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神散
“你自由了。”云溪叹息，轻青说道，姬如千泷惊鄂，不解的抬起头来，满脸的疑惑。“什么？” “哥哥，她的意思是不需要你做她的随从，可以自由的做自已想做的事。”姬如千泷还没反应过来，姬如雪却率先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小雪不得无礼，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没有她相救，我们活不下来。”姬如千泷低声呵斥着meimei，她有时候真的很脱线，而后又看向云溪，道： “我姬如千泷也不是个怎恩负义，不守信誉之人，即然答应追随在你身后，便不会改变，但请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我得为姬家保留颜面。”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你愿意为别人付出很多，却未必会有人感激你。因为……我们是异族啊。” 她慢慢地闭上双眸，片刻后又猛的睁开，一瞬间仿佛世界被照亮了，在云溪的眼眸中中，曈孔闪烁着湛青的光芒，在其中也同样闪烁着淡淡的清光。 “多谢！”很久后，姬如千泷才这么说道，不止是他。就连姬如雪眼眸中也闪烁着一样的光辉，带着万古的辉煌，诸天的荣耀。 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有一些族群，人丁稀少，因为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享受着至强的尊敬，但其实也正如此，因为我们终究是异族，无法体会到那种温暖。 大家都是与众不同的人，散落在人群里就像是异类，无可避免地会孤单，可是聚在一起，还是只有那么不足十几人，离开了一个，就会少一个。 这颗脆弱的心是我们这种人最后的城堡，孤独地矗立在人群中，等到最后一个真正的族人死去，这座堡垒就会崩塌，到时神族也将彻底消失在岁月中。 可在还有人活在世上的时候，就得不断地努力。见到了同类，又怎能见死不救？先前我说让你跟随我，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我们。”姬如雪轻声细语，紧接着她浅笑了起来，白玉一样的脸颊上漾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已经擦净脸上的泪水，盯着云溪看个不停。 大眼中蕴有神秀，黑白分明，如同宝石一样，充满慧黠之色。她忽然张开双臂，给了云溪一个很结实的拥抱。云溪倒是被吓住了，记忆中还从未有人这么抱过她。 “又见面了，我仍记得我们以鲜血为证的盟约，并誓言与你并肩作战到鲜血流尽方停止……然而等我再一次看到你，你已经变了。”姬如千泷忽然说道，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云溪呆住了，这种语气似乎……极为熟悉，好似故人间的重逢。 “小主人……小心，她身上有黑暗气息。”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云溪脑海中响起，天天！自从云国借力一战后天天便沉睡了，本来那一战云溪应该付出代价。 可是天天却强行把因果反噬转移到自己身上，她当时的话语是。小主人，天天是器灵，天青剑不毁，天天也就不灭，。 一道光幕横在姬如千泷身前，将他包围在内，一丝又一丝的黑色气流不断从其体内透出，而且他似乎神智渐渐的消失。 “哥哥！”姬如雪就要冲上前去，被云溪一把抓住，轻呵道。“不要去，你现在帮不上他，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很奇怪？姬如雪看向她，又紧张兮兮的看着姬如千泷。 嗡，一片余音回荡而出，‘姬如千泷’弹指一击，便击破了光幕，支离破碎。寒天剑铮铮而鸣，挡在‘姬如千泷’与云溪之间，喝问道：“你是谁。” ‘姬如千泷’未语，仅是眼目一扫，便让云溪感觉寒毛直立，他似是疑惑的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满是亲近的口吻，让云溪深感疑惑。“你是姬如千泷？不对，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姬如千泷’似乎很落莫，透着一股悲凉。“我们曾并肩而立，万古前，远古后，天穹之外，断空筑城，神王之争，诸神的****，一个人的黄昏。” ‘姬如千泷’悠悠的叹息，透着万古的悲凉，无尽的神伤。他的话语，带着凌厉，还有一种沧桑感，仿佛一位帝王从遥远古代走来，复苏后见证桑海桑田，轻声叹息。 “你……你是，那一位？”云溪瞪大眼睛，似乎猜测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是我。”‘姬如千泷’笑笑，一缕残魂油尽灯枯，寄托于残兵之中而己，复苏后很快便会消散。 “天衍神王！”云溪被吓到了，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神王又不是没见过，寒师傅生前也是神王，她向其行了一礼。 天衍神王挥手，一个圆形光幕将两人笼罩，显然有什么话语，不想让姬如雪知晓，云溪向其比划了几下，意思是。 “你哥哥没事，你先离去，待会我去寻你，莫慌。”姬如雪点了点头，知道自已的战力和云溪还相差一段距离，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只好退去。 “不知神王有何指教？”云溪问，她知道天衍神王应该有话要说，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些场景，应该也是这位神王留下的后手。 “你的时间不多了。”天衍神王淡淡的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 “没错。”天衍神王点了点头，“断空城破了，我经究是未能守住，无力回天。不过那些人也遭到重创，不过很快便会再卷土重来的。” “断空城破了？那神王你……”云溪惊疑，而后又看着天衍神王，这只是一缕残魂，那神王本人岂不是…… “你是想我真身已经遭劫了，是吗？”天衍神王神秘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云溪无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不说。嗯？她忽然感应到一股波动从体内传出，似是要冲出一般，热烈无比。 在云溪的体内，两柄战剑在剧烈挣动，想要飞离而去，充满了焦躁与急切。那两剑在其身体内发出青光，化成两轮小太阳般的炽盛光团，飞了出去，充满了希冀与焦躁，无比的迫切。 这……，云溪不知所挫的看着，天青、寒天两剑不再理会云溪的呼唤，这是与她常年交修、祭练的两件兵器，虽不是她亲手所筑，但常年想伴，早已互相认可。 两把战剑绚烂晶莹，天青剑上闪烁飞仙般的光雨，寒天剑上则是散发着透骨的严寒，它们如同迷失的孩子见到了最亲近的人，围绕着他转动。 这是故人的剑，尽管曾经碎掉了，内蕴的器灵也死了，但是我曾经为它们再筑剑身，所以它们依然有一种本能，亲慕于我，如今被你得到，也算是一种缘分。 天衍神王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这两把兵器，超然物外的气韵中蕴含着一种霸气，那深邃的眸底，有一种君临宇宙、俯视苍生万物的凌厉。 他并没有将双剑如何，而是任它们如同调皮的孩子般，在身前闪烁、飞舞，他静静的立身在那里。“看来，寒雨是收你为徒了，这样也好，我也就放心了。” 云溪忽然想到了，寒师傅是神王，而且天衍神王应该是这一个纪元的，这个纪元成神都不可能，又怎会出现神王，必然是有人指点，难道是寒师傅。 天衍神王轻弹，两柄神剑飞离，回到了云溪手中。一瞬间，他的眼瞳映着诸天万界，尸山血海，极其深邃，仿佛神剑般，身上升起苍天一般的威严，令云溪觉得遥不可及。 瞳孔中映照出诸天，有宇宙被撕裂的景象，有漫天星斗都炸开的可怕景象，恐怖之极！有激烈撕杀，有神王怒啸，有黑暗神王袭来，秋风起，峰火漫天，世间没有一处净土。 “昔日事，昔日景，这血海深仇，怎能忘，冥界屠我祖神，寒界灭我亿亿万先民，雨界毁我亿万里山河大地。天地有缺，大道有损，断我界根基，至今尚无一人成神封王，这一些些一幕幕，不该葬于岁月中，应让后世人知哓，不忘此恨！” 天衍神王脸色扭曲，有恨，有不甘，也有悔，后悔自已不够强大，未能改变这一战局。 此时天穹都在龟裂，诸多场景浮现，在起伏，有些景象随着他的眸光流转而震动，甚至在解体，毁灭，有的渐渐清晰，显现而出。 云溪震惊，她不是不知道天衍神王强大，可是现在匆匆一瞥，见到这一幕，还是感觉震撼莫名，这种手段超凡，惊为天人啊。 最后，天衍神王眸光暗淡了，瞳孔深处不再是天地破碎的景象，而是出现了几名男女。有的莫名让云溪眼熟，似从相识，可却从未见过。 天衍神王似是把一片片的景象凝聚，抬手一点，一道神光将云溪笼罩，直接与其本源共鸣。而后云溪看到天衍神王，从自身体内逼出丝丝黑雾。 “我也该随风而散了。”云溪感觉天衍神王的那缕残魂正在溃散，化成光雨，从这里消失。一一截裂痕四布的残兵掉落。