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质
一间杂乱无章的门面里堆满了许多废旧的电脑，一看这里就是间专门收购或出售二手电脑的铺子，一个戴着眼镜二十多岁的胖子坐在笔记本电脑前cao作，石涛眉头紧锁的站在他身后望着。 胖子用专业的剪辑软件把石涛带来的视频彻底解构了一遍，得到答案的他点开视频原本的模样给石涛看。 “这个视频绝对是后期加工过的，你看原始画面上的这个人和后面修改以后的这个人明显不一样，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视频是假的。”胖子边cao作边说。 石涛盯着电脑上的视频，半天没说出话来，不幸被李月琪说中了。 胖子看石涛半天不作声疑惑的问出来：“你在想什么？” 石涛讲不出话来，稍微一思考整件事就感到特别的复杂，让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全身乏力的坐到了地上那些废弃的电脑机箱上，双手抱头，显得很烦恼。 正常情况下石涛应该第一时间向专案组汇报这个发现，只是一想到许多警车把霍得华压在地上的那一幕他就心如刀割，毕竟这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 下班回来的霍得华在家门看见了石涛，他停下脚步露出微笑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呢？” 石涛面无表情的望着霍得华，眼神里充满了内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石涛这异常的表现让霍得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慢慢收起笑容盯着石涛的眼睛试图解读一些信息出来。 “我给你看样东西。” 石涛拎着笔记本电脑平静的说出来。 看见石涛如此坚决，霍得华也不再多问了，他低着头过来把门打开就走进去了，石涛跟着没掩住的门也走了进去。 负责监视霍得华的人通过望远镜看到了石涛的到来，他们专门在霍得华家对面租了一套房子，这个人约有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黑西装，看上去就是个打手之类的人物，他摸出手机来拨通了BOSS的电话。 石涛坐在沙发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上调出被修改过的那个视频来。 霍得华不在乎石涛要给他看什么东西，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所以站在饮水机旁倒水喝，摆明了要和石涛保持距离。 石涛知道霍得华在刻意保持距离，他也没打算拉近距离，只是把调好的视频转向面对霍得华。 霍得华背靠饮水机，手里端着一杯水，平静的望着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 霍得华望着画面里那个穿着保安服的自己，脸色平静极了，唯一疑惑的地方是石涛到底要干什么。 石涛觉得霍得华看得差不多了，伸手从电脑上调出没有修改过的那个视频来放给霍得华看。 “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得华没兴趣往下看了，不耐烦的问出来。 石涛没有看霍得华，只是喃喃自语：“你再看一次。” 霍得华压住了性子，毕竟石涛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他再次望向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 用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坐在岗亭里的却不是霍得华了，视频里播放的是另一个身着制服的保安…… 霍得华明白了，原来石涛是要他明白视频作假的事已经被戳穿了，越往后看霍得华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石涛一直在观察霍得华反应，他那副故作冷静的模样更加让石涛确信霍得华就是壁虎，就是他们一直要抓的贼。 “你就是‘壁虎’吧？” 石涛望着霍得华问出来，此刻他的心跳也很快。 霍得华转身又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喝，背着石涛的时候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一饮而尽后霍得华又转过身来面对石涛，他异常平静的朝石涛问出来：“你想要什么？” 石涛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就反应过来霍得华这是要贿赂他了，然后平静的说到：“你已经犯下大错了，不要再继续往下错了，去自首吧。” “那你一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石涛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对霍得华说到：“我没有带人过来不是想包庇你，而是想劝你去自首，这样可能你会被判得轻一点。” 霍得华沉默了，他已经感受到了石涛的决心，霍得华冷笑到：“仅仅一个视频而已，你就能确定我犯法了吗？” “我劝你不要讲这种话，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现在可能你已经被带进看守所了。” “我也劝你好自为之，要抓我没这么容易。” 霍得华同石涛这充满火药味的对话让空气都凝固了，他们盯着对方不甘示弱。 “霍得华！”石涛朝他激动的喊了一声，试图以此让霍得华清醒起来。 霍得华皱起了眉毛，石涛已经不冷静了。 “这些证据是足够让你坐牢的，你他妈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吗？这么大的案子谁包庇得了你？醒醒吧！”石涛几乎是喊出来的。 “砰。” 外门突然被推开，一直忙着争论的他们竟然没有听到开门声，这同时也反映了吴媚儿在开门的时候是极其小声的，为的就是进来后马上控制住局面，吴媚儿带着另一个黑衣人冲进来用枪指着石涛，他们都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只是那副动作显然是要杀掉石涛。 霍得华和石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紧张了，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吴媚儿，霍得华几个箭步挡在石涛的面前朝她喊出来：“别开枪！！！” 吴媚儿举着枪向前走了两步，咬牙切齿的说：“让开。” “我求你了，别这样。”霍得华的眼眶已然湿润的望着吴媚儿。 “都这时候了你他妈还犯傻呢？他今天不死明天就是你死！”吴媚儿说话的声音都变颤抖了。 霍得华落下一滴眼泪来，认真想了几秒钟，眼神里透出了必死之心，而后抬起头来对吴媚儿说：“放他走吧。” 吴媚儿没想到霍得华会傻到这种程度，眼睛里满是愤怒。 “啪！！！” 吴媚儿用手枪托一把拍在霍得华的额头上，马上就把他打倒了，然后大骂到：“这不仅仅是救你的问题，也是救我的问题，你被警察捉了这一切不是都暴露了吗？”吴媚儿用枪再次指向石涛说到：“你今天必死。” “不要啊！” 霍得华突然爬起来推了一下吴媚儿的手臂，正巧赶在她开枪的瞬间。 “嘣！！！”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从石涛的耳边飞过在他后面的墙上打出了一个黑眼，虽然当了几年的警察可石涛都是在办公室呆着，这如电影般的场景直接让他懵住了，这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他从头发到脚趾都僵硬了。 “去你妈的。” 吴媚儿再次一枪托甩在霍得华的脸上，直接把霍得华打扑到地上去，现在他不仅额头出血了，鼻梁骨也断了。 “你要杀他就先杀我吧！！！” 霍得华努力从地上撑起来恶狠狠的望着吴媚儿。 正举枪指着石涛的吴媚儿过了几秒钟都没开枪，结果她转过身来缓缓把枪对准霍得华。 “你的命是有多值钱？居然敢赌我？” 吴媚儿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加了重音，随即便朝霍得华连开数枪。 “嘣嘣嘣嘣嘣。” 五声枪响过后，霍得华身后的墙壁上已经有了五个子弹孔，而他则本能的用手臂挡住脸，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吴媚儿走近霍得华，用枪口顶在他的额头上，眼神里透出了杀机。 霍得华看出来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别开枪！！！我愿意同你们合作！” 石涛声嘶力竭的喊出来，表情非常痛苦。 准备朝霍得华开枪的吴媚儿迟疑了一下，头也不回冷冰冰的说：“怎么个合作法？” 石涛抱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重重的摔在地上，马上就砸了个支离破碎，接着表情纠结的说到：“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毁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怀疑霍得华了，更别提想到你们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从此同霍得华断绝来往。” 吴媚儿用枪口直接把霍得华的头顶到了墙壁上靠住，一副马上就开枪的样子：“你觉得我会相信警察吗？杀了你省事多了！” “我不想死，霍得华也不想死，我也相信你也不想杀霍得华，否则你就不会打那么多空枪了，反正你们已经记住我这张脸了，如果我出卖你们以你们的能力还是不随时都能了结我？” 石涛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张开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吴媚儿的同伙在一旁谨慎的用枪盯着他。 吴媚儿沉默片刻放下枪来，霍得华微微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赌我！”吴媚儿警告完霍得华后转身走到石涛面前说：“把你钱包给我！” 石涛没多想赶紧掏出钱包交给吴媚儿。 吴媚儿打开石涛的钱包仔细的翻阅了几下，最后从里面扯出一张照片来望了几秒。 照片上是石涛与李月琪的合影，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笑得很甜很幸福。 “这是谁？” 吴媚儿展开照片给石涛看。 石涛看见照片的那一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万没想到自己会连累到最爱的人，心碎得讲不出话来。 对于吴媚儿来说，石涛的无声胜有声，他这个表现正好说明了照片上的人非常重要，这下她的心里有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