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测试境界
王岳一步一步走到王铁龙跟前，俯身低头，紧紧盯着王铁龙那目光呆滞，肿的好似馒头的双眼，轻轻地在他耳边：“十倍奉还！” 说完，王岳轻挥一拳，打晕王铁龙，从他身上掏出锦囊，转身离去。 傍晚，王岳又继续练了会儿拳，直到满天星斗才返回家中。 王岳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王铁龙的锦囊，随意打开绳索扣，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被上，心想，这次只是先取回一点小小的利息吧。 一些散碎银子和一个瓶口被木塞塞住的小白瓶滚落在被上。王岳拿起小白瓶，晃了晃，里面好像有东西。 王岳拔掉木塞，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中，原来是一颗拇指盖大小的黑色滚圆药丸。王岳拿起来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那是一颗炼体丹。王岳扫地时曾听那些外支弟子说过炼体丹的样子。炼体丹能够提升体力，排除毒素，调理经络，是练武者提升武道二重的必备之物。 此物非常昂贵，价值五十两银子以上，而且有钱也买不到，一般只是当福利发放给本门弟子。 以前王岳无力，也无处购买，只能暗自神伤。今天，却巧得此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岳高兴异常。 王岳马上就把炼体丹含在嘴中，随着津液慢慢咽下。 渐渐，体内生出一种蚁虫攀爬的感觉，由弱到强从身体内，慢慢地涌现而来，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处位置。接着，一滴滴黑色的物质，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从他身体的汗毛孔排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岳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神仿佛一道闪电在黑暗中划过。 王岳感到体内真气更加精纯，运转更加迅速，丹田中气旋扩大一倍有余，终于达到武道二重了！ 王岳脑子里一片清明，心中更是如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起。 少年时的种种经历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牙牙学语时，母亲温暖的怀抱；深夜伴读时，母亲慈爱的目光；成为外支弟子时，母亲期望的表情；还有宗族弟子的百般欺辱和杂役处同伴的互助支持……所有这些，他仿若看陌生人的经历一般，平静地一一看过。 许久之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泛起苦涩之味。因为他终于达到武道二重，母亲却看不到。 王岳缓缓平复苦痛的心情，起身来到母亲灵牌前，上了三炷香，跪下道： “娘，岳儿终于达到武道二重了，能够变成正式弟子了。我知道，您一定会为儿子骄傲，高兴。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练好武功，成为盖世英雄，天下第一！” 王岳推开房门，此时已是深夜，他脚步轻灵地走出家门，来到水井旁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脱下衣物，一顿清洗。漆黑的杂质充满油腻感，洗了半天才彻底洗干净。 习武者修为的高低，按真气可分为九重，称为武道九重天。 武道九重天每一重都有一个标准，分别为：第一重真气入体，第二重真气炼体，第三重真气离体，第四重真气化流，第五重化流成棍，第六重是聚气成墙，第七重束气成雷，第八重炼气化液，第九重炼液归真。 其中，一至三重为武道初境，引气入体，真气炼体；四至六重为武道中阶，气息绵长，真气成束；七至九重为武道后阶，炼髓炼血，真气外放。 十重为大圆满，聚气成兵，化气成墙，脱胎换骨，真气化液，液生真元。 武道九重天每进一重，都是极为困难的事。 不是每个武道一重的人服用一颗炼体丹，就能一夜之间随随便便成功晋级，成为武道二重的。 大多数人得服用大量的练体丹，努力修炼至少一年，才有机会步入武道二重，并且还不一定成功。 王岳以前资质略好，但要想晋级武道二重，却也是痴心妄想。这次之所以如此顺利，得归功于远古血脉觉醒，才使得他的晋级之路如履平地，与众不同。这，只是无法复制的个案。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岳就早早地来到藏经阁前，等待开门，好领取秘籍和炼体丹。 藏经阁是家族中的最高建筑，高达九层，占地十亩。这里是族中重地，存放着族中大量秘籍武功心法，常人不得随意靠近。 等了好半天，日上三竿，才见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山羊胡子，目光如睥睨鹰的矍铄老人推开房门，端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坐到门旁的摇椅上，慢慢品茶。 这个矍铄老人是王氏家族长老之一的王振天王长老，辈分极高，就是王氏家族族长见他，也要恭敬地叫声叔爷爷。 此老就住在藏经阁。王长老做事随性而为，是出名的火爆脾气，动不动就骂人，伸手就打人，被人暗地里叫做王老怪。族里没有人愿意与他打交道，因此平时很少有人来到此处。 不过，尽管性情古怪，但此人武功高绝，深不可测，据说是家族中第一高手。 王长老仿佛没有看见站在门前的王岳，旁若无人，悠闲自得地晃着摇椅，品着茶。 王岳平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王长老的询问。 时间飞逝，随着王岳地上的身影逐渐缩短至脚下，阳光毒辣起来，树上的知了都停止了鸣叫，空气好似凝固了一样。 王岳身上衣物湿透，嘴唇干裂，但还是心平气和地站在原地，好像雄壮巍峨的一座大山耸立在大地之上，一动不动。 良久，王长老才像是刚刚发现有人在他身边似的，慢慢从躺椅中，站起身来，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就要朝藏经阁走去。 王岳这才舔了舔嘴唇，嗓音有些嘶哑地说：“我已经武道二重了，特来向王长老来领取功法秘籍和练体丹。” 王长老听罢，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王岳，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发出哄天大笑，震得屋檐上的尘土都掉落下来。 他嘲笑道：“废物，真是个废物，都这么大了，才二重境界，老夫当年十岁就是武道二重了。” 王岳镇定地答道：“那是王长老您的天赋极高，但您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莫欺少年穷。” 王长老被王岳的话噎得够呛，咳嗽不止，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 平时，人们看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唯唯诺诺，神色慌张，他非常不喜。 今天，王岳却与众人不同，举止稳重，说话机敏，很合他的口味。 王长老轻抚胡子，微笑道：“我倒小看你了，空口无凭，跟我来测试一下。”说着，王长老领着王岳，走进藏经阁，来到里面一个房间。 王岳扫视了房内一眼，大概三十平米的空间，空荡荡的，只在角落里放置了二块一米多高的黑铁石，铁石呈人形样，应该是测试武道境界的靶子。 人形铁石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拳掌印记，还有刀剑的痕迹，其中一块已经严重损毁，不成人形了。 王长老指着坏的那块靶子，说道：“你只有一次测试机会，去用力打靶子打倒，越用力越好。” 王岳先在那块坏了的靶子面前，仔细地观看，伸手摸了摸，又闻了闻，然后走到较为完好的靶子前，同样的仔细观看，伸手抚摸，闻闻。 随后，王岳来到那块比较完好的靶子前，运足全身之力，猛地挥出一拳，身后的猿猴虚像也跟着显现出来。 王长老的眼中精光一闪。 只见，那拳快如闪电，如彗星撞日般一下击倒了那块较好的靶子。 王长老拍了拍掌，面容好像有些不爽，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选择打这个靶子的？” 王岳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因为，这两个靶子，一好一坏，您特意指点坏的那个让我打，我就感觉有些问题，就仔细看看，对比了一下。” 王岳分别指了指那两个靶子，道：“首先，坏靶子的身上，灰尘比好靶子厚不少，伤痕也重很多。” “其次，坏靶子前面地上的脚印比好靶子地上的少；另外，我凑近观察时，还闻到一丝血腥气，仔细对比，发现坏靶子身上的血腥味比好靶子少很多。” 旋即，王岳又用手指点点脑袋，说道：“这些融合起来，就说明大部分人都是打的好靶子。” 最后，王岳盯着王长老的双眼，说道：“我也就大胆猜测，打坏靶子应是您开的小玩笑，所以我选择打好靶子。” “算你小子蒙对了，给你这本秘籍。”说完，王长老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和一个小瓶，抛向王岳。 然后，王长老转身离开房间，回到藏经阁门前的躺椅上坐下，闭上双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快滚！” 王岳只好拿着秘籍和小瓶，不及仔细观看，就随着王长老离开测试场，出了藏经阁。 王岳离开的片刻之后，又有一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身披青色道袍，神仙般的老人，捋着雪白飘逸的胡子，缓步从藏经阁黑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