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鬼山龙楼 钦天令
孙玉波和孙殿英两人见到此景，当即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升上天灵盖，这钦天监暗门个个身手奇绝，今日居然全灭于此，乃是几百年未曾有过的大事，二人面面相觑，只见那孙玉波一声惨叫，居然直直地喷出一口心头血来，心中后悔万分，叫苦不迭。 这些工兵见到此情此景，当下大半都失了魂，孙殿英心中对这暗门全灭并无太大伤感，只是担心大哥在家族那边难以交代，当下便对众人道：“今日之事乃是天意，镇地塔的门人虽葬送姓命于此，却是都是死在倒斗的途中，个个都是英雄好汉，都是我孙家有血性的儿男，你等出去之后莫要乱了口舌，这鬼山下面的金银，我等来年再取！” 这些工兵大多是曾经落草的山寇，见自己的首长孙殿英说得这话，知其是收拢人心的场面话，一个个的如同打了败仗的逃兵般，背着枪械低着头，再也没有来时的气势。 孙殿英从地上扶起孙玉波，问道：“大哥，事已至此，你大可不必伤怀，若老祖怪罪下来，你便把罪过推脱于我，如今我有几千兵众，想来老祖也不敢惩戒于我。” 孙玉波叹了口气，道：“三弟，这钦天监暗门十二个人一朝死于此地，恐怕天下之大，除了倒斗界的魁头，那南派的摸金校尉，再也无人能下得此地，二叔在下面死得不明不白，我此番若还能有一条命在，必然去那南方请那摸金校尉马三爷前来勘探一番。今日之事你不必为我担当过失，此事乃是我未加提醒，方才酿此大祸，我必去家族祠堂伏法。” 孙殿英看到自己大哥已然颓废，简直如同换了个人般，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手下的士兵把那钦天镇地棍和那十一颗人头给小心包好。又将镇地山主的残躯亲自放到楠木棺材里，这才动身出发前往北平。 众人抬棺到了北平孙家，这老祖得知自己的儿子居然只剩了半具身子，肠肺都空了，那十二门徒仅剩了一人回来，本就是老弱之躯，当下便猛地喷出一口血，双脚一蹬，死在了主屋之内。 孙玉波看老祖已死，当下孙家没了主心骨，还得自己出面妥善后事，便重新振作起来，做了这孙家的家主。 接着，孙玉波通过孙家的势力网，将那鬼山中随着那些士兵升上来的黑色骨片上的文字做成无数拓本，下了钦天令，分布各地，寻找能够解读之人。 这钦天令自明代开始，便是钦天监的最高指令，当时明代下设的府、州、郡都设有“望气官”，专门观测龙气，以防有人威胁江山社稷，提前动手剿除。 相传明代燕王朱棣乃是当时北方最大的诸侯，当时建文帝朱允炆准备对他“削番”时，朱棣发动靖难，和建文帝进行一战。 可惜明代洪武时期的功臣武将已经被朱元璋杀戮殆尽，朝廷不敌，被朱棣谋反成功。 朱棣未得人心，首次下令钦天监，让其布下“钦天令”用其观云望气的法子追踪朱允炆。哪里有龙气，朱允炆便是逃到了哪里。只可惜钦天监半月后呈上来的奏折中，四面八方全有淡淡龙气，根本不能进行追踪。 自此，钦天监中便有了这一传统，凡是有“钦天令”到来，各处的望气官需听从调遣，为设在京城的总部处理好诸多事务。 这一次孙玉波果决无比，虽然清朝已亡，旧部还在。下了这钦天令后，各地的绿林、倒斗的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到京城，宣称自己识得此物，可是一番检验之后，却又牛头不对马嘴。 三月之后，那北方银川鬼市附近终于传来消息，有一老者曾见到了一块黑色铁块，和这骨片上的怪异文字十分相近，当下孙玉波便让人请了这老者来到北平，这才把上面的内容弄了个清楚。 这老者名叫辛连孔，自称是鞑靼人之后，精通满、汉、鞑靼三族语言，进了孙家大门后，便和孙玉波谈起了这黑色骨片上的文字。 原来，这老者年轻时曾是漠河一带的猎户，一次那大漠上刮起大风，让其迷失了方向，到了晚上便走入了一处古城遗迹之中。 那城郭中的人有半数皆是兽首人身，其声乐、风俗都和中原地区有所不同。 这辛连孔进了此地，以为是到了地狱，连连跪着求饶，只是那城郭之中还有一半是中原人，救了他的性命，足足在里面生活了三十余年，这才在一次混乱中逃了出来。 后来，这辛连孔回到族中之后便和人讲述此事，只可惜无人相信，便潜心钻研起各族文字，不再谈及此事。 二十年后，南派魁首马三爷以这种文字探访到他，他这才告诉马三爷，自己曾见识过一件黑金封册，并且把马三爷要知道的内容告诉了他，多话不提。 孙玉波听得此事则是连连称奇，只是那马三爷在南边声望极高，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辈，恐怕要寻得他帮助，光孙家的势力是决然不够的。当下孙玉波便仔细问起了这辛连孔，自己得到的这一块黑色碎片，上面的奇怪文字的内容。 辛连孔此时已经老态龙钟，只得抚摸着胡子叹道：“此物上的文字，乃是那古城遗迹中兽首人身之人所用文字，又叫修文，乃是因为那些兽首人身之人自称是阿修罗，这才取得如此名称，这上面所留下的文字，其实是记载事迹的，这上面记载阿修罗族的仙帝曾经带领族中勇士，杀上了天上的神宫。” 孙玉波听得此话，便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当下便拱了拱手，让人准备了许多钱财，送老先生回去了。弄清了自己手中的这一块黑色骨块的内容，孙玉波心中却是对那鬼山下的情形好奇了起来。 那镇地山主死前嘴里喃喃着的“灯笼”究竟是何物？难道是幽冥中的灯笼？孙玉波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决定前往南方寻找那倒斗行当中的魁元，摸金校尉帮助是真。 孙玉波带着一帮亲信，把族中除了钦天镇地棍外的另一件宝物，乾隆皇帝亲笔题字的其陵墓的“观云定龙图”带往南方，准备请马三爷出山。 只可惜孙玉波一行人到了那叶家，得知马三爷竟然独自下了海斗，已经成了一具干尸，当下心中不禁百味陈杂，大呼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