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护法灵鬼
在聂小倩向方古的房间走去的时候，燕赤霞的脸色就是一变。他抬手就想要掐诀念咒，只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只是封印中的一缕精魄残余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要是这个小子能够把握住机会的话，呵呵……” 方古看到飘然走进自己房内的聂小倩，心中疑惑不解。“这是个什么状况？走错门了？”又瞧了瞧地上，心中闪过一些惊讶，“嗯？有影子呢，功力不浅啊！” 小倩看着面前阴影中的少年，有一种无言的感觉。 房中虽然昏暗，但是在小倩的灵眼下确实是一览无余，与白昼也没有什么区别。那少年盘坐在蒿草铺就的床上，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起身，蒿草上还有少年睡卧留下的痕迹。 面容普通的少年看起来很是平凡，只是周身萦绕的书卷气息却让他与别的少年人有了一些区别。还有就是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那双黑黑的大眼睛中透露出一种纯净、剔透的意味，还有那种真诚的感觉。那纯净的琉璃色金光明焰，就是眼前这个普通少年发出来的吗？自己的灵觉中怎么会没有感应呢？如果不是，那么那位佛道高人呢？ 方古看到聂小倩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却又东瞄西看的样子，也是很无语啊！ “这聂小倩不是应该去对面找宁采臣厮混吗？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来是什么意思啊？再说了，你就算是进错了房间，那就赶紧的把那套‘文雅’的说辞说出来啊。那样咱也好告诉你，你走错门了，对面房间里才有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咱可是为了成全你们俩人才搬到这里来的。还有啊，你在那里东瞧西看的又是怎么个意思？这间破房子里面可就是咱一个大活人好不好？不要说活人了，就聊鬼都没有一只。呃，不对，是除了你聂小倩以外，没有另一只鬼了。” 待了一会儿，方古见那聂小倩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哪里，只得干咳一声问道，“不知姑娘何人？深夜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那意思就是说你赶紧走吧，这大半夜的咱们又不认识。 方古这一开口说话，倒是提醒了聂小倩。但是要说些什么，聂小倩还是没有想好。说自己是来求救的吗？自己虽然无法看出这位少年的修为境界，但是想来也不会太高吧。修行者的外貌虽然无法作为衡量修为境界的标准，但是在低阶修士中还是能够体现出一些东西的。毕竟自己也算是“阅人多矣”了，这位少年的相貌一看就能够知道，这是他的真实年龄的面貌，而不是因为修为所表现出来的。以年龄来说，他的修为恐怕还不如自己吧。尽管自己无论是怎么查看，也无法看出他的修为。这位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少年，但是刚才的琉璃色金光明焰是做不了假的不是。 可是那句“深夜寂寞，感君独居，月夜不寐，愿修燕好”的话语，在这位少年纯净的好像山间清泉般的目光下，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虽然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划入好人的圈子，死了以后更是帮助姥姥杀人无数，去夺取精血阳气。但是自己终究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底线的啊！有些事情自己真的做不出来啊！“鹤立鸡群”虽然是好事，说着也是好听，但是那却也代表了孤独无助呢。更何况自己在这兰若寺群鬼之间，也只是一只小鹤罢了。其间的辛酸，又能够与谁诉说呢？ 聂小倩不知怎么的，越想越悲伤。她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把自己的事情对面前的这位少年说出来，或许…… 方古看着眼前的清丽女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走马灯般变化了一阵，最后好像是决定了什么。只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面，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纳尼？这是怎么个意思？聂小倩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对宁采臣说么？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导演拿错剧本了？” 方古虽然是一脸平静的听着聂小倩在那里诉说着悲惨往事，其实他的心中却是犹如万马奔腾，大海咆哮一般，彻底有些懵逼了。 对了，忘记说了。方古虽然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眼神也是犹如山间流淌的清泉般的纯净，其实这些都是他刚刚修炼那套佛门功法的后遗症罢了。当然了，效果也在逐渐消失中。 南面房屋中，燕赤霞一副灿烂得意的笑容。“哈哈，妙法老秃啊妙法老秃，最后还不是你家道爷我赢了啊！你可以死不瞑目了。”燕赤霞喃喃自语着，语气也从得意慢慢变成了冷厉。 “什么？你愿意做我的护法灵鬼，只是为了让我带你离开这兰若寺？”方古惊讶的高声叫了起来。 幸亏聂小倩一看他的面色不对，挥手布置了一层隔音禁制，否则全兰若寺中的人和妖鬼都会听见了。 “当然不是只有这些了，你不可以随意的拿我当做消耗品，你修炼出来的那种琉璃色金光明焰要分润些给我修炼，还有你要……” 聂小倩一条一条的扳着手指数着自己的条件，开始时候的那种清雅如仙，幽丽似山鬼的形象荡然无存。只是在她抬头看到方古那慢慢变色的面容时，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方古长疏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因为聂小倩的转变而有些崩溃的内心世界。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倩女幽魂么……这也太……稍等了一会儿后，方才缓缓的说道:“我不明白，做我的护法灵鬼与呆在兰若寺中做那位树妖姥姥的手下有什么不同。” 看到聂小倩想要说些什么，方古摆了摆手阻止她说话，然后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也不会收护法灵鬼的方法。更不会只是听了你的一面之词就帮助你，也不会带你离开兰若寺后放你独自离开。还有就是，你既然说那位燕赤霞是一位修道之人，为什么你不去求他救你，反而会找我呢？还是在付出这样的代价，如果这些事情你不能够给我答案，我又怎么会答应帮助你呢？” 聂小倩听到方古说完，不由的“噗嗤”一声，掩嘴嫣然一笑。 “我以为是什么呢！”聂小倩轻笑着对方古解释了起来。她之所以不去寻找燕赤霞求救，是因为她身为灵鬼的直觉让她对燕赤霞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也不单单是恐惧，而是在恐惧之中还有一种厌恶，仇视的感觉。她相信自己身为灵鬼的直觉，也相信像燕赤霞这种修道高人能够感受到她的厌恶，仇视。虽然燕赤霞是最好的求救人选，但她却不敢去求他。而她对方古却是有些莫名的信任，感觉到方古才是她的救星。 聂小倩说完之后，略略有了些犹豫，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倩既然要跟随公子，就没有打算离开。小倩虽然也是不懂收服护法灵鬼的方法，但是小倩却懂得另一种方法，一种独属于天灵鬼的方法，那就是‘灵魂献祭’！” 聂小倩虽然奇怪这方古为什么不懂这些修道界的常识性的东西，却也不敢多问，于是接着又给方古解释了灵鬼的品阶区分。 这人世间的鬼魅按照出现的情况，可以大致分为四种类型。一是死过很多人的古战场，其中的战魂血煞冲天，不入六道轮回；二是失去本身元体的修士，以特殊法诀转修鬼道法门；三是不服阴司冥域的管制，逃来阳世间的鬼魅；四是邪道修士以密法自行催生的鬼魅。而按照鬼魅的天生品质可以分为普通劣鬼、下品灵鬼、中品灵鬼、上品灵鬼、极品灵鬼和天灵鬼六种。而按照鬼魅的修为境界可以分为鬼仆、鬼卒、鬼卫、鬼将、鬼帅、鬼王、鬼帝、鬼皇、等几重大境界，对应修道界的练气九重大境界。当然了，鬼道法门修炼出来的能力，略略的低于同境界的修士，却又在诡异偏门的能力方面上略略高于同境界的修者。 最后聂小倩又告诉方古说，灵魂献祭的时候可以请燕赤霞在旁边观看。一来是可以打消方古的疑心，再者也可以请燕赤霞为他们护法，使之不会被这兰若寺中的妖魔鬼怪打扰了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