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我是你们的老板
在庆功宴后的舞会上，艾莎公主接受查理的邀请，两人共舞一曲。 一时间成为海内斯城上流社会热议的话题，很多人把一年前的事情翻出来，比较前后态度的变化，发现对比惊人，两人结下那么深的仇怨都能化解，真的让人大呼惊奇。 于是，人人歌颂公主殿下的大度与宽容，查理反而很少被提及，偶尔被年青人说起，大多伴随着酸溜溜的语气和愤懑的咒骂，当然，他们也只能在私人场合下发泄。 事实如查理所预料的一样，世面上一些批评他的声音则逐渐销声匿迹。 魔法创意大赛安排在三圣节之后的两周，查理只有十多天的时间来处理手里的事情。 查理返回威廉古堡后，开始着手准备学徒的课程，在芯片的帮助下，他将地球的阿拉伯数字和基础运算规则带到瓦格兰大陆，并加入了一些平面几何和空间几何的基础知识，快速编撰了一本初级数学的书籍，它将为学习和精确描绘魔法阵图提供帮助。 然后，他看到了罗恩大师招纳的第一批学徒，12个十五岁左右的年青人，年纪和他相仿，不招纳更年幼的孩子原因很简单，工厂需要的是生产线上的工人，而不需要他们有多大的潜力，只要他们具备一定的动手能力，又掌握查理所编撰的『初级数学』，再加上高强度的训练，就能达到工厂的要求。 12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少女，怀着五分对于罗恩大师的感激，两分对于未来的憧憬，两分对于自身能力的疑惑，一分对于未知环境的警惕，站在查理跟前，有些人甚至无法抑制手的颤抖，只得紧紧攥住自己的裤脚，咬牙坚持。 查理扫视众人，露出他自认为和煦的微笑。 “你们中有些人也许认识我，有些人也许不认识，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查理，查理·帕维尔，曾被称作‘海内斯一霸’，对于这个称号相信你们非常熟悉。 不幸的是马上我将成为你们的导师，你们的老板。 如果你们有人对于我的身份十分排斥，甚至厌恶，并且不相信我，那么，你可以马上转身，出门右拐，找布莱恩先生，他会送你回家，并附上一份不错的报酬。” 说到这，查理故意顿了顿，等待他们做出选择。这帮孩子面面相觑，经历短暂的sao乱之后，竟没有一个人离开。 查理报以微笑，“很好，看来你们都满怀着憧憬，你们都有梦想，这是好事情，我敬佩有梦想的朋友。 只可惜的是我马上会戳破它们，罗恩大师决定招纳你们，并不代表着你们拥有一些没有被检测出来的、隐藏极深的魔法天赋。 事实上，魔法文明发展到今天，瓦格兰大陆的魔法天赋勘测技术已经非常非常的成熟，基本上不会错判学徒的天赋。 最差的情况也仅仅是天赋评测无法确定你的天赋类型，在那种情况下，你一样是突出的、耀眼的，只不过没有人能够肯定你的价值。 很显然，你们所有人都不具备让人刮目相看的天赋……” 一番话让这些满怀希望的少年脸色一黯，有些人甚至露出不满的表情，为什么一见面不是鼓励，反而是讥讽？ 一个少年忿忿打断查理的话，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把我们叫过来，就为了炫耀自己？！为了在这里听你展现你的优越感吗？！ 没错，我们是普通平民，你是大公的儿子，你含着金钥匙出生，可这就代表你有践踏我们尊严的资格吗？！” 他身边一个少年附和道:“是啊！凭什么说我们就没有天赋了？你不是也背着一堆废物的头衔吗？！要比起来，你连我们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们？！” 查理等两人说完，诚恳说道:“如果刚才我的话伤到了各位的自尊，我向你们道歉，不过我不打算收回它们，因为我陈述的是一个事实。” 第一个少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哂笑道:“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阔少爷，老子不陪你玩！” 说罢，扬长而去。 第二个少年本没有离开的想法，可是他跟着前者跳出来，现在骑虎难下，他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没更多的人做出反应，于是他一咬牙，也冲了出去。 虽然没有更多的人跟着冲出去，但是留在房间里的人一脸惨淡，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股充满希望的劲头，精气神xiele一大半。 房间内，气氛十分压抑，就连一旁观望的安娜和尤兰达也纷纷露出忧虑的神色，她们不知道查理在搞什么事情，明明需要应该安慰这帮学徒，现在却拼命打击他们。 查理正色道:“我知道留下来的人不代表都支持我的观点，你们也许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罗恩大师为什么把你们挑选过来？你们到底会面临什么样的机会？ 对于这些问题，我将依次做出解答。 首先，我要恭喜你们，你们将来获得的机会绝对比刚才两个人要多得多，现在我来解释，我为什么那么说？” 查理摊开手，说:“很简单，我不想欺骗你们啊！ 一个在平民区长大的孩子，到你们这个年纪，至少会经历两次正规的测验天赋的机会:一次是六岁时的社区魔法入门测验，它决定了魔法之路的起点；另一次是社区学院毕业后的结业考试，它给与你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决定你能否进入更专业的魔法学院去进修。 两次机会都否定了你们，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你们确实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 是的，这是毋庸辩驳的事实，这群少年虽然很想反驳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这时，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女问道:“那要看你说的天赋指的是什么天赋？” 查理循着声音看去，他看到了一双倔强的眼睛，笑道:“你不服气！可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天赋？谁来表演一个一阶法术？任何类型都可以。” 红发少女上前一步，说:“我来试试吧！” 只见她全神贯注，飞快地念叨咒语，转眼间，一点火苗从她右手燃起来，如同一支小型的火炬，照亮周边方寸之地。作为一个平民社区出来的学徒，能够在短时间内，释放出法术，哪怕是一阶法术，也算难得了，只要给与她一些资源，她有能力达到和罗恩大师助理尤兰达一样的程度。 出于同仇敌忾的心理，其余九个少年少女纷纷鼓起掌来，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战意。 查理笑了笑，右手抬起来，火焰凭空而生，手指张开，忽地猛然窜起数米高的火焰，吓得其他人忍不住发出惊声尖叫。 然后，火焰在他手中如同活了一般，有时候如同一捧闪亮的橙色沙砾，被他抛到空中，又落下来；有时候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在指尖来回穿梭；有时候则暴躁如雷，掀起一股汹涌的火焰风暴，却又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波及周边的人。 最后，查理抓住一柄铁剑，火焰颜色转为淡蓝色，熊熊燃烧，转眼间，剑刃被烧得通红软化，查理随手将它扔到一旁，结束了表演。 这已经不像是一个一阶法术了，以这群少年有限的魔法阅历，根本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个一个法术？还是一组法术？ 查理一边演示，一边解说，“如果你的精神力远超常人，你就可以控制火元素变幻出任何形状，就像控制自己的肢体一样随心所欲。 如果你具备火焰亲和，那么你的火焰法术威力会比其他人大很多，像这种一阶法术，也可以爆发出不逊色于二阶甚至三阶法术的威力。而且，火焰亲和会赋予你快速学习的能力，它意味着你掌握火焰魔法的速度，远比没有这项天赋的人快得多。 这就是天赋的意义，一个法师的成长之路代价不菲，选择投资天赋优秀的学徒就是一种对于成本的考虑，必须把有限的资源堆积在最有可能成为强者的人身上，非常合理。 所以，你们不要埋怨为什么自己没有获得机会？有些东西是天生注定了的！” 在没有直观认识到天赋差异之前，这群少年多少抱有一些既自卑又骄傲的心态，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差的只是卑微的出身，父母在这方面提供不了帮助。 现在，他们有了深刻的认识，希望彻底被浇灭，又陷入一种自我否定的极端情绪中。 查理看气氛也酝酿得差不多了，遂朗声说道:“像那两个离开的人所说的话，那是他们自己的臆想，我们从来不做没有意思的事情，打击你们并不能让我得到任何利益，我说那么多，是让你们认清现实，认清自己的处境，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选择？应该怎么去做？ 现在，回到第二第三个问题，为什么罗恩大师会将你们挑选过来？你们将面临什么样的机会？ 我不能保证你会成为一名大魔法师，因为这明显不符合规律，说出来，你们也不信，但是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证你们将掌握一些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能让你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未来甚至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尤兰达忽然开始鼓掌，很快带动这帮学徒们鼓掌，掌声并不特别热烈，他们依旧迷茫，但是一些浮躁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已经被磨灭了，眼里只剩下奋斗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