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舞台 中

    “胡扯！列出一堆纯理论的东西，乱七八糟，有什么价值？能提高战斗力吗？”索伦的一个学徒撇撇嘴，发出不屑的声音。

    “是的，老师不是说过了嘛！做学问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玩弄一些花巧的东西……”

    两个学徒在台下冷嘲热讽，旁若无人，又是靠近最内层的圈子，多少让索伦感到颜面无光，因为他们俩的对话暴露出他们完全没有听懂的事实。

    而此时，观众中真正几个跟得上思维的几个大魔导师都皱起眉头，开始思索，有些人甚至在纸上写写画画，做一些简单的记录和运算。

    尽管查理只展示了三级魔法及以下的战斗力计算模型，众多导师就已经感觉头大如斗，感觉相当复杂，不光计算了法术等级、魔力单位、法术常规伤害，还考虑了各种超魔技巧、个人天赋、元素亲和等参数的影响，甚至将个人临场发挥的一些主观因素都纳入考虑的范畴，整个公式长到需要满满几页纸才能勉强解释清楚。

    一位魔导师歪着头轻声对同伴说道“难怪尼斯会失败，他提出的那套算法比这个简单至少十倍，老实说，听他讲解，我感觉脑袋不够用！”

    后者微微颔首，“这还是只是一个开始，战职者的体系还没有并进来，天赋也只出现了一些相对简单的天赋，如果纳尔拿出他的那套东西，恐怕更不得了。”

    两人交换一个吃惊的眼神，继续聆听。

    等查理阐述结语，并提供一张基于该公式的模型快速对照表，观众才明显松了口气，不懂的人保持克制，因为怕人知道他们听不懂，懂的人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脑袋，大感烧脑。

    短暂的休息后，查理终于掏出纳尔大师的成果，这一次他长话短说。

    “它是一个引子，也是一个思路，根据这个思路，我的老师开始尝试进军更广阔的领域，它囊括了对于血统、天赋、个人属性、各类魔法、各种武技、装备、智商、临场心理和战斗经验的分析，构建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数据模型。

    但是由于时间和实验对象的限制，这个模型有很大的局限性，比如，它无法衡量龙脉武士、破法者、大地雷霆、圣树精灵、炎魔等上位血统，也无法计算教会各个阶层圣徒的实力，更无法比较大陆巅峰强者的实力。

    当然，这个“无法”不是指它做不到，而是缺乏数据的支持，如果有两位法尊阁下完全配合我，向我透露他们的各种秘密，我相信我们的数据模型可统计出他们的真实战斗力，并作出准确的战局推衍。

    一个能够衡量双方实力的方法能够让统帅更准确的把握战局，可以说它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战略指标，对于各家势力也一样，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清楚自己和敌人的实力，就能做到百战百胜。

    另外，对于个人来说，它也是一个非常清晰的了解自身缺点的手段，要提升个人实力，最重要的是认识自己，认知自身的缺陷。

    所以，未来它非常有前景，一旦普及开，将可能改变大陆的格局……”

    索伦终于忍不住了，在查理描绘前景的时候，直接打断他的陈述，“哼哼！笑话！抛出这么一个东西，就异想天开，改变大陆的格局？我看你在做梦！”

    面对索伦的冷嘲热讽，查理也不是全无脾气，“我能理解索伦大师的不理解，大凡一些触动传统的东西，在刚面世时总会受到一些保守思维的群攻，因为他们不甘退出舞台，对于这些质疑，我一般用事实说话。

    基于目前老师的实验成果，我们手里有一套参考数据，和一个相对简单的公式，利用它们可以相对准确的计算出个人战斗力，它能适用于大魔法师和天空骑士级别极其以下的强者。

    另外，根据模型测试出来的数据，我们定义了一套的数字等级体系，让数据变得更加形象，这个数字等级体系被我们命名为『普林森等级』。

    我们不妨现场做一些测试，试试它评估的战斗力是否准确？索伦大师既然不相信，为什么不用事实来说话呢？”

    “普林森等级”这个名字的来历源自查理的坚持，纳尔大师原本想用查理的名字来冠名，被查理坚决拒绝，普林森体系的思路源自地球，它的数据和算法取自宗德里克体系，用普森林来命名也是出于一种纪念意义，而对于纳尔的说法是，普林森就是那个给与查理思路的“门客”。

    索伦哂笑道“怎么你想以身体来守护你老师的成果吗？说到这个，我倒是比较欣赏你，为了维护老师，不顾一切。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输了不光可能丢失颜面，还可能身受重伤，乃至失去性命？！”

    查理报以一笑，“如果非要我亲自上阵测试，索伦大师才愿意相信，我也不是不能做出牺牲。”

    索伦也不啰嗦，转头对身边一个学徒说道“尼禄，你和查理较量较量，试试它这个所谓的普林森等级到底有多么奇妙！”

    “遵命。”

    在学术研讨会上，还能看到学徒之间的决斗？倒是罕见，众人纷纷打起精神，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查理叮嘱道“既然要验证普林森等级的正确性，我希望测试者不要刻意隐瞒一些东西，否则，测不准可不能赖到我们头上。”

    索伦冷哼一声，“尼禄，你要配合查理，如实告诉他各种情况，不要给他找借口的机会。”

    “明白，老师。”

    在决斗开始之前，查理对照表格一点一点计算尼禄的真实战斗力。

    尼禄是一个二年级学徒，十八岁，在奥术之环已经有两年的学习生涯，他是一名中级魔法师，个人魔力池容量高达4000，会1个六阶魔法，3个五阶魔法，5个四个魔法和若干个低阶魔法，具备火焰亲和的体质。

    对照表格和公式，一轮计算下来，连同装备在内，他的个人真实战斗力达到1100，差不多达到7级法师的门槛，在二年级中算是实力不错的学徒。

    在查理暴露属性之前，纳尔大师出现了，看他镇定自若的神情，想来已经从索伦的突然袭击中缓过神来。

    纳尔大师问“索伦，我的学徒才一年级，你派出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是什么意思？以大欺小？”

    索伦笑道“如果参赛两者的实力没有一个明显的诧异，恐怕体现不出普林森等级评估的准确性，老实说，看到1100这个数字，我并不能知道它所代表的内涵，所以，我派出了尼禄，他和你有些差距，但是差距也没有达到不可弥补的程度。”

    说着，他笑着问查理“我的考虑有没有道理？”

    查理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接下来，查理开始统计自己的各项指标，他刻意隐瞒了自己9级战职者的秘密，因为他有信心仅凭魔法实力击败对手。

    说着，查理简单罗略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并给出1600多分的高分，看到这清醒场面一片哗然。

    索伦大师颇感意外，“你一个一年级学徒，敢给自己打这么高的分？！”

    查理摊开手，“计算下来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不论尼禄如何发挥，他都会输，对吗？”

    “从战斗力上判断，基本属实，因为在这个层次，除了极少数人，个人心理素质对于战斗力的影响在100到200点左右，这意味着他基本没有赢我的可能。”

    索伦一拂袖，冷笑道“好！那就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关键先生的称号到底有多神奇？”

    由于是研讨会，舞台上并没有多少道具，有大片大片的空间供两人挥霍。

    很快，两人站到舞台中央，分隔三十米远，开始进入临战状态。

    尼禄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清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查理，我准备戳破你的谎言，祈求吧！但愿你1600分的高分能给你带来好的运气。”

    纳尔临时充当裁判，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人各自做出不同的反应。

    尼禄用激烈的快节奏的声音，念叨一个长长的咒语，光看他仇大苦深的表情，就能隐约察觉他在酝酿一个威力巨大的法术，而且很可能它能终结和查理的战斗。

    而此时，查理的指尖律动着橙黄色的光芒，眨眼间，一颗颗凝实的火球脱手而出。

    怎么可能如此之快？！

    索伦瞳孔一缩，死死盯住查理，作为一名资深的大魔导师，他能分辨出哪些是道具技能，哪些是个人技能，查理指尖飞洒的火球绝对是后者。

    色彩艳丽的火球边缘呈现出蓝色化的趋势，这是更高温度的表现，它们不光是一颗颗火球，还是一颗颗具备法术增效效果的大火球。

    一个瞬间，战局已定。

    火球尚未触及尼禄的身躯，便被一个忽然呈现的魔法护盾所吸收，尼禄煞白的脸上倒映着火焰元素的冲击景象，惊恐与庆幸交织在一起，多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