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研讨会 下
几人移步正厅，厅内坐了一圈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男女，查理刚进来，一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查理身上，因为他是来人中唯一一个陌生人。 好奇，轻蔑，猜疑，厌恶，各种情绪都有。 “老师。”众少年见伦道夫进来，纷纷打招呼，后者则微笑着坐到一旁，示意大家不要在意他的存在。 艾莎逶迤而行，缓缓步入圈子中央，每一步她的表情似乎都有微弱的变化，莹莹如玉的脸庞微微泛出一丝豪光，在明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动人，这里仿佛是她一个人的舞台，立刻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尼克，你给查理同学让个位置好吗？他为了证明自己，决定和我们讨论一下魔法的奥秘。” 艾莎闪烁着星芒的眼眸落在尼克身上，立刻撩起他埋藏在心底的一团火热，心底忽然泛滥的欲望和突然被聚焦的拘束双重作用在尼克身上，他低下头，脸上忽然浮现一层激红，嗯嗯两声，连忙站了起来，让出一个座位，仿佛被艾莎点到名字，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看到周围人见惯不怪的模样，查理大约明白艾莎养成颐指气使脾性的原因，身旁总围绕着一群忠实拥趸，再有智慧的人也会无可避免地开始骄傲。 看到查理已入座，艾莎嘴角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查理同学，在讨论魔法奥秘之前，我很好奇纳尔大师所提倡的查理标准算法到底是一个什么神奇的东西？你能为我解惑吗？据说，灵感是你的原创，纳尔大师只是在它之上做了一些发挥。” 有时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么重要，艾莎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查理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无赖，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查理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不相信查理有真正的能力，更不相信那些都是他的创意。 纵然查理在上一次公开的辩论会上，用犀利的言辞让自己难堪，艾莎仍然不相信他，并且，她此刻选择性地遗忘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查理毫不思索地侃侃而谈，“其实，查理算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设定一个权重的框架，来评估个人战斗力。 早期设定权重，是凭借经验，而真正要完善它，则需要成千上万个不同场景下的测试数据，用真实数据来调整框架，完善框架，直到我们的算法越来越准确。 比如，自然亲和的天赋到底能给一个自然魔法带来多大的效果提升，亲和值如何量化；比如，带有魔力恢复功能的戒指对于战斗力的加成有多大，它的权重比占多少；又比如，力量和敏捷提升对于真实战斗力的影响，它的改变应该不是线性的，因为当力量和敏捷攀升到一个地步后，会引发一个质的改变，同时，我们还要考虑都身体的极限和大脑的极限。 我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是，我为老师提供了这条思路和一套最基础的数据模型作为参考，可能在此之前，没有人考虑过用数据来表示一个强者的实力，或者哪怕有人想到了，也倒在这个基础数据模型建立之前，他们被一些无法解决的困难所击倒。 所以，纳尔大师用我的名字来命名，实际上，他所做的工作远比我多得多，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当你做得越多，你会发现工作量越多，可是只要未来能完善出来，它就能改变世界！” 非常中肯的回答，包含一些从未听过的术语，细细品味，又觉得非常恰当精辟。 艾莎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回答她并不满意，因为它没有一些细节可以展示真正技术性的东西，谁都可以背出一段看似没有漏洞的答案，她认为查理擅长蝇营狗苟，应该对此有所准备。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贸然发难，“说得很动听，其实不过一段很虚的话，你能向我们展示这个算法的细节吗？不要以为随便背一段东西，就能唬住我们。” 查理点头笑道：“我能，但是我怕你听不懂。” “哼！少吹牛！”少年眼中寒芒闪烁，“那我倒是想试试你的脑袋相当于几个魔纹回路，让我们见识一下查理算法到底有多深奥，难道比学院刚招进来的一堆怪胎发表的东西还要奇怪？还要难以理解？” 就在这时，伦道夫兀然发声提醒，“对于这个问题，你们没必要纠缠他，纳尔大师会在一周后的魔法研讨会上正式发布的成果，现在不宜提前透露，这是有规定的，否则，万一发生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你们和查理都要承担责任，对于这个，查理你还不知道吧？” 查理点点头，“纳尔大师一直在忙，倒没有叮嘱我这方面的问题。” 伦道夫笑道：“艾莎，你不是正在完善你的分享课题吗？可以拿出来讨论讨论，查理的思维比较活跃，你们又是同龄人，或许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不错的想法。” “老师提醒我了，这是一个技术话题，最考验学徒的基本功了。”艾莎一双杏目盯着查理，“你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 无聊的游戏，查理却不能拒绝，不过他希望一切到此为止，。 查理缓缓吐出口气，沉声道：“艾莎公主，我为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表示歉意，对不起！相信我有足够多的反省和忏悔，也我付出了足够惨重的代价！ 公主殿下地位崇高，品格高尚，我希望你能渐渐忘记过去，原谅我的冒犯，放我离开。” 看到查理异常诚恳的表情，她确确实实感觉到查理的诚意，也感觉到他对自己毫无兴趣，心里隐隐产生一种莫名的郁闷，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被他惦记的时候，心里充斥了厌恶和烦躁，现在不被他惦记了，又隐隐感到一点失落，艾莎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这真是一个矛盾的精神状态！可能……可能因为他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吧！眼前的查理和那天晚上的查理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气质，不同的谈吐，甚至不同的长相。 对于眼前这个淡然又带着一丝冷漠的少年，艾莎不相信他会是那种被欲望迷失任的男人，可为什么他从来不否认是同一个人呢？人在短短的一年内不应该有如此惊人的变化吧？难道他有精神分裂？ 艾莎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骄傲的人，不光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她的血统，也因为她各方面所表现出来的优秀，无论魔法天赋，还是智慧，都是比周围人要强，而凝聚在她周围的人基本都是上流菁英的子嗣，有着一样出色的血统和出身，将来他们中有一半人走向未来帝国的权力层。 查理的潜台词怪她穷追猛打，她很气，她生气的是明明是对方错了，可那个该死的学徒反告她纠缠不清。 艾莎收敛表情，冷冷说道：“好！你现在的态度很逼真，你可以不用面对任何考验，我放你离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视野中，更不要让我抓住你的面真正目，否则，你面对的将不是监狱，而是死亡！” 查理笑了笑，“我可能做不到不出现在你的视野中，因为世界不是以我为中心，当然也不会为你。我有我的朋友，也许他也是你的朋友，所以一些见面是难免的。 我能承诺的是，我绝不会主动干扰你的生活，那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