轻轻拂过,青丝飘起,裙裾翩跹,陌君澜揽着慕倚歆,动作温柔地为她拢了拢柔软的大氅,墨瞳见浸满了温柔的宠溺。 秋姿秋容两人见状心底泛起了一缕嫉妒之意,若是陌君澜这般对她们,即使是死也死而无憾了。心下更是坚定了必须要将陌君澜勾引到手的信念。 慕倚歆感受到了身后两道嫉妒的森冷视线,星眸划过一抹精光,尔后转瞬即逝。 回到了逸扬王府,才听见下人禀告曲巧若与陌曦言已然回来,两人彼时坐在凉亭下,曲巧若神色倦怠,温和如水的眸色泛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待慕倚歆问清了事情的前后,微微愕然过后便已释然,然而见曲巧若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思忖了一会道,“既然曲臣说了卖你那人的特征,派人去寻应该很快便能找到。” “嗯。”曲巧若微微颔首,心底的酸涩始终未能淡去,她之前终究放不下将曲臣的尸首亲自埋了才回来,如今的她对于亲生父母已经不抱那般大的希望,经历了曲臣这样的父亲,已经不想再遇到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