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任何代价
看到裂云鹰飞至山顶幻化不见，几个人影也是斑点大小，天泽终于向那石壁走去，心中莫名激动，狂跳不已。 这一月重复老人从来不让自己攀爬石壁，这算是第一次了，重复老人教给自己的八倍狂脉有伤身的副作用，如此才只能全力拼这一次。 如果说我连这个石壁都爬不上去，我还拿什么报仇，天泽看了一眼顶上斑点大小的几人，两手一抓一脚蹬踏而上。 手脚刚一用力，天泽便是觉得蹬踏手抓之力十足，攀爬起来竟十分自如，一时间欣喜若狂，暗自夸赞重复老人所教修炼之法，手脚并用，速度极快！ “哈哈，天泽成功了！” 木少林拍手叫好，对着深谷大声道：“大哥加油！”一旁的欧阳雪也是拳头微握，轻咬嘴唇。 林天佑道：“师傅看来天泽学会凝练元灵丹了！” 厉绝眼睛微垂，看着天泽身形腾挪，虽速度极快，但是没有灵力辅佐轻飘之意，一时间也不敢确定，继续暗自观察！ 天泽攀爬至两百米处，心中暗讽，当年自己便是在这里无法突破，当即加足力气，更加迅速，将那曾经耻辱甩在身后，登时回头看去，本想寻求心中快感，不料龙猫正追随身后也是爬来，天泽心中更喜，有龙猫这般陪伴鼓励，动力更大，甚至忘却喘息之声。 天泽兴奋之余继续攀爬，这中间便是湿滑的苔藓浮水石壁，想想一月之前这处便是梦中所想，不料现下已在脚下，但是比起先前这里难上许多，每一步都有打滑之势，天泽当即放慢脚步，仔细攀爬。 “天泽好厉害，已经爬了一半了，加油加油！” 木少林欣喜显于脸上，不住的加油呐喊，其他几人也是目不转睛。 厉绝心中涟涟，自己一直觉得天泽自恃天资之能，不安心修炼，又有特殊原因不能凝练元灵丹，对这众人期许颇高的少年颇为不满，但是现在看来那身形匍匐，攀爬自如，如若不有艰难修炼不可至此，更加肯定是人力所为没有灵力辅佐，一时间对这少年看法改观不少。 天泽继续小心攀爬，这湿滑之处已过一半，距离倒角之处也是短短数米，正当欣喜，左脚踩踏之石苔藓满布，一不小心竟滑了出去，整个身子登时失去支撑，顺着斜坡向下滑去。 “啊！” 木少林失声喊出，其余几人也是面色一惊。 天泽心中暗道糟糕，下意识的手指用力，只听见手上指甲“滋”的一声，将苔藓刮出十道长线，下坠之力也是减少不少。 身旁龙猫也是顺着天泽向下滑去，嘴中嘶鸣，似若想要帮助，却身形娇小，无所适从。 天泽看着龙猫身形自如，心中灵光一闪，也是学着龙猫姿势，屁股翘起重心前移，手上十指使劲向那石壁上抓去。 但是这人手怎是那猫爪，指甲盖似乎要从那指缝rou中折断掰出，幸好重复老人将那指甲与手指用麻绳绑好，这才十指安若，但是那痛彻心肺的疼痛还是从手指钻入心窝，天泽轻闭眼睛，奋力一吼，忍着那疼痛再次用力终于一脚踩石停了下来。 看到此状，木少林心中狂跳，眼波中喜悲交接，其他几人也是目瞪口呆，厉绝暗自点头继续观看。 刚一停下，天泽便找到稳固之石踩在脚下，不断喘息平整心情，但是那手指钻心之疼不曾停止，天泽看看双手，一些手指竟从指缝中参处鲜血。 手指是痛，但是想想母亲大仇登时又是气力十足，如若自己攀爬失败便不能直接进入三年后的试练大会，那与蒙面人的报仇约定何从谈起。 想到此处，天泽瞬间忘却疼痛，继续攀爬，但是这次小心万分，每一步都踏踏实实，身旁龙猫也是眼波喜喜，跟在天泽身后。 “天泽！”木少林低声喊出，一种感动涌上心头。 “师傅，您看天泽马上到了倒角之处，他能爬上来吗？” 林天佑问道，虽然刚才天泽表现自己也是佩服不已，但是毕竟倒角之处的考验才是真正的考验。 “难说！” 厉绝眼光继续注视山间，林天佑心中一叹，一月前厉绝还百般肯定天泽不能爬上峰顶，但是这时已经心中飘忽不定。 终于到了倒角之处，天泽喘息连连，额头汗珠层层，稍微歇息片刻，终于向上爬去。 天泽运功换转气血经脉，将周身力量全部集中手脚之上，奋出一力，向上爬去，果然自己手脚经过一月锻炼，力量增加不少，这再放大八倍，登时将那石头抓紧蹬劳，即便背脊向地重力吸引，但是天泽还是缓慢向上爬去，远远一观，如若正月的腊肠一般。 刚才天泽湿滑之处让几人感叹不已，这爬上倒角之处便让这几人赞叹惊讶，一个不会灵力之人，竟能在将近千米之高的山崖上倒挂前行，这看起来真的像奇迹一般，几人只能望目观看，暗自佩服。 八倍之力虽然让天泽能够攀爬倒角之处，但是手上负荷也是加重，特别那脆弱的指甲，刚才便已经凌若不堪了，这时更是经不起折腾，果然那指甲一个接一个的断裂开来，一阵阵的痛楚窜上心头，天泽满脸是汗，勃间也是湿润一片，闭眼大吼一声继续攀爬。 “成功了，成功了！” 木少林蹦跳庆贺，兴奋的脸上竟然挂出两行激动的泪水。 林天佑心中也是敬佩不已，斜眼看向厉绝，那厉绝也是喜上眉梢，满脸赞叹。 欧阳雪目光呆呆，心中却开心的紧，只有白浩轩一脸冷峻。 “哈哈！终于爬上来了！” 天泽站在倒角之上，看着咫尺天涯的山顶几人，一时间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言语，身边龙猫也是转圈蹦跳，似乎开心的很。 成功了，天泽自己难以相信，所有努力终于开花结果，一月之前自己这倒角之处对自己来说远如天涯，现在就在自己脚下。 这时天泽想要抬脚继续攀爬，但是腿上酸楚无比，竟使不上力气，一抬胳膊也是如此，心里一想，暗道糟糕，这重复老人说的副作用来了，这下倒好，手指钻心疼痛，全身酸楚无力，看着那短短一百来米，心里咯噔一下，如同掉进深水寒潭。 “咦，天泽怎么不动了？” 看着天泽半天没有动作，木少林紧张问道。 厉绝眼睛沉沉，低声道：“你们也看出来了，天泽攀爬并不是灵力作用，全靠身体蛮力，刚爬上倒角之处已是奇迹，但是人的体力有限，不像你们使用灵力攀爬不觉费力，我看天泽气力已光，前面还有一两百米，想要攀爬到顶，难了！” 此言一出，几人无不吃惊，特别是木少林与欧阳雪，担忧写于脸上。 天泽休息一会，觉得身体好些，但是平地走动可以，想要攀爬这陡峭石壁，显然不可，当下心中暗骂，四处张望，想到先前辛苦，心中好是不甘。 正当暗骂四望，突然看见石壁边侧，心中莫名一喜。 天泽终于动作起来，只是不是向上攀爬，而是站立在倒角之上慢慢向石壁边上走去。这石壁如若山峰，越往上越是窄小，两侧枣树密布，想要从其中穿梭绝然不可能。 几人看到天泽往石壁一侧移动，都费解难懂，只能继续观望。 走完几十米，终于来到石壁边上，那密密麻麻的枣树虽然逝去绿色，看似干枯，但是枝干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尖刺，连一片抓握之处都没有。 就在大家都是不解之时，天泽伸出一手居然向那枣树树枝上抓去，这一举动着实让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 刚一抓住便是刺手疼痛传至心肺，天泽一咬牙任凭鲜血流出，两手抓着满是尖刺的枝蔓借力向上爬去，每一次换手无不是疼痛刺骨，爬着爬着那双手满是鲜血，颤抖不已。 任凭这手掌多么的刺痛，那曾经母亲的笑脸一出现便是将这刺痛抵消了，外物带来的感触永远比不上内心发出的感情。 “天泽！” 木少林大喊一声，泪珠滚滚，转头向厉绝祈道：“师傅，算了吧！” “师傅，算了吧！”欧阳雪看到天泽手上鲜血直流，终于忍不住向厉绝祈道。 厉绝不语，静静凝望。 看到厉绝并不答语，木少林心中一紧，对着石壁大声喊道：“天泽，算了吧！”声音凄厉，欧阳雪也是犹豫的向下看去。 天泽浑身颤抖，每一步都是酿跄，额头参处的汗珠更是一滴滴的滴在石壁之上，只是继续换手攀爬，远远观去，那手间握过的红色已经染成长长一条线，为这单调的山间抹上一丝艳丽。 天泽喘着粗气手心软rou全部烂掉，自己却似乎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