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偶遇
三圣节终于来临，海内斯港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远在城外，都能感受到喜悦的节日气氛，烟花成为跨位面的表达欢庆的方式，区别是实现方式不同。 威廉古堡也有自己的庆典，这一天，除了城堡的安全护卫队，各类护工、仆人、学徒，甚至是奴隶都被放了出来，共同庆祝这个节日，虽然这只是千年帝国的传统节日。 于是，查理度过了他来到瓦格兰大陆的第一个“年”，这一年他从零开始，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大少，成为一个有能力有智慧有目标的魔法师，距离大魔法师只有一步之遥，他有三个伙伴，罗恩大师，尤兰达和安娜，创建了人生第一个工厂。 节后，查理开始忙碌的布局，他只有一周的时间来完善魔纹篆刻工厂的框架，要确定接下来几个月的主要任务，要让管理团队了解他的想法，要整理学徒的课程，要录制后期的数学课程的魔法镜像，甚至要亲自开课，传授数学基础，因为没有人懂数学，没有人能够替代他，罗恩大师和尤兰达也是学徒。 奥术之环从去年才开始尝试积累和整理瓦格兰大陆的数学体系，要出成果，还需要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相比之下，查理的工厂已经开始布局，他所传授的数学知识在地球上经过几百年的去芜存菁，比瓦格兰高级不止一点点。 在这种情况下，芯片发挥出惊人的力量，让查理成为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每天一个人完成几十个人的工作量，因为他的每份工作都需要许多同级别的学徒甚至是法师同时协作。 随着各种各样的计划被制定出来，一个工厂渐渐有了一点雏形，木精灵和侏儒也逐渐安定下来，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好吃好喝好睡，除此之外，就是高强度的学习和大量的绘图训练，他们除了抱怨老板对于脑力压榨太过严厉之外，对于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奴隶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终于，海内斯的空港局在新年后第一天开业，也到了查理离开的时候，按照约定，他该启程前往千年帝国的首都拉斐尔城，参加即将举办的魔法创意大赛。 “好了，不用送了，帝都的事情结束后，我会直接返回学院，下次见面可能又要到新年的年底了。”在空港局的出发平台，查理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对布莱恩和安娜说道。 一下子新增了36个学徒，罗恩和尤兰达的工作量大增，两人忙于工厂的事务，再加上城堡需要至少一个决策者留守，他们便没来送查理。 “少爷，我知道你有远超同龄人的实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克制，我听说奥术之环每年有非常高的淘汰率，淘汰即是死亡，很多不比你差的天才都陨落了，天才之间谁强谁弱，我不懂，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谁活得最久，谁就能成为最强者！”布莱恩双手杵着拐杖，挺立在风中，报以微笑：“少爷，年底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明白了，谢谢你，布莱恩叔叔。”查理与他紧紧拥抱。 然后，查理转身面对安娜，张开手臂。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一僵，脸红透了，原本想好的说辞，竟被一个动作给搅乱了。 查理看她别扭的神态，哈哈一笑，放下双手，说：“安娜，我的钱袋子就拜托你了。” 安娜嗯嗯两声，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它的。” 查理微笑着向两人点头致意，后退两步，转身步入匆匆人流中。 布莱恩微微叹息，“你还是开不了口啊？” “嗯！我……不想让他分心。”安娜脸上的红热渐渐消褪，说：“算他识相，没有碰那些木精灵，更没有动那个精灵女童，她那么小，估计才四五岁吧！” 布莱恩哈哈笑道：“你可别那么说，说不定她比你小不了多少，少爷告诉我，精灵生长缓慢，你看那个小女孩才四五岁，她可能已经出生十来年了。” “真是羡慕她们，青春永驻。” 布莱恩叹了口气，说：“别想着别人了，人生苦短，尤其对我们人类来说，所以，你才更要抓住机会，你在古堡，错过了多少机会，下次见面又是一年之后。” “他……他不主动，我有什么办法？” 布莱恩笑了笑，用一句大陆流传的俗语回应安娜：“只有追求不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勾搭不上的男人。” 安娜反驳道：“我看倒是相反，你看查理，他不是很擅长勾搭漂亮女人么？一年前，还和艾莎公主势同水火，一年之后，两人竟然和好了？！而且这之间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哪天他们在一起了，我都不会感到吃惊！” “那是少爷的魅力，老实说，我也很吃惊，当然，更感到高兴！” 安娜好奇问道：“布莱恩叔叔为什么怂恿我呢？” 布莱恩笑道：“少爷需要你这样的女人，而且，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最合适，相信你会是他的最佳伴侣。” 说到这，安娜脸又红了，她本身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自从见到查理之后，把这辈子脸红的次数翻了一倍。 …… 从海内斯港到拉斐尔空港，浮空飞艇的单程票价高达8000金币，是走水路是15倍，速度却要快30多倍，深受上流社会的追捧。 进入飞艇的船舱内，查理找了个靠墙的位置，看舱内的布置，不禁感叹它果然是新兴的事物，商业运作手段还比较稚嫩，比如说，它只有一个票价，所有人不分尊卑，统一坐在船舱内，更令人叹服的是——它没有座位，所有人席地而坐，不少有经验的人在家里带了一件毛毯，平铺在地上，舱内宽敞的空间足以让他们躺在地上，只是飞艇遇到湍急气流就难受了。 当然，查理理解它的设计理念，因为它本身被设计成一艘军舰，船舱内的空间计划用来存储弹药，或排上其他用途，眼下和平时期，货架被拆除，就成了眼前一个空荡荡的大腹舱，估计军方也不会为它配上民用装备。 三圣节后，这个时间基本是学生返校的高潮期，只有奥术之环位于极寒之地，天际海港还没有化冰，还没有开学。因此，船舱内不乏像查理一样的学徒，区别是，查理孑然一身，其他人多少都有人陪伴。 “年青人，你也是学生吧？”一个稍显肥胖的中年男人问道，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和查理年纪相仿的少年，两人长相有几分相似之处，看来这少年应该是他的儿子，这少年目不斜视，只是嘴角依稀挂着一丝不屑一顾的微笑。 查理注意到他胸口最显眼的位置别着一枚金色的徽章，被擦得闪闪发亮，正是当年托马斯公爵企图找关系帮查理加入的学院，千年帝国唯一一个以帝都名字冠名的学院，拉斐尔魔法学院，当然，也是帝国排名第一的魔法学院。 “嗯。”查理点点头。 “哪个学校的啊？”中年男子随口问出来。 这个套路多么熟悉，原来展现优越感也是贯穿位面的人性弱点。 查理笑了笑，说：“小学校不值一提。” “其实，哪个学校并不重要，首府的学院相差不是特别大，最重要的还是个人。”少年说得正气凛然，让旁边的少男少女投来关注的目光，少年忽然正视查理问：“你没有考魔法师等级么？就是初级、中级魔法师，当然眼下最流行的是讲‘普林森等级’，我好几个小弟已经到了5级了，相当于过去的中级魔法师，那东西才是货真价实的，能够在毕业后帮助你。” 说着，中年男子也带着一脸笑意看着查理，查理这才留意到，他另一边别着一枚中级魔法师的徽章，因为造型古怪，查理之前以为是家族徽章，而忽略了它。 认真盘算，查理在很早之前，魔力值就突破了3000，魔力方面达到了高级魔法师的水平，只因为没有掌握高阶法术，而无法满足晋升条件。 在获得暮色镇事件的奖励之后，他掌握10个中高阶法术，如此，他在魔法方面的实力潜移默化地达到了10级，前面就是大魔法师的门槛，换句话说，如果他在某个魔法公会认证了大魔法师的级别，按照帝国的传统，就可以像罗恩大师一样，开始收徒了。 然而，这个少年还在他眼前大谈普林森等级，可笑的是他对面的人正是普林森体系的发明者。 查理淡然回道：“还没考呐！没这个时间啊！” 谈到这，这对父子对查理失去了兴趣，一旁也有一些年青学生窃窃私语，大意无非是说，果然印证了一个理论，长相好看的孩子一般都是差生，亘古不变的真理，罕见例外。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年青人走了过来，向查理打了个招呼，“嘿！查理，你在这啊！” 查理抬眼一看，颇感惊奇，是费伦，曾经和查理坐同一艘船去奥术之环的学徒，一个大财阀的子弟，在舰船事故中跟随船长下船，而幸免于难。 虽然查理和他并不熟悉，可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碰到同学也算一件开心的事情。 “抱歉，能让个位置吗？”费伦对查理旁边的一对父子说道，那语气毫不客气。 这家伙和查理的性格完全不同，他是一个张扬的人，就敢把奥术之环的黄金学徒徽章别在胸口，用他的话来说，那会减少很多麻烦。 奥术之环的徽章拥有极高的辨识率，哪怕是黑铁材质的徽章也有傲视群雄的资本，这对父子看到魔法圣殿的徽章，气势顿时一弱，不由自主地往边上移开了。 查理好奇问道：“你怎么来海内斯了？” 费伦爽朗笑道：“你忘了，我和你坐同一艘船去奥术之环，我是从海内斯出去的，利用海内斯初级魔法学院的引荐资格，我姑妈在这边，梅里·费伦·波吉亚，你家肯定认识。” 这个名字包含了很多信息，“梅里老师”是海内斯的一个标签，她是初级魔法学院的明星导师，费伦家族是黄金海岸同盟的另外一个巨型财阀，波吉亚则是海内斯的著名家族，橡树市场就是波吉亚家族的财产。 查理笑道：“当然认识，海内斯初级魔法学院的副院长。” 费伦嘿嘿一笑，用胳膊撞了撞他，故意说道：“哪有你出名，一不留神就上千年魔法报，我刚听说有人提到普林森等级，难道他不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你发明的吗？” 从费伦开腔之后，他就吸引了小半个船舱的注意力，听完两人的谈话，之前还看不起查理的人纷纷垂下头，非常尴尬，尤其是查理身边的那对父子，查理的身份暴露后，一时间整个船舱内传诵着他的名字，因为他最近实在做了许多惊人眼球的事情，尤其是和艾莎公主的和解，成为这一年海内斯最不可思议的年度事件，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