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易相处
后来，这场葬马会成了我毕生的财富，也成为了我最最难忘的回忆，可以说我是从那时开始真正腾飞起来的，也许真是菲菲在天之灵保佑了我，但不是看破我的面上，而是看在了柳含蓝面了，这一点我应该到死也不能忘记，否则一个背叛自己良知的人。 离开葬马会后，我反复地问柳含蓝，“含蓝姐，我在酒会上是不是太呆板了？” 柳含蓝清心地摇头，“没有啊？你那天很自然，人也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帅气，而且显得很真诚。” 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天我怕醉酒失态，基本上没喝酒，把倒在杯子里的酒都悄悄撒在了地毯上，不管那些酒有多昂贵，只要对你不适合你就要放弃，在此劝那些不胜酒力的人尽可能少喝一些酒，哈哈。 柳含蓝开了葬马会以后心情逐渐变好了，似乎比从前更开朗，更爱笑了，我喜欢她爱笑的样子，尽管她哭泣的样子也异常迷人。 一天，她对我小声说：“今晚我的家人要见你……” 我当时吓了一跳，见我？莫非她已经向父母爷奶提起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这不太可能啊？因为我们两人之间还处在朦胧的状态之中呢？这种感觉太美妙，所以她和我都不想早些捅破，最好能享受一辈子这种若即若离而又抓心挠肝的感觉。 我还傻傻地说：“这么快呀？真像是做梦一样……” 柳含蓝装作不知道我的所指，盯着我的眼睛说：“这还早啊？材料交给他们都大半个月了，才回复我们……” 我的幻想一下子被她打碎了，立刻回过神来，“哦，你说的是立项的事情啊？” 柳含蓝盯着我含情脉脉地说：“那以为呢？不要太神经过敏哦？我追问了爷爷奶奶，还有我爸我妈，他们经过商量今天下午三点，在我家中开一个简单的家族会议，只有我们直系亲属参加，你也不用过于害怕……” 她这么一说，我更胆突突了，无法掩饰内心的担忧，“哎呀，我的心咋突突跳个不停呢？感觉这件事情通不过，尤其是在你爸爸那边……” 柳含蓝为我整理服装说：“你中午回去换上那边厂子里新发的西装，里面一定要穿上白衬衫系上领带。” 我点了头，柳含蓝自己不好意思给我买新衣服，就以厂子的名誉给我卖了好几套服装，有套式的，也有单件的，里外全关照了，她真的是一位非常心细的女孩子，我这辈子要是能取到她别无它求了。 但这是个艰巨的斗争，这股反对的力量来自她的家族，来自她出身高贵的血脉。 下午三点钟，柳含蓝准时来邀请我，带我去见她的家人，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工厂女工们的耳朵里，还有谁，一定是嚼到酸杏的刘欣悦干的了。 我和柳含蓝来到厂院里的时候，有许多女工云集到院子里看着我们，何种力量让她们这样好奇，甚至不怕得罪厂长失去饭碗？冥冥中我仿佛听到她们的灵魂在哭泣，她们这不仅是羡慕，在骨子里是一种怨恨，甚至是阶级仇恨，为什么都是同样的女人，柳含蓝却能享受人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包括完美的家庭，最好的衣裳，最好的汽车，还有她们自认为最好最帅的男朋友？ 而她们一整天在车间里度过，穿的是统一的工作服，连一又极漂亮的高要鞋都穿不了？要说家远在天边，要说赚的钱也不算太少，但是要以富贵的时间作为代价，更重要的是一整天连男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到了休假日，想换上一套新装出去逛一逛，可这一去又要花掉很多钱，外面答理她们的男人好像都是乞丐，跟她们套近乎都像是为了骗取她们的血汗钱，这种日子真的是够了…… 柳含蓝发现了我的心思，慢慢走过来说：“她们这样，我知道你很不开心，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决定大胆变革一下，慢慢地招一些男职工进来……” 我的眼前忽然敞亮起来，“真的呀？含蓝姐，你想通了呀？你真是太伟大了！” 我都要蹦起来了，柳含蓝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但又露出了欢快的表情，“可这样以来呢？会给领导层增加很多麻烦，如果不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工厂会变成烂摊子的，所以还要选拔人才，给他们职务，加强对员工的素质培育和生活上的管理，自然工厂动作成本也就相应增加了，而我更担心的是管理上的问题……” 我立刻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我可以帮你呀？人事上的职务你可以教给我呀？怎么，你怀疑我的工作能力” 柳含蓝摇头，“不是，你如果被厂里的事务缠住手脚，贸易谁来做呀？我担心的是我将来的空闲会很少，你又没有贸易许可证……” 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多动动脑子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关键是她开始改变管理理念了，这是多大的飞越啊？ 我安慰她说：“很简单，你可以招一个总经理呀？” 柳含蓝笑了，但还是说：“只能这样了，但是你知道一个总经理的年薪是多少钱吗？你想都想像不到。” 我双手向她拜谢，“你等等，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同胞们……” 不过那些女职工们都已经听见了，相互间传达，话越传越大，最后变成了，女工们可以在这里成家立业了！ 我看见女工们欢喜的笑容，原本她们脸上阴郁的表情一扫而光了，而且有女工们在祝福我们了，“大帅哥，你和咱们厂长啥时候结婚啊？”“是啊，赶紧结婚吧，我们要吃喜酒喜糖了……”…… 柳含蓝羞得脸红了，我立刻严肃地对她们解释，“噷——，这是谁在胡说呀？我跟你们的厂长根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以后不要乱嚼舌头，明白了吗？” 女工们哪里怕我，立刻有人出来反驳，“哧哎——！你少吓唬人？你们那点事情我们大家早就看在眼里了，我们大家给你写情书，那完全是在帮你的忙？你晓得不啊？” 女职工们嘻哈大笑，倒是把我给整懵了，难道那是她们的谋略？真不敢相信！ 有女工又说：“不打马虎眼了，我们不相信，赶紧请我们喝喜酒吧！” 大家又起哄。 柳含蓝害羞地悄悄走出了人圈，我向她们双手下压平息气氛，“大家都不要闹，你们这样人家多难为情啊？有些事情啊，装啥也没看见最好，明白了吗？” 有女工就说：“那就看你的表现喽？”“对啊，你要是想着我们这些女工，那我们就爱戴你们，你们要是太小资，那我们也做市井小人啦……”“帅哥，你享受天伦的时候，可要想着我们哦——？”…… 我连连向她们点头示意，“大家放心，你们厂长说话是会算数的，我一定帮你们看住她，好不好？” 大家一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